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州和徐州的通路打開,迎接孔融和田楷過來,這已經是陶商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徐州目下的情況,王修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陶商四周所面對的危機,也并不比青州那邊強到哪裏去。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徐州的實力強橫,不容易被欺負,而青州的田楷和孔融軟弱而已。
王修很是遺憾的走了,那落寞的表情甚至是讓陶商看着也感覺有點不落忍,但沒有辦法,争霸天下可不是過家家,這中間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籌謀,自己不能因爲一時義氣就不顧大局,随意與人争雄。
群雄逐鹿,時局緊張,一步走錯,很容易就是萬劫不複。
現在的陶商,有太多需要顧忌的事。
家人、手下的将領謀士、徐州和江東的士族群體、麾下十餘萬的兵馬、還有整個陶氏治下近六百萬的百姓。
這也都是他需要顧慮到的,雖然感到很抱歉,但他現在最多能做到的,也不過是收留田楷和孔融。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陶商很是惋惜的将田楷送走之後,吳郡那邊,杭州的張卻突然派人往彭城傳遞了消息,說是吳郡附近,泾縣的山越祖郎,聚衆出山,劫掠州縣,吳郡本地的兵馬不敵,懇請陶商發兵相救。
聽了這個消息,陶商并不感到意外,他隻能很感到無奈。
曆史上,東漢末年的江南之地,山越和百越屢屢反叛,耗費了江東孫氏巨大的精力與物力,每年都要派兵平定,幾乎就是無休無止,如今的自己竟然也是走上了這條老路。
好在自己未雨綢缪,讓會稽郡和豫章郡的百越在撫夷将軍陶應和呂岱,賀齊,全柔,劉繇,嚴白虎的恩威并施之下,倒是越發的歸順,逐漸歸于王化,反倒是往北的這些山越,更是讓人不省心一些。
山越反叛的事情雖然不小,但對于眼下的陶商來說,還不足矣讓他自己親自出征,他決定派出一名大将,率領一萬精銳步卒,前往杭州,協助張平亂。
不過這名大将應該派誰呢?
思來先去,陶商決定派許褚前往增援。
自己麾下的諸将當中,除去嚴白虎和嚴,最擅長山林之戰的人,估計就是許褚了,眼下二嚴皆在東南邊境輔助陶應,而且就算他們在這,陶商也不敢輕用二人,畢竟他們當年跟祖郎一樣,都是山越大賊,誰知道他們中間會有什麽貓膩?
所以最靠譜的人還是許褚。
決定了之後,陶商立刻就派人找來了許褚。
剛一見面,陶商方要吩咐許褚任務,卻是一下子呆住了。
隻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許褚鼻青臉腫,脖子上有五道大大的爪印,右眼還被人用拳頭揍的充血,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張臉都找不出一個好地方來。
陶商看着許褚這幅樣子,心中再度泛起了疑惑。
許褚這幅樣子,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像自己幾年前剛剛統領丹陽郡的時候,許褚就時不時的開始頂着一個被人揍的猶如豬頭一樣的大腦瓜子來見自己,而自己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支支吾吾的推搡過去,總是說自己是跟人比武了,但卻不說是跟誰比的武。
當時趙雲和太史慈都不曾歸順到陶商的麾下,按道理來說,許褚在陶商軍中屬于無敵的存在,怎麽跟人比武,反倒是會被旁人刷經驗成豬頭?
這件事委實是有些蹊跷。
但這麽多年了,陶商也一直沒有太好意思問。
因爲即使是他問,許褚也不會說實話,總是支支吾吾的。
但不知爲何,陶商今天感覺許褚的臉腫的格外的大。
“又跟人比武了?”陶商平淡的審視着許褚的臉頰。
許褚的面色一紅,諾諾的點了點頭。
陶商長歎口氣,無奈的道:“又跟人比武了?”
許褚哼哼唧唧的随意答應了一聲。
陶商仔細的打量着許褚的面頰,突然道:“兄弟,你這次的臉腫的是格外的厲害呀,怎麽?那個常年跟你比拼的對手,武功長進了?”
“您别問了!”許褚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似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他使勁的揉了揉生疼的腫眼睛,嘀咕道:“有什麽事您就吩咐吧!”
陶商站起身,對着許褚道:“先别在這談了,我命陶基在徐州的丹陽精營中抽調了兩萬丹陽兵演武,你随我去校場看看。”
二人出了府邸,乘車前往彭城南郊的校場。
兩萬徐州本部的丹陽精兵此刻正在校場演武,殺氣騰騰,氣勢磅礴。
陶謙當年命陶基給陶商當副手,并抽調了兩千丹陽精兵給陶商,那兩千丹陽精兵随着陶商南征北戰,數年下來,已經成了百戰之師。
而陶謙自己所統帥的丹陽兵正營,一直以來都是由他親自直管,這也是徐州本土的兵将一直是由曹豹掌管,但陶謙卻依舊可以在軍事上制衡曹家的原因。
最精銳的部隊,一直都是陶謙手把手的管着,曹豹的勢力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如今将大權交付給了陶商,徐州本部的丹陽精兵營自然也得交給陶商管理。
看着校場上的一萬名精銳丹陽兵,陶商對許褚道:“這一次前往吳郡讨伐山越祖郎,平定匪患安定杭州邊境,隻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需要你把這支丹陽精兵訓練成型!金陵的兩千丹陽兵,因爲多年的鏖戰,在戰力和戰術上,已經超過了本部的丹陽精兵,彭城本土的丹陽精兵約有三萬之衆,我抽調出兩萬來,讓你帶去練兵,你好生謹慎,勿負我心,借着讨伐山越的機會,好好的磨煉一下這支軍隊,知否?”
許褚謹慎的一拱手,道:“諾!必不辜負太傅一片苦心。”
二人正說話間,忽然見一名虎衛軍士卒急匆匆的跑到了二人的面前。
這名虎衛軍乃是許褚的心腹,出身許莊,與許褚也算是頗爲熟稔的老鄉,他先是向陶商恭敬的施禮,然後趴在許褚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
還沒等說完呢,便見許褚的面色頓時大變。
“太傅!咱們趕緊走!”許褚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邪風,急忙催促着陶商跟他離開。
陶商則是滿頭霧水。
“仲康何必如此着急?這還沒到晌午的飯口呢,咱們再多看一會丹陽兵……”
許褚焦急的跺着腳道:“再不趕緊走,可就來不及了……”
話還沒等說完,卻聽見遠處一陣怒聲由遠即近。
“姓許的混蛋!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變着法的想躲着老娘,老娘今天一點面也不給你,說什麽也得剁了你那一對豬蹄!”
許褚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