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逸看着這五個名字,仍然不知道帝玺的葫蘆裏要賣的是什麽藥。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五個人,除了我之外,全都是皇室宗親,每個人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爲政立身的,若是集合我們五個人的力量,輔佐一個連城,問題或許不大。”帝玺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這樣的提議讓連逸瞪大了雙眼,竟是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們可都是皇室貴胄……”
“如果不是,我還不指望他們呢。除了你和我之外,剩下的兩個人,都需要一定程度的曆練,别忘了,他們需要的可是自己本國的江山。”
“你不怕養虎爲患麽?”連逸心中卻還是隐隐有些憂慮。
帝玺微微一笑,笑容很是俏皮:“要是連這個都害怕,那我可就太遜色了,連逸,你是當初的皇太子,應該很明白我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制服的,他們想要篡奪壁國江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在保護連城這個方面,我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帝玺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神色突然變得肅穆了起來,明明笑容還未消失,雞可卻讓人不敢小區。
“我隻是覺得,那個叫夜月明的并不是個易與的。”連逸的擔憂居然大部分來自于夜月明。
帝玺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認識脫斡,所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可怕,論智計,他的确不太比得上我與夜月明,可是論綜合的實力,他卻是獨當一面的,說句實話,現在的我能不能擋得住一個脫斡,尚且是個未知數。”
“你這麽跟我說,不怕我蹿了皇弟的位置?我跟他可是一模一樣的。”連逸聽帝玺這麽說。不由得挑眉笑了、
帝玺看着連逸,也笑了起來:“壁國國祚不衰,本就是因爲傳承不曾中斷,若是有非我認同的皇帝登位,壁國的龍脈便會斷絕,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皇帝也坐不穩,再說了,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在你沒有被帶走之前,我便經常跟你在一起,你是怎樣的心性,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未必看不出來。”
“我當時那麽小……”
“可你的天資卻并不差,連逸,說實在的,若是你沒有發那一場天花,如果沒有被帝江帶出皇宮,你比連城更适合這個皇帝的位置,隻是你與皇位有緣無分,而我也相信,你不會再爲了皇位而與連城産生嫌隙,所以這個智囊團,我希望你作爲首領。”帝玺非但全然信任了連逸,甚至将首腦推舉到了連逸的身上,這樣的信任讓連逸整個人都待在了原地。
“阿玺……”連逸被帝江作爲傀儡皇帝統治了這麽長時間的壁國,對帝玺來說,他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才是,可是帝玺非但沒有處決他,甚至還委以重任,明知這也是一種馭人之術,可連逸的心中到底是感激的。
“我并非是希望你感謝我,而是想讓你知道,我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的,也希望你能不辜負我的信任,陪伴好連城。”帝玺說着,突然伸手牽起了連逸的手:“其實現在這樣也很好,對麽?”
連逸自然知道帝玺說的是什麽,他微微一笑,回的極爲平靜:“願壁國江山萬世長存,是我身爲連家子孫義不容辭的責任,連城是帝王,我連逸便會爲她鞍前馬後,即便連城負我,我也定不負連城。”
“有你這句保證就足夠了。那麽,你看這個智囊團怎麽樣?”歸根結底,帝玺還是希望給壁國的未來鋪設一條康莊大道,而脫斡和夜月明,可就是這條康莊大道上不可忽視的一個棋子。
“隻要能保證脫斡和夜月明不對壁國有非分之想,我覺得問題不大。”連逸也需要一個合适的身份,以這個身份來輔佐連城,而現在,他隻是像一個影子一樣,待在禦書房的密室之内,不見天日。若是智囊團組建,最起碼他有了名分,也可以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了。
“我倒是在擔心一件事,讓夜月明直接參與我壁國的朝政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終究是要回滄朔的,在壁國的經曆遲早會成爲他最有力的武器,而若是真的這一天到來,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帝玺最擔心的事情便是這個了,對夜月明,她其實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保證,一旦登上了至尊之位,夜月明會不會有所改變,而他若是有所改變,那麽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壁國了。
帝玺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我壁國的軍隊這麽多年已經不曾有過一場戰役了,他們其實也需要錘煉,若日後真的發生了你擔心的事情,那就借此機會磨練一下壁國的軍民把,天子守國門,隻要我壁國上下一心,區區夜月明又有何懼?”
“說的也是。”帝玺不得不承認,連逸這麽說實在是很能提起精神,而且,連逸說的也是實情。
已經整整近百年,壁國不曾跟周邊大國發生一場像樣的戰役了,這樣的安穩對一個國家來說并不是好事,壁國的人漸漸開始失去了戰鬥力,若是能趁着滄朔民心不穩的情況下,大打一場,或許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事兒我會寫了簡信傳達給陛下,你就不用擔心了。”帝玺說着,便坐了下來,快速寫了一封書信,卻沒有讓太監給連城送去。
她還要好好思考一下,若是真的設立了這樣的一個智囊團,在潮廷之上,究竟該立與何等地位。
曆來智囊團這樣的存在,都是暗地裏見不得人的,若是明明白白擺在台面上,未免讓人覺得皇帝心術不正,久而久之,更有可能引發朝廷動亂,這是絕對不可取的。
可若是隻讓智囊團潛在于連城的周圍,那麽未必能發揮它最大的效用,怎麽安排智囊團,反而成了一件較爲棘手的事情。
連逸見帝玺犯了難,便開口說道:“我看不如這樣,陰詭之士不上朝,舉凡政令與需要商讨的國家大事沒有定論,便都交給智囊團來建議,而智囊團隻需要在宮中另外開辟一處靠近三省六部的偏殿用來辦公,對外宣告有這麽個組織也就是了。知其名卻不知其事,這事兒不久好解決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