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剛剛登基的新皇,眼下卻還不滿半歲。
新帝登基後,陶貴妃雖然神志不清,身體欠安,但依舊是被冊封爲太後,其身份尊崇位于大漢之巅,目下安居于後宮養病調神。
而東南境内的陶氏舊臣們,則因爲新朝的建立,而一律得到了大幅度的地位提升。
至此,東南勢力政權達到了巅峰。
其中,陶應被封爲骠騎将軍,總領南境,撫慰百越。
陳登被敕封爲尚書令,總領尚書台,糜竺次之爲尚書郎。
張昭,張,韓浩,陳群,司馬朗等五名一直負責經營金陵,杭州,蘇州三大城池的政首皆任東南各地郡守,敕封爲侯。
諸葛亮和司馬懿分别被任命爲東西曹掾。
郭嘉被封爲衛尉,總督探聽,刺探,校事府,同時亦督京中宿衛。
趙雲爲征東将軍,魯肅爲征西将軍,太史慈爲征南将軍。
許褚爲武衛将軍,關内侯,總領禁軍。
徐榮爲左将軍,徐晃爲右将軍,陶基,甘甯,周泰,徐盛封爲四鎮。
其餘諸将謀臣皆有升遷冊封。
但最重要的,還是陶商本人。
因爲陛下年幼,太後身體不足矣監管國事,陶商則被敕封爲大漢丞相,總理百政,待天子處理國事。
從此以後,陶商便成爲了漢朝名義上的最高執政官。
同時,也因爲當年太平公子的美譽稱号,世人也有稱呼陶商爲太平丞相的。
大漢太平丞相受诏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代天子行诏:公開天下,直接斥責荊州伏完,董承,以及三劉集團所擁立的天子劉瓊乃是僞帝,并斥責他們的重大罪行,天地不容,罪不容誅。
當然了,這聲讨檄文诏書也是馬虎不得的。
如今已經是被敕封爲丞相門下督的祢衡,責無旁貸的肩負起了這個重任。
他寫下一篇正義感十足的聲讨檄文,直接頒布天下,矛頭直指荊州七郡。
另外,陶商還下诏書,敕封呂布和孫策分别爲前将軍和後将軍,統領江淮之地,助他克日平賊,推翻僞朝。
消息傳到荊州,整個荊州震動,甚至連益州的劉璋也被震動了,雖然是在西蜀偏遠之地,但他畢竟也是支持劉瓊一朝的漢室宗親。
劉表和劉備,對于陶商氣勢洶洶的檄文倒是沒太當回事,但伏完和董承卻比之他們兩位,卻明顯差了不少耐性。
特别是伏完,肺管子差點沒讓祢衡氣的噴出來。
其實換了誰也得生氣,祢衡的檄文實在是太氣人。
言辭犀利也就罷了,偏偏還把他伏完,這個僞朝的丞相,單獨列出來,跟陶商這個新的太平丞相做一個比較。
這不是擺明了對人下菜碟嗎?
祢衡在書中,列舉了自打八年前,陶商讨伐董卓開始的所有功績和君子行徑,包括拯救天子,讨伐董卓不臣,得許紹十句金評,受封太平公子,發展金陵,立克袁術,收攬流民,富甲一方,拯救漢室等等。
而伏完跟陶商一比,除了是先帝的丈人爹外,一點優點沒有!
完全沒有可比性啊,純純的廢物丞相一個。
兩個丞相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怪不得伏完氣的七竅生煙,這等于當着天下人所有的面,狠狠的抽了他十七八個大耳刮子,最後還重重的在臉上啐上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當即叫嚣,說一定要出兵讨伐陶商一下。狠狠的給僞朝一個響亮的耳光。
但問題是眼下和他一同在江陵輔佐幼帝的劉瓊,乃是劉備,劉備如今雖然被劉表所親信,但荊州的大部分兵權,還是在劉表的手中掌握。
伏完就是再怎麽欺負劉備也沒用,劉表不答應出兵,一切都是免談。
直到劉表又按照時間,從襄陽前來江陵面君彙報,伏完才逮到機會跟他說這事。
但劉表對于伏完起兵的說完,則是撫摸着胡須微笑不語,顯得高深莫測。
伏完嗓子都說冒煙了,劉表屁都不放一個。
最終他在無奈之下,隻得蔫蔫的走了。
伏完走了以後,劉表則是笑呵呵的去找劉備。
一見到劉備,劉表随即直言:“賢弟,你近日在朝中準備一下,将手頭的瑣事處理幹淨,如無意外,不數日之後,我們便該向東面出兵了。”
劉備聞言很是驚奇。
“兄長,你前番不是跟我說,咱們不會對陶商用兵嗎?怎麽如今,反倒是又要與其交手?”
劉表呵呵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不向陶商用兵,乃是因爲南方的張羨之亂未定,荊州雜事較多,且沒有外援,但如今,形勢卻非一樣……況且陶商在東面立朝,還發布檄文聲讨我們,咱們若是不做一下回應,豈不是顯得理虧?”
劉備聽了劉表的話,道:“聽兄長這言下之意,似是已經請來了外援?”
劉表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我在襄陽,一直派人再和季玉溝通,寫書信向他陳明個中厲害,并讓他派兵支援,如今季玉已經答應派出将領和兵馬支援我們,再加上北邊的那一位也想和老夫合作,老夫眼下正是和陶商過過招的好時機。”
“北邊的那一位?”劉備皺眉思慮了一會,方道:“兄長指的人,乃是袁紹?”
劉表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接着從袖子中拿出一卷白帛。
“賢弟且看,這是前日從北面送過來的。”
劉備疑惑的展開白帛,但見上面乃是袁紹的親筆書信,并蓋有大将軍袁紹的印绶。
袁紹書信中的意思很簡單,他表示,願意臣服于荊州三劉集團所建立的新朝,支持劉瓊,并會公開視陶商所擁立的皇子劉曦爲僞帝。
但他需要劉表現在立刻起兵,讨伐陶商,而他也會在北面興兵,一南一北的夾擊陶商。
劉備仔細的沉吟了片刻,道:“兄長,袁紹不是等閑之輩,您可切莫讓他诓騙了才是。”
劉表笑着道:“賢弟放心,袁紹此舉爲何,老夫心中多少有數。官渡一戰之後,袁紹曾經占據的絕對優勢,短期内已經不複存在,但他又想在短時間内報仇,因此隻能忍辱負重,向老夫求援,并答應臣服朝廷,嘿嘿,殊不知他以爲他是在用陶商吊老夫,老夫卻還用陶商來吊他呢!”
劉備聞言拱手道:“請兄長指教。”
劉表笑呵呵的道:“老夫此番聯合季玉的兵馬,與陶商交戰,勝負乃在其次,縱然打不了陶商,但老夫也可在收兵之際,突然調轉兵峰,直指荊南,張羨這厮背叛老夫,割據自立,老夫就要在他以爲老夫最忙的時候,将他拾掇了!隻要從新安撫住了荊南,縱然沒有袁紹的支持,老夫也不懼陶商,足可和他分庭抗禮。”
劉備聞言恍然大悟。
但他随即又提出一個憂慮。
“兄長,隻是袁紹曾有害死先帝之嫌,此事目下雖無作證,但若是日後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隻怕對我們不利,還請兄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