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亦是一身喜裝,虛弱的身體因爲歡喜的心情,此時此刻竟是顯得硬朗了一些。
徐州的官員們各個都來向他祝賀,将陶謙老頭弄的合不攏嘴,喜氣洋洋。
少時,便見迎完親的陶商和蓋着珠簾貂蟬入廳拜禮,郎才女貌,滿廳衆人都是啧啧稱贊。
“大禮雖簡,鴻儀則隆,天尊地卑,君莊臣恭,男女聯姻,鸾鳳從龍,無序斯立,家昌邦榮。歌舞助興,以飨觀衆,新人拜天地。”
陶商和貂蟬在司禮官的号召聲中往來見禮,一步一步的将儀式推進了下去。
行禮完畢之後,卻見司禮官拿出了一卷簡牍,恭敬的對兩位新人道:“太傅,夫人,王司徒人在南昌有要事要辦,不能趕回參禮,特派人送回了祝詞并賀禮,遙祝太傅和夫人得百年之好。”
貂蟬的臉在珠簾後面影影綽綽,聞言眼圈有點泛紅。
她本以爲王允不來參加自己的婚事,卻是将她忘記了,想不到義父終歸還是惦念着自己的,不但派人送回了祝詞,還送上了新婚禮物。
陶商沖着那司儀官使了眼色,然後便見那司儀官将王允的祝詞展開,一字一句的開始念起了來,代表王允送上了祝福。
但念了一會,便見司儀官腦門上的汗就開始如雨般的往下低落,而陶商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僵硬。
王允送來祝詞的大緻内容,絮絮叨叨的磨叽了一大堆,其中基本就沒提到貂蟬,大部分都是跟陶商說的。
其言語中所蘊藏的寓意無外乎是你小子娶了老夫的女兒,實乃是天大的福分,老夫如今在豫章郡的修爲精進,一日千裏,你這小犢子要是敢對我女兒不好或者是欺負她,老夫對付你連仙劍都不用拔,随便擡手一招仙人指路就能把你轟的支離破碎,然後再把你的殘屍喂狗煉蠱雲雲……
這一番遲到的祝福不但是将陶商說的羞愧無地,同時也是震驚了滿座賓朋。
想不到王司徒離開金陵城修仙半載,竟然已經煉成了這麽巨大的成就!用仙劍取陶商的項上狗頭都已經是不屑做了,居然用手指頭随便一指就能殺陶商全家。
非元嬰期高手而不能爲之也。
陶商心下很是無奈,他現在也不屑與王允置氣。
因爲照着這個情況來看,王允這老頭很明顯的就是煉的有點走火入魔了,神志不清。
純純的老年癡呆前兆自己今天結婚犯不上爲了個精神病生氣。
不過更讓衆人大跌眼鏡的是,王允派人給貂蟬送來的新婚賀禮,居然是一根又大又粗的藤條硬鞭!
這玩意若是抽在身上,力氣小點皮開肉綻,力氣大點怕是得骨斷筋折。
陶商有些接受不了。
他一指王允禮品箱子中的藤條鞭,對陶商抱怨道:“爹,你怎麽也不管管?”
卻見陶謙捋白須,緊盯着那木箱子若有所思。
少時,卻見陶謙沖着那司儀官招了招手,道:“王司徒現在是在跟哪位神仙修習仙術?老夫身體羸弱,怕是壽元将盡,回頭你派人問問王司徒,老神仙的坐下還有沒有弟子名額?能不能收老夫一收,救老夫一救?”
陶商:“……”
自己這個親爹啊!我該說他些什麽好呢?
……
走完了程序,一對碧人被送往洞房的院落,而其餘的賓客則是在前廳喝酒慶祝。
陶商和貂蟬在一衆小侍女的護送下,進了洞房内,但見房内一片喜紅,燈火林立四布,顯得很是溫馨浪漫。
陶商微笑的注視着坐在床榻上的貂蟬。
珠簾遮擋着她的面部,有些看不清臉龐,但紅色的喜服襯托出她嬌好的身材。
果然,不論是古代是現代,大婚之期,永遠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
陶商拿起挑蓋頭珠簾的用的喜秤,輕輕的撩起珠簾,看着簾子下面那張嬌媚豔麗的兩旁,陶商的嘴角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自打在汴水之戰認識了這個女子之後,他們之間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經曆,但卻一直是彼此照顧着,相信着,共同前進着。
很平淡,但卻是很踏實的感覺。
特别是這個女子還長得這麽美,這麽豔!
“夫君……”貂蟬擡起頭,嬌媚的看着陶商,嗲嗲的一喚。
陶商瞬時間,感覺自己有點要流鼻血。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夫人,咱們應該是可以安歇了。”陶商笑着坐在貂蟬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摟住她道。
貂蟬欲拒還換的白了他一眼,突然一轉話鋒:“夫君,洞房之前,咱們還得做另外一件事呢?”
陶商聞言一奇,洞房之前要做的事?
難不成,夫人想跟我玩會小蠟燭和小皮鞭?
“夫人的口味好重呀,不過爲父喜歡!”陶商欣喜的道。
貂蟬站起身來,從桌案上拿過酒壺,笑盈盈的給陶商倒了一盞:“喝交杯酒而已,怎把夫君樂成這樣?”
陶商恍然的一拍頭。
自己真的是大意了,還是自家的夫人有情調。
二人彼此交盞行酒,喝完之後,貂蟬又爲陶商倒了一盞,突然張口道:“你有沒有想過,讓父親與我義父一起,到南昌的老神仙那裏去修行一下?”
陶商聞言頓時一愣。
适才在廳中,自己倒是隐約的聽陶謙自己說了一嘴,不過陶商并沒有太當回事。
連張仲景都言陶謙壽元将盡,難道把陶謙送到于吉那神棍學所謂的修仙,就能延續生命?
陶商是一個崇尚醫學與科學的人,堅決杜絕迷信。
當然了,自己穿越的這個事除外。
“神鬼之事,不過都是世人自欺欺人而已,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修仙之事,嘿嘿……不信也罷。”
貂蟬又陪着陶商喝了一盞酒,伸出纖纖玉手捂住了陶商的手掌,道:“修仙之事,雖然虛無缥缈,但我聽說,又很多方外之士精通養生、靜心、煉氣之法,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與張神醫用藥的醫學之道,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方式。”
說到這的時候,卻見陶商的精神頭頓時一震。
貂蟬又和陶商喝了一盞,低聲道:“左右都是爲父親盡孝的大事,就算是不成,想必亦是無害,我義父何等陽人,如今卻如此沉迷于此道,或許那于老道當真有些強身健體的法門,若果真能爲父親延壽,咱們爲何就不能爲了父親試上一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