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不少,郎中都在錦城裏,大家都要幹農活的,哪兒有功夫什麽病都去錦城瞧大夫?土方子,小病都管用。”甯意聞到這種味道就莫名其妙的對昆吾的醫術有了把握,這讓夜月明不免有些頭疼。
這樣的人天天跟在帝玺身邊,哪天帝玺也變得這麽傻乎乎的,可就要了命了。
昆吾進去還沒一會兒,就端着空碗走了出來,他臉上滿是笑意,朝夜月明一鞠躬:“王爺,郡主蘇醒了。”
“昆吾先生果然妙手回春。”夜月明由衷贊歎了一句,而後撩袍走了進去。甯意也朝昆吾拱了拱手,就跟着夜月明的腳步前後腳進了帝玺的卧房。
帝玺被聽鶴攙扶着靠在床檐上,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隻是那藥汁估計的确是太難喝了,帝玺一直捂着嘴,眼眶裏泛着淚花。
她,一個造物靈,三百多年沒有經曆過人類真正意義上的生老病死了,哪兒想到現在靈息淺薄之後,身體也變得跟凡人一樣不堪一擊。喝藥啊,帝玺上一次吃藥的記憶還停留在她還是那個依偎在蘇卿離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去見閻王的時候。
帝玺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适應了舌根那種苦到讓人恨不得剁了舌頭的味道,可那種苦味停留在口腔裏怎麽也散不去,舌頭發麻之下,帝玺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你你你們幹嘛都都都來來了。”
“誰知道你怎麽突然渾身冷得跟個冰塊一樣,怎麽也緩不過來。要不是昆吾先生,小王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夜月明從未見過帝玺發病,故而也不知道帝玺已經是第三次出現這種情況了。如果現在陪在帝玺身邊的是連城,那連城的反應絕對不會這麽激烈。
帝玺咧嘴笑了笑,手還捂着還在發麻的嘴巴,口齒不清地說着:“沒沒事,習慣就就就好。”
“郡主身上餘毒已清,老夫想提醒郡主一句,切不可太過耗費精神,你已經沒有了力量來源,善自珍重。”昆吾語焉不詳地提點帝玺,後者也分明聽懂了昆吾話語中的含義,連連點頭表達感謝。
國玺的靈氣幾乎全部來自于帝王勵精圖治,若是政務荒疏,帝玺就會尤其虛弱,可現在國玺已經一分爲二,失去了收攝靈氣的能力,帝玺便也失去了靈氣的來源,即便未來找到了另一半國玺,恐怕也延長不了多長時間。除非找到蘇卿離……這是帝玺絕對不想觸碰的禁區,她甯願自己死去,也不願意蘇卿離碰上洛羽。
“行了,既然郡主沒什麽大事,那小王就不打擾郡主了。小王手頭還有一些公文要處理,郡主自己歇息吧。松墨,照顧好郡主,沉香你跟小王來一趟。”夜月明确認帝玺無恙之後,借口離開了帝玺的卧房,離去前,他叫走了沉香。
沉香一臉茫然,不知道夜月明喊她究竟所謂何事,松墨見她有些呆住了,便推了她一把:“想什麽呢?王爺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