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帆賊很欣賞路飛的這種既膽大又敢于挑戰的個性!
因爲他本人便是這樣一個愛出風頭,且極爲高調的人。
曆史上的甘甯就是一個敢于冒險的人物,縱觀甘甯的一生,他基本就沒有怕過誰。
論及嚣張跋扈,在陶商眼中,甘甯足可稱爲漢末第一人,沒有并列,關羽也不行。
曆史上的甘甯性格嚣張跋扈,有時候甚是連主公孫權的命令都不遵從,在他當水賊的時期,甘甯就劫掠物資,殺害官員,渾然忘我,仿佛天老大,他老二。
而且在幹這些事的時候,甘甯還願意佩戴鈴铛,身穿錦袍華服,生怕别人認不出他來,可見這位小祖宗辦事是有多高調。
大哥拜托你,你是在搶劫呀,不是參加慶典遊行好不?
赤壁之戰後,周瑜率領進攻南郡,甘甯曾向周瑜獻計,由他本人親自率一支精兵占據夷陵城,和周瑜在東西兩路夾擊曹仁。
周瑜分不出很多兵,這活一般沒人願意接,一看甘甯這個虎逼哨子居然主動請纓,周瑜心裏差點沒樂屁了。
成,那你就去吧。
曹仁在江陵,聽說吳兵分兵占據了夷陵之後,立刻派遣了五六千的軍隊去進攻夷陵城!
等曹兵到了夷陵,便在成郭外搭建高台,連續幾天向城内射箭。
夷陵城的城防不堅固,城牆也不高,高台上的箭雨每日就跟飛機轟炸似的,壓的吳兵看不見天空的太陽。
當時甘甯手下的人丁不足一千,面對這鋪天蓋地的箭雨,一個個不由得膽顫心驚,有時候睡覺都能吓哭過來。
唯有甘甯這位大爺,一天天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沒事頂個大盾還出門溜達溜達散步消食,說良心話,他屁股上的那個眼若是再大點,心都能拉出來。
百騎劫曹營就更不必說了,純純的沒事找刺激!
說實話這種舉動真的是很危險的,純屬于沒事作妖,孩子死淘死淘的,若是甘甯他老娘當時還活着,肯定是大耳刮子抽他屁股。
然後這還不算是甘甯最嚣張的時刻。
甘甯最吊炸天的行動,是在建安二十年,關羽率領三萬精兵進逼益陽,甘甯當時麾下統領約有三百人,他聽說關羽來了,直接就跟魯肅谏言說:“魯大哥,老子這有三百人,你再給我五百人就行!由我去防守關羽,保證關羽老匹夫一聽見我甘甯的咳嗽聲,肯定就吓得不敢渡河了,我有這個信心。”(原話)
魯肅當時就被震驚了!
我尼瑪,甘甯這小子莫不是得了肺痨?一咳嗽就傳染人?
這病可不好治啊,趕緊讓他離我遠點。
于是魯肅急忙撥給了甘甯一千人,并大手一揮,豪氣的對甘甯道:“寶貝兒,快去把肺痨傳染給關羽吧,記着見着他使勁咳嗽……趕緊滾!”
也不知道是甘甯的風聞太過兇猛,還是他當時的肺痨病确實是得到了證實,關羽三萬大軍抵達之後,聽說甘甯來了,居然真的放棄了渡河計劃,而後人則把關羽放棄渡河的地方,稱呼爲“關羽濑”。
其後,甘甯也因爲這場戰役,得到了一個“咳喘甯”的綽号。
有基于此,足可見甘甯此人對于冒險之舉是多麽的熱衷。
這人實打實的就是個瘋子啊。
眼下的甘甯在路飛的撺掇下,依舊在犯瘋:“好!好一個攻下春谷縣,老子看這個提議很是不錯!要比那咱們就挑硬骨頭啃!挑那些軟綿綿的,有甚意思?這春谷縣,老子還就打定了!”
說到這裏,甘甯笑呵呵的斜眼剽了周泰一下,道:“周寨主,你那邊又是什麽意思啊?你若是放棄的話,等打下春谷縣,這江賊王的稱号還有長江盟主之位,可就都是老子的了!”
周泰聞言,臉色憋得通紅。
别的不打緊,但這江賊之王乃是周泰自居了好些年的響亮稱号,雖然沒有得到公認,但此番若是真被甘甯拿走了,那周泰今後也就不用在水賊圈裏混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此刻也不能退縮。
“笑話!”
周泰牛眼一瞪,很是不爽的回道:“區區一個春谷縣,老子怕你個鳥?回頭老子便去第一個打,你們誰也别跟老子搶!”
周泰這句話純屬多餘,衆水賊頭子中,除了這倆二貨,誰也不會真的去跟他們兩個争搶這個權利。
諸侯盟主是好,但也得分有沒有命當。
打許褚鎮守的春谷縣,這跟找死有什麽分别?
