“又叫我娘娘了。算了,反正男與女對我來說沒有本質的差别,你若是願意這麽叫,那便這麽叫把。”西王母格外好說話,也或許是因爲青鸾對他來說是個與衆不同的存在,因此他才對青鸾格外寬容。
“名字隻是一個代号,如果娘娘願意,叫我阿鸾也是可以的。”青鸾并沒有那麽多講究,她說着,就笑了起來。
西王母拉着帝玺一路往前行進,路上念叨了一會兒關于天虞村的事情,帝玺聽着聽着,居然也就将自己的思維串聯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青鸾,還在西王母的坐下,跟着西王母一起生活在三危山中,隻是偶爾會去一下天虞村,也不以自己的本來面目出現,村裏人大約也不太知道青鸾的真實身份。
而這一次,青鸾爲了救下天虞村的一個百姓,耗費了自己不少的靈氣,以至于回來的時候身死倦怠,竟然在櫻花樹下睡着了,直到西王母來尋,她才算是醒了過來。
“阿鸾,這回你不許再輕易下山了,三危山的靈氣繁盛,足夠你回複靈氣,等你回複了靈氣,再如何出去玩,我也不會拘着你。”西王母對青鸾可以說是寵到了骨子裏,明明知道青鸾可能還會受到這樣那樣的傷害,也不願意拘束她,隻希望青鸾能夠活的開心一些。
看着這樣的西王母,帝玺也就明白了他看她的時候,眼底的那絲缱绻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我知道了。”帝玺應聲,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青鸾的真實想法,她隻是覺得,既然回到了這個世界,成了青鸾,那就以青鸾的方式去生活一陣子,去感受一下吧。
“這麽乖?這倒有些不像你了。”帝玺這麽順從的回答讓西王母愣了愣,随後他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又憋了一肚子壞水,又等着幹什麽壞事呢?”
帝玺愣了愣,随後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了,你怎麽就這麽不相信我呢?”
帝玺隻是覺得青鸾并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她估摸着青鸾應該是個很高冷的人,即便在西王母的面前,也應該不是那麽歡脫的性子才是。
西王母站住了腳步,定定看了帝玺一陣子之後,嘴角溢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阿鸾,進去吧。”
帝玺對這個地方并不熟悉,隻是聽從西王母的說法走了進去罷了。
“對了,阿鸾,你記住,你可以不必喊我西王母,喊我後傾便好。”西王母跟着帝玺的腳步,驟然在身後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帝玺對這個名字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隻是既然西王母這麽說了,那麽她也就沒必要西王母西王母的這麽喊人家了。
“後傾。”帝玺念叨了一句他的名字,後傾便立刻笑開了花:“是,阿鸾。”
帝玺與後傾一起走進去之後,大殿的大門便驟然關上了。
帝玺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的宮殿,一眼望不到邊的宮殿四處都是雕梁畫棟不說,而且殿内的靈氣鼎盛遠超一般,帝玺甚至在跟着後傾一道前行的時候,察覺到了一處靈氣最爲鼎盛的地方,而後傾,就是帶着她去了那個靈氣最鼎盛的場所——溫泉。
帝玺的臉不由得就垮了:“後傾,你這是……?”
“一個月,在裏面泡一個月。”後傾說着,陡然變成了女身,而這個女身,帝玺就很是熟悉了,那是江離鸾的模樣,也帶了一點青鸾的樣子。
“泡一個月我豈不是要被泡爛了?”帝玺看着眼前氤氲着水汽的溫泉,不由得咋舌問道。
“你是鸾鳥,怎麽會泡爛了?小腦袋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麽?”後傾點了點帝玺的眉心,将帝玺推到了溫泉邊上:‘去吧,我每天都會給你送一些果實來,總不會餓着你,這裏的靈氣非常鼎盛,對你恢複靈氣非常有用。’
帝玺雖然并不能感受到青鸾的靈氣消耗到底有多少,但是既然後傾這麽吩咐了,想必一定是有些道理的,而且後傾變成了女身之後,她心裏那一點芥蒂也消失了不少。
她非常聽話地鑽進了溫泉之中,隻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釋放,靈氣湧入帝玺的身體之内,居然全都聚集到了心口處。
帝玺不由得出了神,
她的心口已經非常脆弱了,甚至連出錦城,對她來說都是很勉強的一件事,而青鸾雖然消耗了過多的靈氣,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卻并不是不可修複的,而且更巧合的是,青鸾的心口似乎也受過重創,如此一來,青鸾的身體泡在溫泉中,修複了心口的創傷,也在不知不覺間,爲帝玺的心口平複了一些傷痕。
後傾果然如他自己所說,每天都會來溫泉給帝玺送一些吃的,而帝玺在經天累月的泡溫泉之中,身體的狀況一天好似一天,雖然并不知道自己本來的身體會不會因爲這一個月的泡溫泉而得到改善,可帝玺仍然心理是開心的,畢竟泡了一個月之後,她以青鸾的身份生活不再有難過的感覺了。
“阿鸾,憋了一個月,是不是想去天虞村看看了?這幾天天虞村在過乞巧節,你可以去看看,說不準也可以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後傾眯着眼對着帝玺笑着,同時變成了男身。
帝玺從溫泉出來之後,身上便套上了一件彩綢做成的衣裙,裙尾是霞雲所制,掖地之時勾起淡淡的微雲,如夢似幻。
她穿着淺粉色的衣裙轉了一個圈,問道:“天虞村的乞巧節有什麽特殊的東西麽?”
“無非是女子乞巧罷了,難道阿鸾不想去?”後傾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帝玺,不由得稱贊了兩句:‘真好看。’
帝玺聽了這句恭維,也隻是報以一笑算是回應,畢竟這個軀體,這個人,不是屬于自己的:“謝謝。”
“你可要說清楚了,如果不打算去,那我就免了下一趟三危山。”後傾說着,目光仍然在帝玺的身上流連。這一個月來,帝玺早就習慣了後傾的目光如此熾熱卻又壓抑的樣子,她明白,對待青鸾,後傾幾乎是愛重到骨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