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帝玺冷冷看着她,朱唇輕啓,語調也是冷的:“琉璃公子心如比幹有七竅,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幫我,說罷,條件是什麽。”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我要你壁國玉玺。”夜月明俯下身子,目光與她交接,眼底幽幽似有銀河流淌其中,帝玺心中一個咯噔,慌忙轉過視線,避免與他目光相接。
夜月明見她如此模樣,一時之間樂不可支,長笑數聲方才在她身側落座,這一回,倒是真的與她平平相交了:“雖說小王不知道郡主這些年到底去了哪兒,也不想知道郡主到底落腳何處,可南陽王病危,帝家嫡小姐許嫁之事,在壁國早就傳遍,就算郡主住在深山老林,也定然能夠知曉,小王猜測,你此番孤身一人闖到滄朔前來見小王,爲的就是這兩件事。”
帝玺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小花瓶之上,隻覺得眼前的東西看起來有些模糊,連忙伸手揉了揉雙眼,可眼底那層紗還是更加厚了,她漸漸覺得有些看不太清遠處的瓶子到底是什麽模樣的,隻好閉上雙眼,慢慢轉過了身子:“二換一,聽起來九皇子殿下似乎還虧了。”
夜月明靜靜凝視着帝玺,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好氣爲何帝玺閉上了眼睛,可這種探究的想法還沒停留多久,就被他輕輕掃開了:“以人命換死物,自然是郡主得益最多。小王不過是想瞻仰一下貴國玉玺究竟有何奇妙之處而已,待看過,自然會雙手奉還于壁國皇帝,這點你大可放心。”
帝玺聞言,一時之間到不知道是否該笑了。她就是玉玺的附靈,從某種方面來說,她就是玉玺本身,夜月明到底肉體凡胎,如何能參透其中玄妙?想到這兒,帝玺假意咳了一聲:“可以,成交了。”
“郡主這麽爽快?”夜月明倒是吃了一驚。
“跟聰明人打交道,本來就不用多費口舌,更何況,我信你的爲人。”帝玺嘴上這麽說,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那玉玺,别說現下她自己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拱手送給夜月明了,她也能輕而易舉偷回來。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偷不回來,她完全可以讓般若一頭打暈夜月明,直接明搶啊。
可憐琉璃公子夜月明,怎麽能想到帝玺還擺着這麽個下三濫的招,見她楚楚可憐又靈動可愛,一時之間也是瞎了眼,居然沒有深究,就自顧自取來了筆墨紙硯,當場寫下了契約條款。
他的字迹飛龍走鳳,不消片刻白鹿紙之上就盡是墨香。夜月明放下了狼毫筆,輕輕捧起紙張對着嘴吹了吹,直到墨色全然滲入紙背,方才捧到了帝玺眼前:“郡主過目,看看是否有所疏漏?”
帝玺不得不睜開眼,哪兒想到眼前模糊更甚,夜月明那一筆蠅頭小楷,竟是怎麽看也看不大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