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非但不聽,甚至走到了西王母的面前,她一伸手,直接掐住了西王母的脖子。
西王母雙手箍着帝玺的手,整張臉的顔色都變了:“你……放……手……”
帝玺卻仍然掐着西王母,一點兒想要收手的樣子都沒有。
西王母突然垂下了手,棺材劇烈抖動起來,棺材面上那一隻鳳凰突然沖了出來,硬是将西王母與帝玺之間隔絕開來,一聲鳳鳴之後,江離鸾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咳咳了起來。
而帝玺眼裏的血光突然全部褪去,因爲站在棺材上,她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下去,好在湧進來的狼群就像是有靈氣一般,居然疊羅漢一樣疊到了懸空棺椁的邊上,讓帝玺與江離鸾能夠順着狼背順利下來。
帝玺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她全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的棺椁上,更不知道爲什麽離鸾會這麽虛弱,甚至脖子間還有掌印。
“先,先下去。”離鸾捂着自己的脖子,攀爬而下,帝玺愣神了片刻,也跟着一起走向地面。
那些狼群在帝玺下來之後,沖着她嗷嗷叫了一嗓子,随後全都匍匐在了地上,看樣子像是随時都要攻擊一般。
帝玺吓了一跳,卻仍然抓着離鸾的手不肯放松。
“都給我滾!”洛羽面色猙獰,他怒吼一聲,一揚手就切斷了一頭狼的腦袋,鮮血四濺,更是襯得洛羽好似修羅一般。
狼群見洛羽居然手撕了一個自己的同伴,頓時就跟瘋了一樣,四面八方湧過來,看架勢像是要跟他們這群人拼命一般。
江影與般若周身環繞上了靈氣,各自保護了自己身邊最近的人,帝玺則不得不拔出藏靈匕,護住了江離鸾。
洛羽就像是在發洩什麽一般,瘋狂殺戮着,江影和般若也略顯狼狽,因爲保護身邊人,多少有些掣肘。
可奇怪的是,帝玺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一頭狼沖上來,即便帝玺做好了要跟狼群你死我活的準備,可狼群就像是看不見她和離鸾一樣,隻是撲向其餘人。
“離姑娘……這是怎麽回事?”帝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有些呆了。
離鸾看着那些狼群,一拍腦袋說道:“對,我怎麽忘了,你是白鹿,狼群是守護白鹿的,它們不會攻擊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讓它們離開?”帝玺咽了咽口水,見自己的面前已經血肉橫飛了,手腳軟得不像樣,隻好架着離鸾,聲音都細微了許多。
離鸾看着面前前仆後繼的蒼狼,顫抖着聲線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是洛羽公子在挑釁狼群……”
帝玺閉上雙眼,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盡量過濾掉血腥味,讓自己不至于就這麽暈過去,可饒是如此她的聲音還是細若蚊蟲:“得阻止他。”
離鸾變回了離姑娘,西王母不見了,洛羽的談判失敗,也難怪他會惱羞成怒,可是如果任由洛羽這麽肆無忌憚地發洩下去,天知道還會出什麽纰漏?
江離鸾看的心急如焚,可是她除了貼身的武器,什麽都沒有,什麽也不會,根本無法幫助帝玺,也因此,她的神情更是焦灼了起來。
“洛羽,你要是再這麽殺下去,如果讓阿意受了傷,你可擔待得起?”帝玺心中千頭萬緒,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阻止他。
血腥味幾乎随時都能把她掀翻,她不敢動,最終也隻是用阿意威脅了一番洛羽。
最起碼阿意是魔尊,而洛羽是魔使,爲了阿意他或許也會停手吧……
可洛羽根本就不管不顧甯意的死活,甚至在聽到甯意的名字之後,下手更加狠辣了。
帝玺心中焦急,幹脆對離鸾說道:“離姑娘,麻煩你,把我帶到洛羽面前。”
“可是你也阻止不了他啊。”離鸾覺得帝玺不過是螳臂當車,做的都是無用功。
帝玺卻語氣堅決:“你把我帶過去就行。”
離鸾看到江影的身上已經有了一些細小的傷痕了,知道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便幹脆狠了狠心,帶着帝玺走到了洛羽的身邊。
帝玺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抱住了洛羽:“你冷靜點。”
洛羽毫無提防,被帝玺這麽一抱,整個人都呆住了:“你幹什麽?不怕我殺了你?”
洛羽早就殺紅了眼,他甚至險些就傷了帝玺。
帝玺搖了搖頭,目光冷冽:“你要是想殺我那就動手,你若是再這麽殺下去,除了我之外他們都要死了。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說天道會不會直接劈了你?”
“你少吓我。”
帝玺突然笑了起來:“我從來不吓你,你膽子大,我也吓不着你。”
她說着,突然松開了洛羽的懷抱,然後右手朝地上一倒,洛羽身上那個瓷瓶裏頭的黃泉沙全都落到了地上。
“帝——玺——”洛羽的目光通紅,恨不得把帝玺生吞活剝了一般。
帝玺微微一笑:“黃泉沙帶我們進來,我想它也應該能帶我們出去吧?現在你已經沒有黃泉沙了,你進不來了。”
她說完,彎下腰幹嘔了一聲,跌在了血泊之中。
這個暈血的毛病真是要人命了,帝玺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體征像是被人一根根抽離了一樣,難受至極。
黃泉沙跌落地面,将他們幾人全都帶離了天坑。
洛羽氣急敗壞地踢了帝玺兩腳,雖說下手不重,可仍然難解洛羽心中的憤懑,他踢着不說,口中甚至還在喝罵:“你幹的好事,都是你幹的好事。”
般若一手攔住了洛羽,目光冷冷:“你在幹什麽?”
洛羽眼中的血色一下褪去,他愣愣地看着般若,眼底劃過一抹恨意:“般若,你最好保護好玺,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她。”
“你要殺她,我攔不住。洛羽,你的心境變化太快,你需要冷靜一下。”般若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帝玺,擰眉說道:“她的靈氣已經被蘇卿離封了,現如今的玺不過就是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靈,如果你想殺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你說什麽?你說玺的靈氣被蘇卿離封印了?”洛羽乍一聽到般若這麽說,眼底突然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眸光,令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