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道理?”帝玺聽了,不由得咋舌。哪兒有這麽奇特的事情?她居然能救夜家滿門?
昆吾沒有回話,擦幹淨匕首上的血漬,細心收好自己的東西,朝帝玺拱了拱手,就離去了。
帝玺還要再問,昆吾卻說了一句郡主遲早會知道是怎麽回事的,就堵住了她的話頭。
神秘兮兮的。帝玺總覺得昆吾在賣弄什麽東西,她與夜家毫無瓜葛,唯一的羁絆就是蘇卿離當年留下的藏靈匕了,就是因爲這麽個破匕首,才使她與帝暮交換了位置,千裏迢迢來到流月城。
長離是後半夜回來的,他一回來,就如鬼魅一般闖入帝玺的屋子,把帝玺吓了一跳。
“皇帝醒了。”他站在她的床頭,說完這四個字,人又從窗戶口一閃,消失了。帝玺估計他是去給夜月明報信去了,便幹脆起了身,手指一彈,點亮了燭火。
過不多時,夜月明便秉燭來到了她的房間,他人還未落座,就對帝玺如是這般叮囑的一番,隻一點,他交代帝玺絕對不能告訴皇帝,是靠她的鮮血解的毒。
帝玺雖不解其一,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口應承了下來,竟是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我們就能見到父皇了。”夜月明這麽說,帝玺的腦海裏也浮現了那位老者的模樣。
滄朔皇帝夜晖,他們要再次見面了。
次日一大早,宮裏就傳出聖旨,要九皇子夜月明攜南陽郡主一道進宮觐見陛下。
倆人一夜沒睡,早就準備好了進宮的行頭。夜月明身穿淺紅色圓領襕衫,腰間束了條深黑色腰帶,挂着兩枚成色極好的玉佩,腳上一雙緞面皂靴,便收拾妥當了。帝玺麻煩些,因爲攝政王府内一直沒有女眷,迎親隊伍也在半路被夜月照截殺,導緻她的一應行李物品都沒有到達流月城,故而她隻能臨時挑了一件并不是特别合身的淺綠色抹胸襦裙,外面套了一件形制并不是很好的月白褙子,隻能說是勉強能見人了。
然而時間倉促,也實在是顧不得穿得多麽體面,即便不怎麽合身,他們還是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立刻動身坐馬車前往皇城。
太子夜月照在宮門口與他們打了個照面,帝玺被夜月明護着并不能看清夜月照的表情,可想來應該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就是千算萬算也想不到他們居然在回流月城的第三天,就成功觐見了皇帝,而且順便廢了他監國之權。
比起帝玺的樂觀,夜月明的臉色可就不是太好看了。皇帝的毒是誰下的,幾乎一目了然,可父皇醒來并沒有處理太子,雖說剝奪了他的監國的權力,可卻沒有進一步的處罰,這讓夜月明的心始終懸在嗓子眼。
他擔心,這件事恐怕父皇也脫不了關系。
馬車一路碾進皇城,直到快進内宮的時候,方才停下。夜月明率先下車,扶着帝玺一道下了車,趕馬的小厮便将馬車趕走,另有四名宮女前來引路,帶着他們前往東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