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連城,你難道不聽我的話了麽?殿下,我們進去,大事重要。”
“玺兒,我們不是明天就要出師,不差今晚。”夜月明跟連城統一了戰線。
帝玺有些無奈地瞪着這兩個大男人:“就算明天不出師,我明天也未必能出的來了,再說……這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我,我必須去看一看。”
連城與夜月明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倆人及有默契地一人扛住了帝玺的一個胳膊,竟然直接把她給扛了起來。
“你們倆是不是瘋了?快把我放下來!”帝玺哪裏能想得到連城居然會與夜月明一起幹這樣的事情?他們倆一前一後一人扛着肩頭一人扛着雙腿,根本不給帝玺反抗的機會。
“阿玺,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連城全然不管帝玺的反抗,難得用正經的語氣跟帝玺交流。
帝玺氣不打一處來,可不知道爲什麽,自從她這次眼睛看不見東西之後,所有的靈氣就像是被鸾羽給控制起來了一樣,明明能察覺到靈氣的充盈,可是她卻怎麽也用不出靈力了。
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打通奇經八脈的武學奇才一樣,身懷絕學卻無法施展,隻能任由這倆人扛着她漫天跑。
“連城!你這麽不聽話我真的要生氣了!”連城一個好好的人,除了幼年見面吐過她口水之外,後來就成了一個非常聽話非常有責任心的男人,怎麽現在也學起了這種不講道理的野蠻手段了?
連城聽了帝玺的指責,居然非常配合地松了手,讓夜月明一個人扛住了帝玺。
“現在我可沒動手了,阿玺,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
“你……”帝玺被連城氣得直咬牙。
夜月明扛着帝玺在角鬥場走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若不是連城因爲傷病沒有完全複原,可能就直接撞到了夜月明的身上。
“怎麽了?”
夜月明扛着帝玺四下看了看,随後半蹲下身子,将帝玺放了下來:“不太對勁,我們似乎遇到鬼打牆了。”
帝玺向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夜月明的說法:“不能叫鬼打牆,隻是這裏的怨氣非常重,所以阻隔了前進的道路。”
“阿玺,這種事情你應該有辦法解決。”連城見帝玺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帝玺苦笑着搖頭,就着月色看去,竟然有些面目清冷:“若是之前倒是沒問題,但是……說也奇怪,自從我眼睛看不清之後,所有的能力都被塵封起來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平凡的人罷了。”
“往出來的方向走。”夜月明看着帝玺與連城,目光穿過他們投到了角鬥場的深處,他指着月色都照不清的遠方,語氣堅決。
連城一看那個方向,就由不得皺了眉頭:“阿玺受不了那裏。”
“我有感覺,那裏應該會有線索。”夜月明說着,深深看了一眼帝玺:“玺兒,你能撐得住麽?”
帝玺白了這倆大男人一眼:“要不是你們把我給扛了出來,我們現在就在這裏面。”
夜月明與連城相視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一個是曾經可以左右滄朔江山的權傾天下的王爺,他們倆做事從沒有拖沓的,既然決定去了,當下就朝裏頭走了進去。
帝玺被倆人夾在中間,防止萬一出現什麽未知狀況,她會受傷。夜月明拳腳功夫最好,便在前頭開路,就着月色,倒也影影綽綽能看到路的盡頭是怎樣可怖的模樣。
随着他們越走越近,帝玺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她的身子再次不由自己控制地顫抖了起來,似乎是本能地懼怕着什麽東西一樣。
連城走在最後面,見帝玺越走步子越亂,便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帝玺,給她以支撐。帝玺回眸朝着連城淺淺一笑,腳步虛浮地繼續跟在夜月明身後,
月色在此刻突然收近了光芒,一抹濃雲遮蔽了清輝,本就不算非常明亮的月光,更是一下藏匿了起來,使得角鬥場一下失去了全部光源,變得更加森然可怖起來。
帝玺深深吐了一口氣,捏了捏連城的手指,卻驚訝地發現,她居然說不出話了。
這裏的靈氣場非常強悍,而且隐隐能夠與她體内的鸾羽共鳴,這些靈氣場在擾亂她的靈氣,使她暫時與國玺之間的聯系被切斷,失去了最本真的力量來源,帝玺自然難以調動起自己的感官,别說說話了,現在連動一動手指頭,對帝玺來說都是非常奢侈的。
帝玺隐隐感覺到,這裏的靈氣場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勾引着她,似乎想把她體内的什麽東西勾出來。
“玺兒,你能感覺到這裏有什麽不對麽?”夜月明在三個人完全沒入角鬥場之後,終于開口問了一番帝玺,帝玺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想了想,她一把抓住了夜月明的手,攤開他的手心在他手下迅速寫下幾個字:我說不了話,這裏的靈氣場太強。
夜月明将這話複述給了連城聽,連城望着帝玺:“出了這裏就能恢複?”
帝玺點點頭。
連城從袖口裏頭摸出兩根火折子,吹開火芯遞給帝玺一支說道:“拿好。”
帝玺目帶贊賞,若不是不能開口說話,她肯定要好好誇一番連城,想不到他當個皇帝還這麽細心,知道準備火折子。
有了火折子的照明,角鬥場裏頭的模樣便暴露在衆人的眼簾了。
不同于白天裏所看到的那般,這些木質結構的建築每一根木頭上都帶着一股濃濃的怨氣,好像每一根木頭都有天大的冤屈一般。
連城看了看這些用來承載角鬥場觀戲台的木質結構,訝然道:“這些木頭似乎都是柳木。”
“對,的确都是柳木,可是柳木木質結構疏松,用來作爲基礎承載上面那麽重的觀戲台,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夜月明借着連城的燭火細細看了看這些木頭的紋理,心中更是疑雲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