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海伊德的異常，哦，她的真實名字應該是……赫爾德才對。”
巴卡爾一指點出，準備偷偷錄像，用訊号告知永恒之光警備的機械助手瞬間粉碎，速度太快了，他想摁死塔内巴用不了一秒鍾。
赫爾德？
塔内巴對這個名字感到很陌生，但是對于巴卡爾說的颠倒的海市蜃樓的确有一些印象。
曾有留存的古老資料，三百年前天界的魔法時代，爆龍王巴卡爾降臨的通道就是一座倒置的通天之城，城的另一端是另一個世界。
但是隻有隻言片語的描寫，沒有人能留下具體的圖像來證明。
“是的，海伊德就是赫爾德，她是那個世界的領導者，是使徒。”
使徒？
巴卡爾似乎是爲了讓他死心，又或者炫耀自己的智慧，也可能是自己無聊太久了，塔内巴是爲數不多他勉強看得上眼的家夥，所以不介意和塔内巴多聊一聊。
寂靜城，魔界的前身泰拉，還有赫爾德的真實身份，使徒的概念，無法互相傷害的法則，以及《創神世紀》關于未來的預言……巴卡爾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釋了一遍。
“哈哈哈哈，原來你在恐懼麽，巴卡爾，原來你也怕死。”塔内巴突然笑了起來，因爲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海伊德是魔界強大的使徒赫爾德，赫爾德想讓巴卡爾死，他也想讓巴卡爾死，所以突然到來的強援幫手，怎能不讓塔内巴爲之驚喜。
甚至他還幻想名爲卡恩的使徒會不會也降臨，撕碎巴卡爾的軀體。
“死亡，對我來說求之不得，但不是現在，我對伱們很失望。”巴卡爾打了個響指，塔内巴的槍械也瞬間被毀，他讨厭蟲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不知死活。
“你們蓋波加的操作内核，伊甸泰特，項目其實是赫爾德完成的吧，那是泰拉的古老技術，可不是你們天界的成果。”
伊甸泰特，蓋波加的操作核心，類似于一個人大腦的重要地位，大部分成果的确是由海伊德和波德伊茲完成的，其他人處于非專業領域，隻能給出一些參考意見。
塔内巴心驚，可惡，巴卡爾對蓋波加怎麽能如此了解，簡直就像是親自在參加研究項目一樣。
“所以蓋波加不是你們天界人的造物，而是泰拉的造物，它不是你們天界自己所持有的力量，未來會出問題的。立刻中止計劃，然後廢棄，我會等你們創造出自己的機械。”巴卡爾淡淡說道。
“誰的技術，有什麽所謂！”
塔内巴怒吼，眼睛一下子紅了，剛才他還欣喜有了麥謝爾的加入，大概再有三個月左右，就能終結天界黑暗的三百年。
現在轉眼間就被巴卡爾找上門，要求中止和廢棄馬上就要成功的蓋波加，落差猶如從雲端墜入谷底，他完全無法接受。
塔内巴首次覺得情緒有些失控，面龐抽搐，憤然道：“隻要能終結你們，一切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我恨不得食你肉，吮你骨，别開玩笑了。”
三百年，因爲龍族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離失所，那高聳巍峨的青秀山巒爬滿龍人，晴朗蔚藍的天空飛翔着巨龍，人族的生存空間被連續壓榨，晚上甚至不敢亮燈。
明明再有三個月……
“再說一遍，那不是你們自己的技術，那是赫爾德帶來的泰拉科技，就算你們用它殺了我，未來又如何用它對付赫爾德？你們不會以爲赫爾德是心地善良的吧，天界，阿拉德，都隻是她陰謀的兩個棋盤而已。”
巴卡爾感覺自己算是很有耐心了，但塔内巴怎麽變的跟個蠢貨是的，不理解他的意思呢。
“可笑！赫爾德的潛在威脅是在未來，我看不清，不确定。但你的威脅卻是真真切切的就在當下，在我的眼前，天界遍布被龍族屠殺的人族屍骨！”塔内巴嗓子都突然沙啞了。
他看得到三個月後的光明，也看得到三百年來的黑暗，所以他隻願三個月後世界上不再有讨厭的巨龍。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赫爾德固然值得懷疑和警惕，未來有變成敵人的可能性。
