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一把按住帝江,晃了晃手指:“不着急,王爺剛醒,不适合舟車勞頓,等昆吾先生給王爺配好一路上需要吃的藥,我們再上路也不遲。”
“會不會延誤?”帝江仍然不太放心。
夜月明微微一笑:“滄朔皇後,就是小王的利器,小王敢打包票,他們這一路上,絕對不會順順利利。小王的貼身侍衛前日來信,迎親隊伍才剛剛過了滄朔與壁國的邊境,我們的時間還夠。”
“爹爹,您盡管安心休養,也給昆吾先生一些備藥的時間,玺兒還要仰仗昆吾先生的藥,暫時複明呢。”帝玺撲在帝江的腿上,膩膩歪歪的說着,小女兒姿态盡顯。帝江本就喜愛帝玺,又加上帝玺失蹤八年方才失而複得,莫說現下對帝玺言聽計從,就是帝玺想要天上的月亮,帝江也不會含糊一下,絕對照辦的。
他摸了摸帝玺柔軟的頭發,眼裏滿是寵溺:“玺兒都說話了,爹爹照辦就是。爹爹也想看看咱們玺兒這麽好看的眼睛,真的看向爹爹的時候,是怎樣的風采。”
帝江這話的确出自内心,帝玺小小年紀眼睛已經有了攝人心魄的美,但凡見過的,沒有不說她的眼睛好看到如同冬日雪化。這樣的雙眼,真的開始看世界,是如何的美,帝江從未想過,也不敢奢求。直到聽說救活他的昆吾先生,能讓帝玺的雙眼暫時複明,帝江是期待的。
“王爺,郡主,老朽還是要提醒二位一句,爲郡主調配的這種藥,常吃會損傷眼睛内的神經,而且藥效持續的時間會一次比一次短。”昆吾有些慨歎。
“牢記先生教誨。”帝江朝昆吾深深施了一禮,一把抱起帝玺,哈哈大笑:“玺兒大了,重了,爹爹快要抱不動你了。”
帝玺咯咯笑着,埋進帝江的臂彎之中,悄聲提點了一句:“爹爹,一定要小心王新。”
帝江略有愣神,想起五歲的帝玺,曾經氣鼓鼓地賴在他身上,嘟囔着嘴堅決不肯見王新的場景。
八年過去了,帝玺仍然記着王新。
帝江如何能不記得?帝玺再次提到王新之時,帝江的眸色就淺淡了三分,甚至籠上了一抹極淺極淺的殺意。
他輕輕拍着帝玺的背,用獨屬于父女倆的奇特方式,告知帝玺,王新現在樹大根深,難以撼動,如果要端掉他,要費一番功夫。
帝玺的眼中的溫度也冷了冷,雖然還環抱着帝江,但是腦袋已經探出了臂彎:“此次進帝都,爹爹或許會有性命之憂。”
“玺兒放心,爹爹吉人自有天相,生死關頭都闖過來了,還有什麽不能解決?”帝江眼睛完成了月牙,似乎笑得非常開心,帝玺便也跟着笑,好像一派其樂融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