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慢騰騰向後走了幾步，後背依靠着自動販賣機，然後在旁邊蹲下身體，捂起腦袋，非常标準的抱頭蹲防姿勢。
麥露關心問道：“你怎麽抱頭蹲防起來了，妹妹手指戳你額頭戳疼了？”
“不疼，有點暈……”
“過量的知識湧入腦海，任何人都會不适，給她一點時間。”白色燕尾服少女也按了按眉心，得趕緊給自己取個名字，被一口一個老幺也太别扭了。
索菲則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沒有口袋，也沒有這個世界的錢，但是又恰好有點口渴。
于是對着自動販賣機踹了一腳，然後哐當一聲，掉下來一瓶草莓味道的果汁。
“我才不喝這種軟軟感覺的飲料。”
直接把草莓果汁丢給麥露，索菲準備再來一腳，被麥露及時拉住，不遠處有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咖啡館。
麥露把妹妹扶了過去，推開嚴實的玻璃門，店内裝修優雅幹淨，燈光的光線微暗，還放着一曲柔和舒緩的音樂，七八個客人，都很安靜。
米糕從水仙的口袋裏找到了錢。
水仙慢騰騰直起身子，沒有看面前給自己點的咖啡，清了清嗓子，第一次提問說道：“夜林是誰，偉大的意志又是誰？”
尤其後面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奇怪，我爲啥要把找到祂作爲畢生使命，祂誰啊！
現在真相漸漸露出水面，和猜測截然不同，自己竟然是神的女兒，還有九個姐妹？！
她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一直認爲自己無父無母，就算有，也是沒良心的一對，怎麽可能會這麽溫柔呢。
“夜林和你們的因果太深了，水仙記憶覺醒時從崇高的智慧那裏獲得了一些不屬于我們的東西。”白色燕尾服少女解釋，看來知道些什麽。
她剛才啓發水仙的記憶不是單方面的灌輸，而是從老母親那裏得到智慧的許可，然後由智慧之光覺醒了水仙的記憶，方法類似于治療以前經常失憶的雅妮絲。
最讓水仙無語的是十姐妹當中貌似隻有她一個是“正常人”，姐妹們是惡魔，龍，是精靈，神體，天使，超能力者等等。
覺醒的記憶沖擊力有點大了，原來夢裏面看到的那道無限光輝的身影，溫柔喊她“孩子”的女人，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啊。
點了單，水仙趴在桌上，臉頰貼靠着桌面，仿佛一條鹹了的死魚，兩隻大眼睛沒有頂點光彩。
水仙最近頻繁的做一個夢，夢裏面有一道渾身發光，嗓音溫柔的女人，喊她的名字，向她張開柔軟的雙臂，似乎是想抱抱她。
“可是和夜林有什麽關系。”麥露繼續追問，手裏捧着一杯甜甜的奶茶，咖啡館可不止是賣咖啡。
水仙認爲是自己熬夜看劇看的，一直沒當回事。
“你認識你姐夫？”伊蘇好奇，水仙應該是沒見過夜林的吧，而且也不存在第二個水仙。
白色燕尾服少女繼續說道：“尼梅爾經常會關心你們的狀态，投下她溫柔的目光，但是又不想被你們所察覺，影響你們自己的成長之路，所以都是用我們特殊的聯系，直接閱讀伱們的記憶，觀看你們的處境。”
十姐妹真正意義上來說是尼梅爾高貴意志的一部分，不是普通的創造之物，她們之間和『赫爾德與艾麗絲』這種關系截然不同，尼梅爾可以主動開啓她們的記憶。
伊蘇點了點頭，她手裏的咖啡是一杯苦咖啡，記得她關閉地獄之門到極限的時候，是一道金色的光芒助她封印了恐怖的地獄通道。