但巴卡爾卻已經在天界劣迹斑斑，他兇惡殘忍，以殺人爲樂，就在眼皮子底下。
就像拉蒂吐槽的那樣，我知道現在吸煙太多對身體不好，等到以後年紀大了容易犯病，但是香煙現在能提供給我靈感，緩解我的疲憊，至于身體健康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換而言之，沒有香煙（蓋波加），拉蒂（永恒之光）現在就會撐不住，會死，卻突然以擔心拉蒂健康的緣故，讓她直接戒煙。
所以無論是從概率方面，還是事實和情感，塔内巴對巴卡爾的殺意超過赫爾德一千倍，億萬倍。
誰的技術誰的力量有什麽關系，隻要能消滅肆虐天界的龍族，塔内巴都不介意。
巴卡爾的思維太傲慢了，不理解天界人對他無窮無盡恨。
而且與赫爾德合作說不定是一條出路，平心而論，除了受制于使徒法則，沒能在魔界殺死巴卡爾之外，赫爾德對天界貌似并沒有什麽惡行。
反而屠殺魔法王國，掐滅一個文明的是巴卡爾和龍族。
殺了好友斯塔克的母親，用極端殘忍的手法虐殺四個隊員的是龍族。
統治天界三百多年，導緻大地生靈塗炭的還是龍族！
明明都是龍族和巴卡爾實施的暴行，爲什麽巴卡爾他竟然還是一副“我是爲你們好”的樣子，他真的就沒有一點羞恥心麽，全部怪罪到赫爾德頭上。
眼下自己死就死吧，麥謝爾可以頂替他的位置，隻要使徒赫爾德（海伊德）想殺死龍王，那天界就有隐藏的大幫手。
“呵呵，難道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談條件不成？”巴卡爾失去耐心了，蝼蟻的張牙舞爪，受刺激的嘶吼，隻會讓巨龍覺得可笑。
随後，塔内巴視死如歸的心再次冰冷，跌落深淵……
因爲巴卡爾非常準确且詳細的說出了永恒之光司令部的位置，包括蓋波加研究所具體在哪裏，甚至是基地中大緻性的防禦力量。
就好像是他親自去過一樣，了若指掌。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廢棄蓋波加計劃，然後七個人……六個，被我殺死，但你們的研究資料可以留下來給後人，複仇的火焰會比龍焰更加熾烈。”
之所以是六個人，巴卡爾沒算赫爾德。
“第二，我現在就把你們全殺了！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什麽都不會剩下，幹幹淨淨，就像被我毀滅的燎原之火一樣。”
巴卡爾終于露出了猙獰的獠牙，他抓着塔内巴的肩膀飛向高空，賦予他超絕的實力，去遙望燈火通明的王都宮殿。
一隻隻體型龐大的巨龍在訓練有素的列隊，掀起猶如墜落深海的窒息感，數不盡的龍人提起兵器，他們的鱗甲在燈光中比金屬還要閃耀。
更有許多曾讓天界付出慘痛代價的龍族強者，真龍利諾瑞特，冰龍斯卡薩（這個時間還沒去阿拉德），魔眼貝裏斯克，黑龍，金龍，火龍……赫然都在緊鑼密鼓的行動。
在永恒之光不知道的時候，龍族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塔内巴的心髒在發顫，已經睚眦欲裂，蓋波加的完成還差三個月，永恒之光絕對不可能是巴卡爾和其麾下龍之軍隊的對手。
就算赫爾德願意出手，可受限于使徒之間的法則約束也殺不死巴卡爾，隻要龍王不死，天界的黑暗就一日不會消散。
龍族會屠殺納門洛斯的所有人。
原來打從巴卡爾出現一開始，他就沒得選。
“大概一百年前，也有一個類似你們的組織，他們自己調侃是燎原之火，要以更猛烈的火焰焚燒巨龍。”
巴卡爾又冷笑開口了，道：“他們的研究也有點意思，能威脅到我，但是很可惜，那件最終兵器也是赫爾德的技術，并且拒絕了我的要求，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技術銷毀了絕大部分。”
恐吓？
不，平靜無波的在叙述一個事實而已。
“塔内巴，你應該記得機械助手原來的名字吧。”
“馬柏斯的仆人……”
原來如此，燎原之火還是留下來一點東西。
但眼下永恒之光呢，決定權在他手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