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的識趣洛羽根本就不買賬。
洛羽将先前挖除夜月明腐肉的藏靈匕抓在手中,抵在周亞吉的後背,語調清冷:“跟我們一起去,别以爲你穿了盔甲就沒事了,取你狗命對我來說,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是,是,公子請,您請。”藏靈匕雖說沒有貼着周亞吉的盔甲,但是它的身子散發出來的寒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即便隔着一些距離,這種寒意都讓周亞吉有些不寒而栗。
洛羽一腳踹開周亞吉身邊的椅子,扛着夜月明一道,跟着周亞吉走了出去。
帝玺很是配合地将自己坐下的椅子也搬到了邊上,打開大門,四個人就押着周亞吉肆無忌憚地出了府衙。
一路之上,周亞吉手下的心腹都緊緊跟随着他們幾個人,洛羽也不介意他們跟着,就這麽抵着周亞吉讓他帶路,這個隊伍越走越長,終于在他們身後尾随了約莫六十個人之後,到達了地牢。
周亞吉恭恭敬敬地打開地牢大門,對他們說道:“公子,郡主,人就關在裏面。”
洛羽踹了周亞吉一腳,同時扭過頭,目如獵鷹一般,掃視了一下跟在身後的那些人:“你們誰要是敢進來,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他說完,收起藏靈匕,在手上轉了個漂亮的劍花然後将藏靈匕交還給帝玺,帝玺一手接過,心下還有些詫異。藏靈匕裏頭可是有蘇卿離的魂魄的,洛羽幾次觊觎都沒有主動下手,這會兒名正言順到他手上了,怎麽還能這麽心甘情願交給她?可後來一想,帝玺也就釋然了,洛羽要真的想要得到藏靈匕,憑他的本事,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他應該并不是多麽希望能拿到藏靈匕,或者說,藏靈匕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重要了。
五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往地牢深處走去,或許是洛羽的話的确有一定的威力,外頭那些人果然沒有跟進來的,如此一來,周亞吉更是孤立無援,不敢輕舉妄動了、
然而饒是如此,當他們遠遠看到被鐵鏈拴着的般若和聽鶴的時候,周亞吉還是如同一隻粘膩的泥鳅一樣,從洛羽的鉗制中逃離了:“這幾個人也給我抓了,铐起來,誰要是敢跑,格殺勿論!”
帝玺與洛羽見此情形,根本不慌亂,連甯意都沒有因爲周亞吉的話而感到神情緊張。他們都冷冷看着周亞吉,對地牢裏突然湧出的那些人視若罔聞。
地牢裏頭沖出來的人靈氣沒有一個是遜色于帝玺的,甚至有不少能夠與般若單打獨鬥,單單感受這些人的靈氣,帝玺就明白了爲什麽般若和聽鶴會被人控制起來。
而同時,一個更大的疑問就浮上了水面。周亞吉是怎麽認識這些靈氣還算強悍的人的?
那些從他們身後出現的人手上什麽也沒有,但是殺氣卻分外凜冽,然而當他們湊近洛羽周身的時候,洛羽猛地回了頭,一雙眼睛陰毒得好似人間煉獄:“放肆!”
随着洛羽這一聲喝,這些人竟然稀裏嘩啦跪了一地:“魔使大人!”
周亞吉怎麽也想不到他的盟友居然會對着洛羽下跪,一下子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他拔腿就跑,可洛羽哪裏能放過他?
周亞吉隻覺得後頸肉一疼,當真就像一隻蝼蟻一樣,被洛羽控制在手心,全然無法掙紮。
“你們都給我好好跪着,說明白了,誰讓你們來這裏的?魔界擅自幹預朝廷大事,你們當魔尊當年立下的法度是在開玩笑麽?”洛羽一把将周亞吉甩了出去,周亞吉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卻仍然被洛羽扔地七葷八素的,他撞上了牢房木門,竟是生生穿透了三個牢房的木頭,這一下,他吐了許多淤血,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洛羽喝罵的人各個都低着腦袋,支支吾吾不敢回話,洛羽見狀,嘴角的涼意更深:“很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魔使大人息怒,實在是……是司情大人讓我們從旁協助周将軍的。”這些個喽啰哪兒有本事敢逆洛羽的話?一見洛羽果真生了氣,他們馬上就噼裏啪啦跟倒豆子一樣,有什麽是什麽,一樣不落全都給說了出來。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清晰的事情來,帝玺聽得頭都大了也不過是能聽出他們大概的意思是司情跟周亞吉有私下交易,孫不知也是司情派人打傷聽鶴之後帶走的,至于具體是因爲什麽關系才讓他們走到一起,這些人就不得而知了。
洛羽聽着聽着,臉色就越發黑了,等這些人叽叽喳喳說了半天之後,洛羽終于鐵青着臉喊他們都閉了嘴:“你們回去夜城,轉告司情,我給他兩天時間,親自滾到玉琢城來見我,否則的話讓司情試試,我跟他之間到底誰更厲害一些。”
“是,是,魔使大人,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這些人早就被洛羽吓得膽寒,這會兒洛羽要放他們出去送信,他們全都如蒙大赦一般,對着洛羽連磕三個響頭之後,逃難一樣撒丫子就溜了。
他們人是走了,可洛羽的臉色仍然難看的很。他雙眼眯着一步一步,好似踏着血色一般,走到了周亞吉的面前,然後腳尖抵在周亞吉的下巴處,将他的腦袋擡起來了一些,語氣冷冽:“告訴我,你跟司情都商量了什麽。”
周亞吉本就因爲洛羽這麽一甩,受了重傷,現在被洛羽這麽一提,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吱咯吱作響,然而饒是如此,他仍然咬着牙關,一聲不吭,不願回答洛羽的問題。
洛羽哪裏會對人命有多在意?既然周亞吉不肯回話,他更是一腳把周亞吉整個人踹了起來,然後他一把捏住了周亞吉的琵琶骨,隻聽得咔地一聲,被洛羽捏住的琵琶骨位置,骨頭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