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意搖搖頭,道:“沒關系,感冒而已,阿嚏……等聽鶴回來了,讓他幫我看看就好了。”
甯意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身上的銀子不多,給郡主姐姐看病正好。”
帝玺一聽,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
“是有輕重緩急嘛,郡主姐姐發熱總比我感冒來得好。”甯意仍然沒心沒肺地說着,帝玺眼眶一熱,險些流下了淚水。
好在過不多時,連城等人就回來了。
半個月沒見,連城神采奕奕同去時差不多,甚至見到帝玺的時候,臉上的欣喜也同以前沒有半分區别。
帝玺看着連城與夜月明一道,一前一後走進來,嘴角的笑容剛剛綻開就僵在了當場。
“阿玺,你怎麽了?”連城一見帝玺的神色略有變化,一下就揪心了起來,随即他又狠狠嗅了一下四周,問道:“怎麽有藥味?阿玺,你生病了?”
帝玺笑了笑,搖頭:“阿意生病了倒是真的。”
“甯公子?”連城扭頭看去,果然看到甯意正拿着一張帕子擦着鼻子,連忙招手說道:“聽鶴過來了麽?快讓聽鶴來看看。”
帝玺本也有此意,隻是她不知道聽鶴是不是和夜月明他們一道回來的,便沒有多問,現下聽連城的意思,聽鶴似乎也一道回來了。
夜月明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帝玺,見帝玺雖然笑意消失了,但也的确沒有更多的表情,心想大概帝玺的确是不會在衆人面前把話給說明了,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聽鶴聽到連城的呼喚,趕忙從後頭快步奔向前頭,他人還沒進來,連城已經伸手一把抓住了聽鶴,将他給拽到了甯意的面前:“你看看,甯公子的病情怎麽樣了。”
甯意朝聽鶴拱了拱手,剛要說話,一聲噴嚏就先打了出來,那聲音響得好似能把房子給拆了一樣,可把聽鶴給吓了一跳。
他瞅了瞅甯意的臉色,又抓起甯意的胳膊稍稍診了診脈息之後,便神色淡定地說道:“去後廚煮一碗姜茶給他喝下,發發汗就好了。”
“這麽簡單?”帝玺一聽就怔住了。要知道甯意這噴嚏打得可是震天響,一聽就知道他的感冒嚴重得很,怎麽可能就輕飄飄地喝一碗姜茶就能好?
聽鶴聞言,拱手道:“隻需要一碗姜茶,多了不用。不喝也可。”
帝玺先時雖有疑惑,但仍然隻是把甯意的感冒當感冒看,可是這會兒聽聽鶴這麽說,她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聽鶴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了,甯意這一場感冒并不是簡單的風寒感冒,應該還有别的原因,所以吃不吃藥,發不發汗都不是重要的。
帝玺的目光落在了聽鶴的身上,那熾熱的目光聽鶴不是感覺不到,他看着帝玺,沖着她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個動作,就算是證實了帝玺的猜測。
甯意果然不是單純的感冒而已。
“我去給阿意煮姜茶,聽鶴,你也來,教教我怎麽煮,以後要是你不在了,有點什麽小病小災的我也能幫幫忙。”帝玺得到聽鶴肯定的回答之後,更是好奇聽鶴到底從中看出了什麽。
“其實姜茶煮起來很簡單的,隻是火候需要掌握以下,郡主既然想學,那我便教一教郡主。”聽鶴和帝玺就像是唱雙簧一樣,配合得天衣無縫。
“連城,你就留在這裏陪阿意把,我和聽鶴去去就來。”帝玺說着,拉着聽鶴就溜了。
“陛下,您就這麽放心讓聽鶴帶着玺兒走了?”夜月明自始至終都不曾發一言,也不曾評價任何事,直到此時此刻帝玺離開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連城的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帝玺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他們倆一定是有什麽話不想讓我聽到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沒趣?阿玺總不會害我就是了。”
“這倒也是,她爲了你什麽樣的苦都能抗的下來,怎麽可能會害你。”夜月明說着,聳了聳肩:“是小王多慮了。”
夜月明這一番話連城卻沒有往心裏去,畢竟夜月明是他國的王爺,而且與帝玺又有婚約在身,他實在是沒什麽立場去說夜月明什麽。
好在夜月明也不是個無事生非的人,這話一說完,他就打了個哈欠,離開了大堂去了書房。
連城知道,夜月明這是要繼續研究行軍的事情,他便也就由着夜月明去了。
帝玺與聽鶴進了後廚之後,便屏退了下人,待四周無人了,帝玺才問道:“聽鶴,你看出什麽來了?”
聽鶴不慌不忙地拿了一塊姜,放到水裏揉搓着,将上頭的污泥一點點搓掉,慢慢說道:“他應該遇到了能力很強的人,那人借着甯公子的靈氣達到了某種目的,因此甯意的身體暫時虛弱了一些,才有了類似感冒的症狀,等到他的靈氣恢複,這種症狀就消失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帝玺聽着,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甯意這一路上隻遇到了馬飛寨子裏的人和司情,這些人裏頭也隻有司情是有靈氣的,不是凡人,可是司情是魔界的人,怎麽可能會借用魔尊的力量?
除此之外,帝玺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有可能使用甯意的靈氣。
聽鶴見帝玺陷入了思考,毅然決然地打斷了帝玺:“郡主何必去想這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借用了甯公子力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怎麽可能?你在開什麽玩笑?”帝玺一聽聽鶴居然把矛頭引向了自己,連忙擺手表示否認。
聽鶴洗幹淨了姜塊,又生了火燒了一鍋水,一邊切着姜絲一邊道:“郡主先前是不是也覺得身子不大舒服?那屋子裏的藥味顯然不是給甯公子吃的,而且郡主你的臉色并不是特别好看,那藥應該是你喝的吧?”
帝玺聞言不由得啧啧稱奇:“聽鶴,想不到你現在的觀察力居然這麽厲害,連連城都被我糊弄過去了,沒想到居然沒糊弄得了你。”
帝玺這話說的時候略顯俏皮,顯然是在跟聽鶴開玩笑的,隻是聽鶴并沒有多少幽默細胞,即便帝玺在跟他開玩笑,他也全然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