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本就隻是在逗帝玺玩的,跑了沒幾步,聽不到身後帝玺的腳步聲,心裏也起了疑心,他仔細聽了聽周遭的聲響,确認帝玺沒有跟上來之後,連忙朝着之前的路徑反了回去。
“阿玺,你怎麽了?”夜月明循着來時的腳步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帝玺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唇色煞白,渾身顫抖,一時也有些吓到了,連忙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帝玺身邊,雙手撐着她的肩頭,小心詢問道。
帝玺隻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好像在壁國之時一般,聽到有人喊她阿玺,便唇角微啓,聲音喃喃:“連……連城……冷……”
“阿玺你醒醒,是小王。”夜月明扶着帝玺,隻覺得手上如同摸了一塊冰塊一般。他松開一隻手,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貼在帝玺的脖頸處,更是吓了一跳。帝玺的身上好似冰窖,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夜月明當機立斷,一把抱起帝玺,腳步不停,口中還在高聲呼喝:“給郡主的房間點上盡量多的炭盆,多備幾床被子褥子,燒幾盆熱水多準備幾條熱面巾,速度去!”
夜月明雖然年紀不太大,但是力氣并不是非常小,抱起帝玺健步如飛,竟然比平日乘轎的速度還要快些。
府上的下人早就聽從吩咐,爲帝玺的房間裏燃起了仿若暖陽的炭火,夜月明幾乎是沒有停頓地替帝玺褪下鞋履,解開頭發上的飾物,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替她蓋上了厚實的被子:“水,熱水,給小王拿過來。”
早有侍女端着滿滿一盆的熱水侯在一旁,夜月明拿出一塊白色的面巾放入水中沾濕了,略略擰幹,就開始爲帝玺擦拭面龐和雙手:“阿玺,你别吓小王,小王隻是跟你開玩笑的。對了,去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殿下,沉香已經去太醫院了,請殿下放心。”松墨看着自家王爺失魂落魄的抱着郡主闖了進來,馬上知道大事不好,連忙讓沉香出門去請太醫,自己則留在帝玺身邊,小心照看着這間屋子。
“那就好,松墨,小王……小王怕極了。貴妃……貴妃仙去之時,就跟阿玺一樣,渾身都是冷的,松墨,郡主會不會也這麽……”
“王爺,郡主不會有事的,郡主中了那麽可怕的毒都沒事。”松墨從未看過夜月明這麽失态,心裏有些心疼,卻也知道王爺的失态不是爲了郡主。王爺想念自己的養母了。
夜月明換了一條又一條面巾,可帝玺的手怎麽也捂不熱,她的臉上仍然是徹骨的寒意。夜月明輕輕碰了碰,就立刻收回了手,滿臉全是驚懼:“沉香不是去請太醫了麽?怎麽還不來?”
“王爺别着急,太醫院離咱們攝政王府不近,沉香的腳程不快,自然不會那麽快就來。”松墨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方面擔心帝玺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家王爺一下情緒失控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