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夜月明還在說着:“滄朔以步兵爲主,騎兵數量遠遠不如秦問大汗,可以說是滄朔的一個短闆。不過壁國卻有這個優勢。”
夜月明說着,朝帝玺的方向拱了拱手,帝玺知道,夜月明這個禮是行給連城看的。
“壁國現今擁有士兵大約一百一十萬人,騎兵與步兵的數量相衡,因此什麽樣的戰争壁國都尚且能比較得心應手。”
夜月明這話一說出來,帝玺險些噴了出來。
其實要說起來,夜月明說的的确不錯,壁國現在的總兵馬登記在冊的有那個跟是一百一十七萬人,加上隐形兵馬,壁國實際上的兵力應該有一百五十萬往上,這其中隻有五十萬是連城可以動用的,而這五十萬裏面,還有十萬是禁衛軍,真要算起來壁國的士兵其實基本上都是以步兵爲主,同時也能馬上作戰的,要說對半開也沒多少毛病。
連城對自己手上的兵力也是很了解的,因此他聽到夜月明這麽說也微微笑了一下,隻不過他知道,夜月明這是故意在混淆視聽,并不是真心實意想透了壁國的底。
“秦問大汗,請你想一想,壁國與滄朔的人馬加起來有多少,如果你要強留郡主,小王可以确定,你一定留不下來。”
夜月明說這話的時候,面容極爲堅定和自信。
“爲了一個區區藩王的女兒,壁國和滄朔會出兵消滅我?并肩王,我是尊敬你,知道你是少年英才,因此才尊稱你一聲王爺,你在滄朔現如今隻是一個挂着王爺頭銜的流放犯,有什麽資本能夠發兵?同樣的,壁國怎麽可能爲了一個外嫁的藩王女兒出兵?”秦問拿捏得其實很穩妥,區區一個郡主,根本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能量。
可這些話聽在連城的耳朵裏,那可就刺耳極了,他面色不佳,剛想開口辯駁,帝玺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想幹什麽?”
帝玺帶着點冷冰冰的話語就像是當頭棒喝,一下就讓連城冷靜下來了。
他的臉色難看的很,可到底沒有再強出頭了。
那邊,夜月明卻不緊不慢地與秦問斡旋:“大汗說的不錯,爲了一個郡主,的确不值得,可是這個郡主的親姐姐是壁國皇後,父親是壁國如今一手遮天的人物,至于小王,小王的力量如果大汗想要體驗,小王絕不會介意。”
“我知道你曾經作爲兵部尚書掌管了滄朔大半兵馬,可是現在的你,沒有調兵遣将的資格。”
夜月明挑眉,反問道:“是麽?大汗就是這麽看待小王的?”
夜月明說着,居然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玉符,帝玺一看就怔住了。那是滄朔調動天下兵馬的玉符,理應在夜月照的手上才對,什麽時候這個東西到了夜月明手裏了?
夜月明将玉符放在掌心,漫不經心說道:“想必大汗并不了解這個是什麽,小王可以告訴大汗,這個東西可以調動滄朔除了禁衛軍之外的所有兵馬,哦對了,小王還可以明白告訴大汗,你帶來的兵馬,困不住我們。小王之所以願意跟你以實力做砝碼交談,隻是因爲小王認爲大汗你是個英雄好漢,如果大汗非要強留,可以看看有沒有本事留下我們。”
“好好好,琉璃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秦問的臉色一陣紅一陣藍的,愣了半晌之後,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夜月明面不改色地将玉符收了回去,同時喚了一聲般若:“般若,如果有人想要動手,你不妨陪他們玩玩,記住,别傷人性命。”
“是,少主。”般若冷冷回答,站了出來,将所有人都護在了身後。
秦問點點頭,對夜月明說道:“王爺,我秦問對你心服口服,郡主我可以不留下來,但是我希望從今以後郡主能時常來草原部落走走看看,這裏是你的家園,草原需要你。”
帝玺見秦問的話頭拐到了自己的身上,揚唇笑了笑:“草原的馬奶酒我一樣舍不得,秦問汗,如果可以,我一定時常回來看看。”
“好,那麽一言爲定。”秦問說着,往前走了幾步:“并肩王,不知道我秦問有沒有這個榮幸,與你認個異性兄弟。”
夜月明挑了挑眉,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大汗不介意小王現在隻是個犯人的身份?”
“英雄相惜,何必問來路與歸途,隻問王爺是否看得起我秦問。”
秦問這一番話,激起了夜月明心中的豪氣,他朗聲笑道:“好,沖大汗這句英雄相惜,大汗這個兄弟小王就認了。”
“乞顔汗,我恐怕要借你的地方跟我這兄弟拜個把子了。”秦問轉身對術赤台說着,一邊說一邊笑。
術赤台的臉上也挂着笑容,見秦提及自己,他非常識趣地順水推舟說道:“那麽,我術赤台就代表乞顔部,祝賀秦問大汗與滄朔王子殿下了。”
秦問聞言,笑得更是暢快。他與夜月明碰杯,将馬奶酒一飲而盡:“我秦問,自願與夜月明結爲異性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情天地可鑒,日月爲證。”
“我夜月明,自願與秦問結爲異性兄弟,從此福禍同享,此情天地可鑒,日月爲證。”夜月明複述一遍之後,倆人同時摔了杯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比你癡長兩歲,就托大稱一聲大哥了。”秦問直截了當說道。
夜月明點了點頭,眼裏也滿是笑意:“大哥。”
秦問爽爽快快應了一聲之後,突然将目光落到了帝玺的身上,開口就是一聲弟妹。
帝玺吓了一跳:“大汗這是怎麽個叫法?”
“郡主你不是與月明有婚約麽?我喊你一聲弟妹不爲過吧?”
秦問這話說者無心,可在連城聽來,那可就是聽者有意了,如果秦問他們交流用的是蒙語倒還好,用的是漢語,連城可就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帝玺一聽到秦問提到婚約這事,心裏頭就一個咯噔,她連忙看了一眼連城,見他雖然臉色難看的很,可到底沒有發作出來,這才略略有些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