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夕與昆吾正在椒房殿内守着皇後,出乎意料的是,老皇帝居然也來了。
夜月明帝玺雙雙叩拜,山呼萬歲之後,方才起身。因爲皇帝在場,倆人便隻能遠遠觀望躺在床榻上的趙蔓青,無法近身了。
趙蔓青年紀應該已經有四十有半,雖說因爲傷病躺在床上,卻仍然看得出來保養得非常好。若是單純從皮膚狀态來看,至多不過是三十的女性。
皇帝似乎也剛到不久,現在正在盤問昆吾皇後的具體情況。
昆吾朝皇帝行了一個大禮,将皇後的情況大緻說了一下,無非就是說皇後邪風入體,心有焦慮,引發病症,雖然沒有大礙但仍然需要精心調養雲雲。
帝玺是知道内情的,故而昆吾的回答她并沒有特别放在心上。尤其是昆吾有意無意向她的方向展示了一下玉簪,更讓帝玺确定,皇後應該沒有大礙了。
皇帝聽着昆吾的話,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又吩咐了椒房殿的宮女太監們好生伺候皇後,就邁着有些虛浮的腳步離開了。
昆吾見皇帝一走,立刻走到帝玺的身邊,朝帝玺拱了拱手:“郡主手上有傷,怎麽還沒包紮?”
“哦,昆吾先生離去太急,我也挂懷皇後的情況,所以沒有太在意,沒事,已經不流血了。”帝玺伸出左手,攤開掌心,上面血迹斑駁,可的的确确不再流血了。
帝玺攤着手掌,拿眼偷偷看了一眼夜月明,果然,夜月明正盯着帝玺的手心,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相信了一些帝玺先前說的話。
昆吾将絲巾小心拿開,将帝玺帶到一邊,用白巾沾了水替帝玺清洗幹淨傷口,那玉簪便這麽悄無聲息地被洗到了帝玺的手邊。昆吾手上沒停,将帝玺手上的血痕全都洗掉之後,立刻吩咐聽鶴拿來一瓶創傷藥,将藥粉倒在傷口處,用更加細軟的絲巾裹起,打了個結,方才說道:“回去之後記得繼續用藥敷三天,此後傷痕自消。”
帝玺福了福身子,将玉簪收進袖口,心照不宣地望了一眼昆吾,算是徹底蓋過了這件事。
“母後怎麽會突然得病的?小王昨日還聽人說,皇後身子好得很。”夜月明對趙蔓青并沒有多少好感,隻是對方畢竟占着皇後的身份,該有的尊稱不能落下罷了。
夜月夕不聽則已,一聽,居然聲音又有些哽咽了:“本王今早進宮來給母後請安,母後還跟本王話了些家常,可本王人還沒出去呢,母後就喊了本王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的确隻是邪風入體?”夜月明聽夜月夕的描述,有些懷疑是不是又有人下毒暗害皇後,可轉念一想,皇宮大内守衛森嚴,父皇服毒尚且是自願的,皇後被人下毒,簡直是無稽之談。
昆吾颔首:“的确隻是表裏虛症,這病來得有些怪異,但也好醫治,兩位王爺不必太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