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卻對此也沒有什麽研究,甚至也是完全不了解的。聽到帝玺問他,他也隻是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或許這件事應該知會洛羽,他應該知道什麽。”
“不,不可以。”帝玺一聽到般若要去找洛羽,立刻回絕了:“我與洛羽吵了一架,他現在已經離開了,找他的話,連城就沒人保護了。般若,請你保護好殿下和連城。現在我隻能倚仗你。”
“玺,我是洛羽的朋友。”般若目光幽深,說出來的話讓帝玺心中一寒:“你一定要告訴洛羽?”
“這件事他應該知道。”般若語氣仍然淡淡的。
“不可以,般若,我求你。”帝玺現在開始後悔了。她本以爲般若對她向來愛護,應該是不會輕易與洛羽說起這些的,可沒想到在般若心中,洛羽的分量仍然是更重的。
般若搖了搖頭:“很抱歉,玺。”
“如果夜月明不讓你說,你會不會說?”
“會。少主是少主,洛羽是洛羽。”
帝玺到底還是搖了搖頭:“那你就告訴給洛羽聽吧。”
“嗯。”般若應聲,随後便跟上了大部隊。
帝玺本來滿心慌亂,可是這一會兒,卻突然鎮定了下來。
洛羽知道難道就會發生什麽大事麽?不,不一定。
她隻是心魔作祟,生怕洛羽會對蘇卿離不利罷了。如果洛羽知道了這些事,說不準會主動來保障他們這一群人的安全也不一定。
對洛羽來說,她仍然還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
可帝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般若将帝玺現在無法使用靈氣的事情告訴給洛羽之後,使得局勢急轉直下,甚至發生了讓帝玺難以承受的事情。
上了山之後,帝玺等人四處看了看,缪爾峰山頂上祥雲環繞,雲霞霧霭看不出個所以然不說,甚至難以看清不遠處的風景。
帝玺站在山頂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沒覺得整座山有什麽不對的,除了那一面石壁,她覺得這座山其實一般得很。
可當她眼角的餘光瞥見般若和江影之後,卻發現了這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難以捉摸。
她湊到江影身邊,低聲問道:“江大人,你是看出了什麽不對了麽?”
她這話一聞出來,江影就擺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帝玺:“郡主難道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什麽?”帝玺不解其意。
江影凝眸,劍眉朝眉心一鎖:“山頂上的靈氣非常鼎盛,而且這些靈氣似乎有妖變的樣子,帶着難以察覺的煞氣。”
帝玺一聽就偷偷吐了吐舌頭。
她的靈氣暫時被封住,因此直接導緻了她連靈氣都難以感應了。别說這裏的靈氣鼎盛不鼎盛了,就是現在般若和江影在她面前使用靈氣,她都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了。
江影看帝玺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幹脆在虛空略略比劃了一下:“郡主你看,這就是山頂靈氣的湧動方式,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恐怕這裏有一個很不得了的東西。”
江影做着的手勢看起來像是在比劃着一個卍字形,因爲這個手勢,反而讓帝玺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在屬于靈的世界裏,卍字形并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東西,擁有卍字形的靈基本都會堕落成爲妖魔,即便是天界的人,都會因此而堕落。
如果江影的手勢沒有問題的話,那麽或許可以解釋爲什麽蘇卿離當年會留下一縷靈氣在此處了。
這個卍字形的模樣并沒有徹底成熟,或許可以從側面證明蘇卿離一直都在鎮壓着這下面可能出現的妖物。
而若是按照這種推斷往下說,缪爾峰上的那些青鸾樹,說不準就是由蘇卿離帶來的。
青鸾的生長需要靈氣作爲支撐,又有什麽能比種下這麽多的樹更加能夠吸收靈氣的呢?
蘇卿離的靈氣加上青鸾樹,徹底鎮住了這下面的可能會妖化的東西,這絕非不可能。
帝玺無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悄聲說道:“這裏面的東西會不會出現?”
“暫時應該不會把。”江影并不敢很笃定地肯定自己的論斷,畢竟他不是根正苗紅的靈或者妖,他所擁有的知識并不足以支撐他的推斷,反而在這方面,般若算是比較有經驗的。
可般若與帝玺明明白白說了,他會把她不能使用靈氣的事情告知給洛羽聽,這讓帝玺一時間不太願意與般若再有交流。
帝玺抿唇,心裏卻仍然覺得不大痛快。
她雖然失去了靈氣的支撐,可是這不代表她沒有了危機意識,江影沒有劃出卍字形的時候,她尚且沒有覺得山頂的寒風其實帶着一點刺骨的涼意,可當她從江影的口中得知了這裏的雲霧走向之後,她便開始發覺,其實山頂的那種涼意其實是不太一樣的,是帶着入侵的味道的。
帝玺越站越覺得渾身發冷,唇齒生寒。
連城見帝玺的唇色蒼白,還以爲她又發病了,一下吓得一把抱住了帝玺,将她死死抱在懷中,生怕她凍着了。
連城的力氣不小,這一抱差點兒把帝玺給抱斷了氣,她雙手撐着連城的胸膛,硬是把自己跟他拉開一點兒距離之後,才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麽?差點把我給勒死了。”
“我還以爲你舊疾複發了、”連城見帝玺說話口齒清晰,這才知道是自己多慮了,便放開了帝玺,有些尴尬地站到了一邊。
帝玺笑了笑:“我還不至于這麽弱不禁風吧?隻是這裏的感覺讓我覺得不太好,太冷了,透入骨髓的冷。”
連城愣了愣,反問道:“會麽?甯公子你覺得冷麽?”
甯意啊了一聲,聽見連城在喊自己,便搖了搖頭:“不冷啊。”
“小王倒是覺得有些冷。”夜月明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衫,看他的臉色的确也有點兒發紫。
“會冷麽?”江離鸾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爹爹,你覺得冷麽?”
江影也搖了搖頭。
帝玺心中更是覺得奇怪。爲什麽這些人之中有人覺得冷,有人卻又不覺得?難道這裏的寒意會尋找人滲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