甘甯一聽周泰之言,嘿然道:“這可真是奇了,明明是老子先搭的腔,爲什麽偏偏要你先去攻打春谷縣城?老子今天還偏就要跟你争這個次序了!你待怎地?”
“我怎地?”周泰咆哮一聲,怒道:“我他娘的揍你!”
這倆人,真是不省心啊。
“哎哎哎!二位、二位……”陶商急忙站出來勸解道:“這點小事你們兩位着什麽急啊,不就是送死嗎?……不對……不就是争盟主嗎?既然二位都有這個意向了,那咱們三個人不妨抓阄,按抓阄順序輪番去攻打春谷縣,既公平,又有其他的在場諸寨主能夠作證,何樂而不爲呢?”
一番話說出來,甘甯和周泰頓時啞然。
少時……
卻見甘甯轉過頭,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陶商,疑惑道:“路老弟也打算湊這個熱鬧?與我二人争一下這個盟主之位?”
陶商慢悠悠的笑道:“小弟适才說了,既然是争盟主,機會擺在眼前,人人都有争奪的機會,小弟的能力和威望雖然不及二位大哥,但自問也算是有些手段,不妨就跟兩位大哥湊湊熱鬧,獻一獻醜,萬一赢了呢?畢竟嘛,公平競争,還是要的!”
說罷,陶商轉頭笑看着他身後的徐榮,道:“我說的有道理吧?卓洛賢弟?”
徐榮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一聲不響的悶聲點頭。
太他娘有道理了……
還公平競争,我就一隻眼睛,打眼一瞅都知道這是你穩赢的局!……這倆水賊頭子還在這傻吧拉唧的吵吵呢!
都是給你當墊背的貨。
甘甯一聽陶商的話,亦是點點頭,豪氣道:“路老弟這話說的倒也是實誠,不錯,既然是要争長江盟主!那就必須要各顯手段,各展才華,以免日後落下了什麽遺憾不是?……場内的諸位,還有沒有人要跟我們仨一同去打春谷縣的了?”
在場剩餘的水賊頭子,解釋紛紛擺手推辭。
他們既沒有甘甯的彪勁,也沒有周泰對江賊王的向往,更沒有陶商那一肚子的龌龊心思。
誰都願意多活幾年,沒事找死的舉動,水賊也不願意幹。
“很好!”但見甘甯揮了揮手,道:“來人啊,準備阄來,咱們三個,今日便在諸位寨主的眼前,排排次序!”
少時,便有小喽将撚阄送了來,甘甯,周泰,路飛三人便開始抓阄。
出人意表的,此番攻打春谷縣的順序,乃是周泰排在第一位,甘甯排在第二位,而路飛則是排在了第三位。
三人拿着手中的撚阄,互相看了一看,心下開始各自暗做計較。
卻見陶商裝模作樣的長歎口氣,無奈搖頭道:“二位兄長真是好手氣啊,能抽到前兩阄,若是那春谷縣被你們先打下來了,小弟我這豈不是有力無處使,忒的憋屈。”
甘甯聞言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陶商的肩膀,笑道:“路老弟,此乃是天意,實在沒有辦法,你且回水寨安歇,待周寨主被許褚擊潰之後,老子自去取那春谷縣,然後邀請在場的諸位寨主去那縣城内喝酒,如何?”
周泰一聽這話,腦瓜仁不由的蹭蹭冒火,甘甯這厮,說話着實氣人,聽他那話中之意,這縣城,莫非我周泰就打不下來?
周泰心中把甘甯的全家問候了千百遍,但面上卻也不跟甘甯置氣,隻是在心中暗道:“錦帆賊,随你現在怎麽說!待老子打下了春谷城後,看你叫是不叫老子這一聲盟主?”
就在這個時候,陶商突然開口道:“二位兄長,适才在下在抓阄的時候,仔細思之,咱們是水賊,即使攻下了縣城,也不能久守,且無以爲憑證,爲了證明咱們确實是打進了縣城之内,小弟有一個佐證之法,不知二位兄長可否願意一聽。”
周泰和甘甯聽陶商此話有理,随即一同點頭:“路老弟有什麽方法,便請直言!”
陶商清了清喉嚨,對着兩個水賊頭子說道:“一般所有的縣城,在城内的縣衙府邸門前,都會有一柄纛旗爲坐鎮,咱們當中若是有人能夠打進縣城,那這面大纛旗則必然就是手到擒來之物,不妨就以這面纛旗爲作證,回頭在聚會之時,誰若是能将這面大纛旗拿來,誰便是此大考的勝出之人,二位以爲如何?”
周泰和甘甯聽陶商說的如此貼切,不由得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路老弟,想的周到啊!
回頭等我當了盟主,便安排這小子當個軍師,也不算辱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