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說過什麽長河岸,吃了有什麽效果我也不知道。”王禮連連擺手否認道。
般若探頭看着王禮:“我似乎沒有說過長河岸是用來服用的吧?”
“呃……”王禮頓時就愣住了。
般若靜靜看着王禮,也不打算繼續說話了,他就那麽靜靜看着王禮,看得王禮渾身汗毛倒豎了爲止。
王禮隻覺得自己的四肢都不是屬于自己的了,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連站起來的本能都散失了,他隻能呆呆看着般若,雙唇發顫。
般若見王禮還是沒打算說話,便幹脆把整個人都窩進了椅子裏,隻是目光仍然沒有一顆離開王禮身上,給王禮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最終,王禮還是奔潰了,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說道:“是……是我叔父……我叔父讓我帶了個小香囊……那個香囊裏面有一點粉末,他讓我把粉末喂給南陽郡主,但是我……我當時不懂事,隻覺得那藥粉放在手上……好……好玩,就……就抹在郡主的眼睛和額頭上了。”王禮說着,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居然翻身而起沖着般若不停磕頭:“我是受人利用的,不是我想要對郡主下手的,我是無辜的。”王禮越說語調越急促,竟像是有什麽人在背後追趕着他要他盡快回答一般。
般若聽到這裏,怒意已經漸漸有些遏制不住了,隻是他還沒有确認王禮的叔父到底是不是王新,因此他才強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從口中蹦出了一句話來:“是王新麽?”
“是,是他。”王禮說着,複又磕了幾個響頭道:‘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了,真的跟我沒關系啊。’
般若一揮手,将王禮打暈,人便消失不見了。
此時,蘇醒的連城已經得到昆吾先生的授意,前去南陽王偏邸與衆人會面了。
“陛下。”連城回歸了帝位,這些人面見連城便不再那般不拘禮了,即便是甯意,都老老實實行了一個非常标準的草民觐見皇帝的禮。
連城雖然有些不太習慣這些人這麽煞有介事地向他行禮,可是他現如今畢竟已經重新回到了壁國的帝位上,這樣的禮節他是受得起的。
“諸位請平身把。”連城說着,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多日沒有飲食,他的身體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這麽好,就算昆吾先生有活死人而肉白骨的能力,這多日不飲食拖累下的身子到底也不會複原這麽快,連城一進來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便是因爲自己已經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了。
“陛下,昆吾先生是否已經跟您明示了什麽?”聽鶴雖說已經猜到了昆吾的意圖,可到底沒有聽到昆吾親口承認,自然要從連城這裏得到些信息了。
連城點點頭,說道:“說是說了,隻是朕心裏頭多少有些犯怵,不知道以朕現在的身子……能否跟你們一起前去。”
“這個不是問題,先生沒有将我一起帶走,估計就是希望我能留下來照顧陛下,陛下本就沒有大礙,有我在,陛下定然能夠無虞。”聽鶴現如今對連城的态度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親昵了,他這樣一闆一眼的說話反而讓連城覺得有些不自在。
“陛下,我聽說那裏危險重重,咱們是不是要多帶一點幹糧去啊?”比起聽鶴那般的拘謹,自小生活在山村之中的甯意表現就好多了,雖說稱呼改變了,可是對連城的那種朋友感卻并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連城笑了笑,說道:“你想帶便帶把,帶多少都可以。”
“既然陛下這麽說了,那我可就去準備了,聽鶴說我們很有可能今晚就要出發,趁着現在集市還沒關張,我得再去看看。”到底是農家出來的孩子,甯意的想法從來都是最爲貼合實際的。
連城他們所要說的事情本身就與甯意關系不大,或者說,甯意去不去萬妖之城都沒有太大幹系,因此連城沒有攔着甯意,其他人就更沒有攔着了。
“小王在想一個問題,咱們就算能夠成功進入萬妖之城,又要怎樣找到玺兒呢?小王可不認爲玺兒會在原地等着我們。”連城沒來的這段時間,夜月明已經将萬妖之城的具體情況摸了個五分熟,尤其是萬妖之城的内部情況,他更是知道的不少,整個萬妖之城的規模足足有五個錦城這麽大,哪怕把玺兒給放在錦城内,想找到都要費一番功夫,更别說在萬妖之城了。
“阿玺或許就在那幾個妖使或者是妖王彌姜哪裏吧、”連城想當然地說道。
夜月明一聽就忍不住擺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小王卻不這麽認爲,小王以爲,玺兒絕對不會在這五個人手上。這些人既然把玺兒給帶走了,怎麽會安置在自己的身邊?我們前去的确困難,可若是洛羽他們進入萬妖之城,想必難度不大,放在這五個人身邊,目标未免太大了一些。”
夜月明到底不負琉璃公子的美名,考慮起事情來遠比别人想的更多。尤其是進入萬妖之城已經迫在眉睫的當口,他更是想得多。
“可我們人手不夠,就算進入萬妖之城,也絕不可能分開行動。”連城的眉頭不由得糾結在了一起。
夜月明說的不錯,可同時,他們能進入萬妖之城的人實在是太有限了,更何況他們幾乎都是凡人,在萬妖之城這種魑魅魍魉的聚集地中行走,隻怕自己的生命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
“所以小王一直在思考,到底怎樣才能準确找到玺兒。”夜月明的确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别的也就算了,茫茫人海尋找一人,這概率實在是無異于大海撈針。
連城思忖片刻之後,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國玺,國玺碎片!”
夜月明一聽到這幾個字,頓時眼前一亮:“對,小王怎麽忘了這個了?有國玺碎片在,找到玺兒應該不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