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不吝的蠢婆娘,你在外頭鬧什麽?我告訴你,大富回來我非得讓他寫放妻書不可,我們楊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楊老太把錢氏放進來了,可是心頭那股氣還散不去,指着錢氏的腦袋不停罵着。
“娘,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錢氏連連認錯,楊老太也罵的差不多了,這才放過她。
錢氏恨不得把整個人都鑽殼子裏去,等楊老太罵完了她才摸到廚房,要求幫忙。
杜氏訝異的看了錢氏一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錢氏竟然會主動來幫忙?
上次楊小雨被賣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杜氏心裏還有氣,便沒好氣的道“你去歇着吧,這有我就成了。”
“弟妹還是對我有氣是不是?你要是還有氣,就打我一頓,罵我一頓,我絕不還手,當是我給弟妹賠罪!”
錢氏滿臉真誠,杜氏被她的态度給吓着了,“你,你說真的?”
這樣的錢氏還真是第一次見,難不成錢氏今天醒悟了?
“弟妹不信大可試試,我絕不還手。”
錢氏見杜氏不信,就要抓她的手打自己,杜氏吓得連忙縮回手,“不,不用了”
“弟妹有什麽事就交給我做吧,你盡管去照顧二弟,這裏有我就成了。”錢氏見差不多了,就對杜氏說道。
杜氏還有些猶豫,錢氏立馬就上竈忙活了起來,“弟妹去吧,我來煮飯就行了。”
杜氏滿心的疑惑,望了幾眼錢氏,見她幹活有模有樣的,便沒有跟她搶着幹,回去看楊大興了。
“興哥,你說大嫂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竟然主動幫我幹活,我怎麽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杜氏不經意間提到剛才錢氏的異常。
“既然她想幹就讓她幹,你看看你,每天這麽累,哎,都是我不好,我沒本事讓你過上好日子!”
楊大興捋了一下杜氏耳間落下的一縷發絲,微微歎息着。
“别這麽說,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們的女兒也長大了,這樣的日子我就覺得很幸福。”
杜氏握着楊大興的手,由衷的說道。
兩人想到自己的女兒,都相視而笑。
“小雨她”
楊大興也發現楊小雨的變化,以前的楊小雨雖然也内斂,但是經過失蹤一事,好像變得更加内斂了。
杜氏連忙打斷他的話“沒什麽事,她也是個大姑娘了,你你就别操那麽多心了,好好養病就行了。”
楊大興雖然還是疑惑,但是也沒多問。
第二天,杜氏帶着楊小雲出去賣蔥油餅,錢氏竟也起了個大早,“弟妹,今兒我也幫你吧,你看小雨要照顧她爹,你和小雲肯定忙不過來,正好我沒什麽事,就去幫你遞下東西什麽的。”
杜氏有些拿不準,可是錢氏已經殷勤的将東西都拿上,走在了前面。
“弟妹,快點啊!”
杜氏和小雲隻好跟了上去,不過錢氏的反常,杜氏在心裏還是有些不習慣,想着一定要好好提防一下。
可是千防萬防,杜氏的錢袋還是丢了。
“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是不是你把錢給獨吞了?”楊老太忍不住在杜氏身上招呼了兩下,杜氏緊緊的抱着小雲,不讓她受傷害。
“娘,我真的沒有,我明明把錢放在簍子裏的,可是等我轉身,錢就沒了”
當時杜氏和小雲都忙着收攤子回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錢什麽時候丢的。
“大嫂呢?”
楊思思疑惑的問,她記得錢氏跟着杜氏一起去的。
“她,她幫我賣完餅就走了說是去看小秋了。”杜氏也懷疑過錢是錢氏拿的,可是思來想去,錢氏當時走的時候錢還在,不可能是她拿的。
楊小秋在縣城,錢氏肯定是去縣城了。
“你還說不是你昧下了,說,你把錢藏哪了?”
楊老太氣得又打了杜氏兩下,不停的叫她把錢交出來。
這可是差不多一兩銀子啊,就被這婆娘給弄丢了,她怎麽能不氣?
這時楊大興拄着一根木棍,出現在門口,“娘,惠芬不是這樣的人。”
“大興,你怎麽出來了?”杜氏有些慌亂的站起身,過去将他扶着。
楊老太見楊大興帶着傷還要起來維護杜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敢替她說話?你現在都成這個樣子,誰知道她在外面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楊老太的話一出,杜氏頓時臉色慘白的跪下,“娘,我沒有”她急的臉都紅了,眼眶也微紅,無助的望着楊大興。
她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楊大興的事,楊老太竟然這樣懷疑她?
楊大興也覺得楊老太這話說的太過了,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妻子,“娘,惠芬沒日沒夜的照顧我,她不是這樣的人。”
“阿奶,我娘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那錢真的是不小心丢的。”小雲雖然不懂大人們說的事,但是也知道那話不是什麽好話,連忙給杜氏辯解。
“你個小孩子懂什麽?”楊老太厲聲呵斥了一句,“是你說錢丢了,怎麽丢的你又不知道,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杜氏張了張口,錢的确丢了,她是百口莫辯,可是說她做了對不起興哥的事,她不能認。
“娘,我知道錢丢了是我不對,但是我對興哥的心蒼天可鑒,若是娘懷疑我做了對不起興哥的事,那我隻能一死來證明的我清白”杜氏早已淚流滿面,她被婆婆冤枉她認了,可是卻不能侮辱她的清白。
“娘,你不要死,小雲害怕。”小雲連忙撲到杜氏的懷裏,哭着喊着不讓她死。
“惠芬”楊大興把手裏的木棍一扔,整個人跌在地上,抱着杜氏“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杜氏被丈夫和女兒抱着,淚水像下雨一般落下來。
“好了,娘,二嫂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應該這樣冤枉二嫂。”
這個時代的人對清白看得何其重要,楊老太說的那話實在太過武斷了。
“我,我冤枉她?她說把錢丢了就丢了?怎麽丢的她有說不清楚”楊老太雖然看杜氏這樣,心裏也有些許的愧疚,可是被楊思思這麽一說,就像是炸毛的貓一般,死活不肯服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