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的想法不得不說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天真的,既然彌姜敢帶着帝玺藏身在西方區域裏,又怎麽可能會讓他們輕而易舉地發現?
事實上,當聽鶴催動奏章試圖找到帝玺下落的一瞬間,這個聯系就被彌姜給切斷了。
“帝姑娘,你的朋友們似乎找來了。”對彌姜來說,想要切斷這樣的聯系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帝玺筆者雙眸笑了笑,說道:“四方妖使沒有攔住他們,對麽?”
“本身我也不覺得他們會攔得住他們。這四方妖使幾乎每一個都有一段鮮爲人知的過去,而很可惜,這些過去偏偏都與你的朋友們的前世有關,想要讓妖使攔住他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隻是我很好奇,想看看,他們會爲了你做到什麽地步。”彌姜明知道帝玺看不到,卻仍然笑得如同花兒一樣。
“看來你隻是想拖延他們的步伐罷了。”
“難道你以爲我會對他們下手?若我真要下手,就算是卿離天君想要阻攔,隻怕都要費一番功夫,我有一個疑問,需要他們來幫我解答,我也很好奇,你脖子後的禁咒,到底是不是跟我設想的是一樣的。”彌姜從帶帝玺來到萬妖之城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帝玺身上的禁咒,那屬于蘇君離的氣息彌姜不是不了解,可正是因爲了解,她才更加覺得驚奇。
彌姜想要得到答案,而帝玺卻沒有答案。
自然,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能交給别人來結局,彌姜相信,來救助帝玺的四個人之中,總有一個會對往事有些許記憶,或者說,對過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樣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辦法居然還真讓彌姜給碰到了,一隻不折不扣的死耗子還當真撞了上來,讓她突然察覺到,帝玺和青鸾,蘇君離之間,隻怕關系匪淺。
關于帝玺和青鸾之間的聯系,彌姜并沒有打算告訴給帝玺聽,而事實上,帝玺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青鸾有什麽關系,充其量不過是她借用了青鸾羽毛的力量暫時固鎖了自己的元靈,使自己短時間内不會消散罷了,除此之外,帝玺并不覺得自己跟青鸾之間有什麽特别大的關系。
“禁咒是蘇君離下的,目的是爲了保護青鸾,他說我會害了青鸾,所以種下禁咒,一旦青鸾出事,就讓我給青鸾陪葬,就是這樣。”帝玺還記得清楚蘇君離當時是怎麽說的,這人對青鸾可以說是好到了骨子裏去了。
“你是說,君離天君把禁咒下在你的身上,并且說你會害了青鸾?”雖然看不到彌姜的表情,可是聽彌姜的語氣,卻像是在聽一段評書一般。
帝玺颔首回答道:“對,我當時也很奇怪,可是他的确是這麽說的。”
“君離天君的話未必不是一種谶言,或許……還真是如此,若果真是這樣,這禁咒說不準會成爲你未來的保命符。”
帝玺聽得雲裏霧裏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也沒有開口繼續詢問關于這個禁咒的事情,畢竟對她來說,有沒有這個禁咒根本就無關緊要,反正她也活不長了。
“行了,他們應該快找到這裏了,我應該準備準備跟他們見個面了。一個天君,一個魔尊,一隻仙鶴,一個凡人,很有趣的組合。”彌姜的聲音漸漸拉遠,帝玺卻聽愣了。
“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麽?”帝玺确認自己沒聽錯,她聽到彌姜說:一個天君。
誰是天君?連城?還是……夜月明?哪個天君?
“一個天君。你的主子連城不是凡人,他是天君轉生,不過到底是請離天君還是君離天君,還是個未知。”
“你說什麽?”帝玺像是被人兜頭打了一個悶棍一樣,整個人呆立在了當場。她從來沒有想過,連城會有非人的身份。
若連城是蘇卿離……她……該如何自處?曆經五百年,最終,她愛上的人,還是他?
可連城若不是蘇卿離而是蘇君離……
帝玺一下不敢繼續往下想了,她可以接受這兩兄弟都是她不認識的人,卻唯獨無法接受他們就是她現在的朋友。
“雖然身份不能确定,但是他必然是兩位天君的其中一位,至于是誰……說不準。”彌姜的聲音明明已經幽遠到聽不太清了,可在帝玺聽來卻還是那般明顯而且字字落音。
她在這一刻突然非常想見到連城,不是以帝玺和連城的身份,而是以玺和蘇卿離或者是蘇君離的身份。
數百年的恩怨糾葛,她無論與蘇卿離還是蘇君離,都有一段需要表明的過往,而且,若連城是蘇君離,那麽,她想從他的身上得到蘇卿離的下落,她等了他太久,也躲了他太久,可終歸是躲不了避不及,既然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如坦然應對,倒還有些君子本色。
彌姜去了不久,帝玺便聽到外頭傳來了打鬥聲,她想出去一探究竟,卻赫然發現,彌姜居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爲她劃定了界限,她出不去别人也進不來,甚至即便她大聲呼喊,外頭也不會聽到一點兒動靜。
帝玺本就因爲目盲心中焦急,現如今連跟外界溝通的機會都沒有了,心境如何更是可想而知。
外頭的打鬥聲聽起來帶着一點點隐忍的怒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卻帶着一點點并不順遂的滞空感,帝玺耳聽外頭的動靜,突然間覺得有些奇怪。
聽鶴與彌姜根本就纏鬥不起來,彌姜恐怕隻用一根手指頭,就能讓聽鶴遭到不小的打擊,他根本無法與彌姜過這麽多招,能跟彌姜如此纏鬥的,除非是阿意,亦或者是……連城。
會是誰?這個問題帝玺的心中卻沒有答案。
外界的纏鬥似乎越來越激烈,随之而來的是風聲鶴唳,更是隐隐透過界限的威壓。
帝玺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外界的靈氣已經不是她能夠承載的了,這樣的靈壓之下,無論最終獲勝的是誰,都免不了精疲力竭的結局,帝玺的心中開始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