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青鸾和蘇君離的事情,難道要讓夜月明聽?”夜月明一暈,洛羽便連敬稱都懶得用了,直接直呼其名。
“你想問什麽?”
一聽到洛羽提到這倆人,帝玺的臉色一下就暗了下來。
“你是不是見到君離天君和青鸾了?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們的靈氣,尤其是蘇君離的靈氣,非常充裕。”洛羽用非常笃定的口吻說着,語氣根本不容置喙。
帝玺颔首,倒也認得幹脆:“的确見到了,不過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他們。”
“說來聽聽,正好最近消化不良,聽點故事有助于消化。”洛羽也不知道從那裏學壞了,說起調侃的話居然也一套一套的。
帝玺極爲無奈地往天上望了一眼,方才說道:“角鬥場内有非常奇怪的靈氣場,你應該也感受出來了,我在進入角鬥場之後,被這股力量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的青鸾還是一隻鸾鳥……”
帝玺幾乎是及其詳細地把她所經曆的事情說給了洛羽聽,愣是一點隐瞞都沒有。
洛羽活的時間比她長多了,對這些早就作古的人魔妖仙都更加熟悉,她對蘇君離和青鸾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尤其是青鸾要殺她這件事,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是爲了什麽。爲了一片鸾羽,她會對她動殺心麽?
洛羽安安靜靜聽完帝玺的叙述,随後突然抿唇一笑:“你說蘇君離在你身後下了一個禁咒?”
“對,雖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就在後背。”帝玺右手勾上左肩,按在了左肩的後背處,即便隔着兩層衣衫,她都能感覺到那一塊肌膚是格外熱的。
洛羽右手扣了個吉祥扣,然後彈出一抹靈氣貼到了帝玺的肩頭,帝玺不閃不避,隻覺得肩頭一涼,居然覺得有些舒坦。
“的确是君離天君的禁咒。這一趟你沒有白去,咱們多了一個找到蘇君離的法寶。”洛羽絲毫不關心帝玺所說的禁咒觸發的條件,他一門心思全都撲到了有這個東西,蘇君離必然會現身上去了。
帝玺一聽洛羽這話語氣不善,立刻就明白了洛羽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他想用禁咒找到蘇君離。天君的禁咒除了本人,别人都無法化解,自然也無法違背他們的意思發動,禁咒就像是苗疆蠱蟲一般,隻有對自己的主人才會有反應。如果有人觸碰到了她的肩頭,那麽,她會是第一個知道誰是蘇君離的人。
“想法是不錯,可是你爲什麽要笑成這樣?”帝玺隻覺得洛羽的笑容分外令人覺得瘆的慌。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難道我還不能笑一笑?”洛羽說着,朝帝玺勾了勾手指:“這個禁咒的觸發方式我猜測跟青鸾有關系,隻要你從内心裏不去想着殺青鸾,應該都不會有大礙。青鸾早就死了,你不用害怕。”
“我說我害怕了?”帝玺一瞪眼:“不過青鸾的實力的确還是讓我有些震驚的。蘇君離都不太能制服的九嬰,青鸾幾乎沒費多少功夫就輕易制服了。”
“青鸾可是西王母座下的第一人,天地三界除了它的親戚鳳和凰,還真沒有什麽神獸實力能跟她抗衡。别看蘇君離是天君,真要跟青鸾打起來,一樣讨不到好。隻不過……傳聞中說青鸾不能見血光,似乎是真的。一個幾乎身懷當世最強實力的人,居然害怕殺人,這真的是有趣極了。”洛羽說着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青鸾是個非常和善而且讨厭殺戮的人,她爲什麽會非要你的命不可,我還沒想通。還有,你既然能把蘇君離的禁咒帶回來,爲什麽青鸾殺了你,你卻沒有死?”
帝玺這一趟古怪的行程裏頭埋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有太多太多東西說不明白,也不合理,可他們卻實實在在發生了,這讓洛羽這樣的老江湖都不免覺得有些頭大。
“我也不明白,青鸾對我的恨意似乎是深埋在骨血裏的,難不成我的前世曾經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或者是真的如她所說,她預感到了自己的死期,而我見死不救,她就恨上了我?”
“無稽之談。就算青鸾能夠感知到當年發生的事情,以她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恨你,恐怕你們之間還有别的關系也未可知。”
洛羽說到這裏,突然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藏靈匕,放入了帝玺的掌心:“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我想,有個故事可以告訴給你聽了。這件事是我在見到冥王的時候才知道的,我想你也會感興趣的。我們這麽多人,恐怕在千年之前,就因爲種種因緣綁到了一起。”
“願聞其詳。”帝玺知道洛羽向來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他會告訴她的事情,絕對是非常重要的。
洛羽所說的故事,是關于五百年前,滄朔立國的事情。
“滄朔的第一任皇帝名叫夜陵,别看他名字挺好聽的,卻出生于貧苦人家,才會走路就要幫着家裏幹農活,彼時,夜陵的家就在天虞村。”
帝玺怔了怔:“天虞村?”
洛羽點點頭:“你可能不知道,連家的先輩,連衣,也是世代生活在天虞村的。”
“噗……”帝玺被吓了一跳。
搞了半天,滄朔皇族與壁國皇族的先祖,八百年前是一個村的。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當時夜陵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輩,卻得到了卿離天君的幫助。當時時局動蕩,各地戰火四起,夜陵又有仁愛之心,素有十裏八鄉的俠名,卿離天君便屬意此人來擺平彼時滄朔前朝蒼離的動亂。夜陵也不負衆望,白手起家,在卿離天君的幫助下,如有神助,一點點發展了起來。”
“本來就是有神助,如字可以去了。”帝玺好意提醒了一句。
洛羽點了點頭:“對,夜陵起家之後,手上的士兵越來越多,打的勝仗也越來越多,很快,他就成了蒼離王朝裏最大的勢力,按照這種勢頭下去,夜陵取代蒼離江山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可就在這種節骨眼上,夜陵卻對卿離天君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