嘴硬心軟的老母親在暗中注視着她們。
所以麥露她們經曆過什麽，尼梅爾基本都是知曉的。
“我們誕生的使命即是尋找偉大的意志，而夜林是另一條由雷米迪奧斯大人培養的救贖之路，某方面兩者具有高度一緻性，被尼梅爾大人放置在同等地位，所以水仙在記憶起自己的使命的時候，也獲得了夜林的部分資料。”
白色燕尾服少女感受到了索菲和麥露掃過來的古怪目光，平靜說道：“一般都是我在看你們，我的眼睛即是智慧之神的眼睛。”
“什麽都看到了？”麥露手指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詢問。
“沒有，我挑着看的，遇到不能看的東西我會閉起眼睛。”
智慧非凡的老幺當然知道“二姐”麥露在問什麽，她并不覺得做那種事情很羞恥，頂多暗歎一句麥露真好欺負。
“水仙，你和我一起回歸智慧的國度吧。”白色燕尾服少女提起來意，她們除了認妹妹，另一個目的就是讓普通人實力的水仙回歸。
砰！
就在此時，一枚高速旋轉，萦繞着電流的超音速子彈驟然從遠方襲來，擊碎了咖啡館的鋼化玻璃，敵意強烈，精準指向水仙眉心，要取其性命。
普通人根本無法在子彈襲來的途中做出反應，水仙還維持着十分苦惱的模樣，在猶豫着什麽……
抓！
索菲擡手一把攥住高速旋轉的子彈，指節稍微一用力，将堅硬的金屬子彈化爲齑粉，悠悠說道：“妹妹，你還有仇家啊。”
子彈打穿玻璃的聲音才讓水仙回神警覺，先瞬間拍亮身上的防護罩，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索菲手裏的子彈粉，姐姐是個怪物麽。
“這種子彈材質應該是安卡拉的狙擊手，應該是反戰派雇傭來殺我的。”水仙的臉色微微沉重，她身份極高行蹤會被保密，現在遇到專門針對她的狙擊手，不難猜測一定是天界聯邦内部出現了間諜。
而且還是非常熟悉她的人！
“你說……反戰？”白色燕尾服少女挑了挑眉，非常簡單的邏輯關系，反戰派要殺水仙，意味着有點可愛氣質的水仙竟然是主戰派。
她的眼睛代替尼梅爾大人觀測各個智慧次元，也知道天之禁的天界聯邦和舊大陸正在爆發戰争，是一場原因和目的都很複雜的戰争。
天界聯邦内部目前分爲主戰和反戰派，一部分人認爲應該給舊大陸和平談判的機會，以和爲貴，另一部分人覺得絕不能重蹈“天之禁”誕生的覆轍，拒絕交流，以核爲貴。
咖啡館裏已經産生了巨大的擾亂，店老闆臉色蒼白的，藏在櫃台下面，拿着電話在報警，七八個客人們也已經吓得尋找各種掩體，這個時候奪門而出絕對不是明智之選。
水仙也躲了起來，語速極快的說道：“我一直不反戰也不主戰，我就是個科學家，專心搞研究，但……好像是因爲我正在發明一種很厲害的武器，反戰派認爲一旦啓動會摧毀整個舊大陸，有傷天和，想阻止我。”
“核彈？”索菲随口問了句，然後主動站到碎裂出“花紋”的窗前，鎖定了正在尋找目标的狙擊手。
“不是老掉牙的核彈，雖然我也會做就是了。”水仙心情緊張，沒想在這個時候和她們詳講自己的作品，說道：“我們等巡邏警察來吧，安卡拉地區的狙擊手以不死不休聞名，他一定還藏在暗處尋找機會……我其實真的沒想把我的作品用在戰争方面。”
“沒關系，惹到我妹妹，算你倒大黴了。”索菲現在很有姐姐的氣勢，一腳踹爆還粘連在一起的玻璃，在水仙震驚的目光中如閃電爆射而出。
索菲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一個被打昏的狙擊手，往地上一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