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說着,于虛空之中引動靈氣,絲絲縷縷鑽入聽鶴的體内,聽鶴沒有覺得有一點兒不舒服,待連城撤去靈氣,聽鶴的力量已然空前脹大了,即便是彌姜,這會兒也已經不是聽鶴的對手。
“諸位請便把。”彌姜見狀,知道連城是鐵了心要帶走帝玺了,她即便心中不舍也無可奈何,隻能目送他們帶走了帝玺。
離開萬妖之城的路順遂了許多,聽鶴暫時獲得了超乎尋常的力量,一路前行毫無妨礙,四方妖使好像全無察覺一般,居然讓他們自由進出,沒多時,他們便離開了萬妖之城。
而萬妖之城内,彌姜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在與他們的對打之中,她故意割傷了甯意,借此機會吸收了不少甯意的鮮血,這屬于魔尊的血液照理來說會讓她的修爲陡然突進,可事實上,吸收了甯意的血液,她的靈氣并沒有任何變化。
當着連城他們的面,她沒有說出這件事,可待他們走了,她便不由得覺得奇怪了。
爲什麽魔尊的血液失去了效果?難道他們猜錯了,這個人其實不是魔尊?
這樣的疑問萦繞在彌姜的腦海中,居然久久揮散不去。
他們這一行的四個人實在是太過奇特了,除卻那個王爺是隻有一個身份的之外,其他的三個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問題,隻是有沒有察覺罷了。
那壁國的皇帝,現如今已經可以确定,不是卿離天君,便是君離天君了,而那個叫甯意的小公子哥,有魔尊的魔力但是似乎并不是真正的魔尊,他的血液沒有用處,這一點讓彌姜甚爲困惑。
還有聽鶴,他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的一隻仙鶴這麽簡單,他也有另一種身份,隻是暫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指向哪裏罷了。
除卻這四個人,那個附靈的身份,更是成了一個謎團。
别人倒也就算了,可彌姜現在幾乎可以确定,這個附靈的前世,就是西王母身邊的青鸾,隻是連城的承認并不能讓彌姜确認她的身份,可是帝玺身上的青鸾羽,卻給了她新的答案。
青鸾羽不是凡品,若不是跟青鸾有關的人,就算得到了青鸾羽,也絕不可能發揮羽毛全部的力量,可是帝玺卻可以。
這就意味着,帝玺與青鸾的關系匪淺,而他既然能夠百分百使用青鸾的力量,也就從側面佐證了連城的說法。
再有,帝玺的體内還有彌江的魂魄,而這,并不是彌姜最爲擔憂的。她擔憂的是另一件事……那便是,她在帝玺的體内,察覺到了第三種意識的存在,那種意識潛藏在彌江的意識之下,如果不是因爲她對自己的妹妹足夠熟悉,根本無法發現第三意識的下落。
這第三意識指向哪裏,又意味着什麽,同樣成了彌姜心中亟待解決的謎團。
而這些,彌姜卻又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因爲不是确切的事情,她便打算埋藏在心裏,權當沒有這種事兒便算了。
聽鶴等人帶着帝玺離開萬妖之城之後,便回到了錦城,而此時的南陽王府别院裏面,卻有一個不速之客,在等待他們的到來——般若。
般若岔開了話題不肯實言想告帝玺的下落之後,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會兒陡然出現在别院裏,倒是把衆人給吓了一跳。
帝玺看不到,卻對般若的氣息是格外熟悉的,她甚至都不用等别人開口,就先喊了一聲:‘般若。’
“玺,你回來了。”般若聽到帝玺喊她,便也隔得遠遠地回了一句。
帝玺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做思考,畢竟般若的性子淡漠疏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會離着這麽遠說話也不奇怪。
“都進屋去吧。”帝玺說道。
“玺,屋内有一個人,你認識。”般若站的明明離他們都快有二裏地遠了,可是說話的聲音傳來卻好似在他們身邊說的一樣,帝玺頓了頓腳步,問道:“誰?”
“你進去看看便知道了。”般若說罷,居然一個閃身離開了别院,夜月明見狀,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般若現如今似乎已經不太聽從夜月明的命令了,最起碼,他明明見到了夜月明,卻連一聲少主都沒有喊。
帝玺心中好生奇怪,在壁國,她不是沒有親朋好友,但是這一回她本就是潛伏進京的,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連城複位之時她也已經被彌姜給帶走了,悠悠睡會知道,她在壁國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帝玺跟随着他們的步伐走進了屋内的大廳,大廳裏頭,一個男人赫然立在那裏,帝玺明明看不見他,卻從空氣中哪一種獨特的屬于草原的味道,感知出了此人究竟姓甚名誰:“脫斡?是不是你?”
“蒼狼與白鹿永生相伴,你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不奇怪。”脫斡自從與秦問的交鋒失敗之後,便不知所蹤了,帝玺本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這個人了,可沒想到,他卻這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錦城。
“你是怎麽過來的?據我所知,你不是早就逃掉了麽?”帝玺隻覺得脫斡這個人實在是太行蹤詭秘了,明明都已經逃離了草原,明明自己的兄弟都因爲她的朋友們而喪命,他自己也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他居然還敢來找她,甚至言語間一點兒憤懑都沒有?
“隻要想跟過來,辦法總是有的。”脫斡顧左右而言他,将話題一轉,說道:“我這次來是有原因,我想複國,我的克烈部絕不可以被秦問給吞噬。”
帝玺聽了這話,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秦問如今霸主形态已成,草原諸部都已經歸順秦問,你想重新要回克烈部,豈不是天方夜譚?”
帝玺隻覺得脫斡真的是瘋了,這個從來就有些形狀無度的王子,完全沒繼承到他的父親忽爾紮忽思的優點。
“草原部族分崩離析這麽多年,哪裏是秦問一朝一夕就能統一得了的?一旦秦問死亡,諸部依舊會各自執政,而克烈部卻已經沒有領袖了,他們需要領袖,需要我。”脫斡說的格外義正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