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猶豫不決,除了因爲夜林是英俊的變态之外,還有就是這副絲襪脫起來挺麻煩的,尤其在衆人面前,有一種羞恥感。
既然躲也躲不過,拒絕的話就成爲了侮辱他的名譽,兩相難,尤夏便隻能用一種極爲嫌棄,冷漠的眼神,脫下鞋子,然後解下大腿上的束環,緩緩脫下尚存體溫的長筒棉襪。
早知道就不參加了,是伊米巫非要拉着她來一票。
脫襪子的過程和動作都很正常,卻又帶一點色氣的感覺,夜林不僅沒有因爲這種眼神而羞恥,反而微微打了個哆唆,沒錯,再來一點,美少女的冷漠眼。
水溫合适,柔軟白嫩的小腳丫像一塊甜美的奶油小雪糕,尤夏幹脆把頭一扭,仿佛不堪受辱的柔弱少女,被迫就範。
在被夜林捉住的時候,很明顯顫抖了一下。
伊米巫那邊繼續裝死,氣的月娜去撓她癢癢肉,小魔女在地毯上扭成了滑溜溜的泥鳅,不顧形象,漂亮的哥特長裙都褶皺了。
瘋瘋熊乖巧懂事,趕緊跑上前去……把洗臉盆端走,萬一主人扭的時候不小心碰一身水怎麽辦。
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夜林會做些什麽無恥的事情,就算是當場啃一口尤夏的小雪糕,或者幹脆直接塞嘴裏面,她們都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這厮的XP系統兼容性極強,覺得女生渾身上下都是誘人的魅力點,也偶爾會讓她們用腳來工作,然後腳趾縫裏都黏糊糊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夜林真的隻是在很普通的洗腳,捧着一雙精美的小腳丫,一邊詢問尤夏水溫合不合适,手法很輕柔的按捏玉足,目光清澈的仿佛變了一個人。
尤夏也從一開始的冷漠眼,小臉嫌棄,慢慢變的臉頰紅潤,略帶一點嬰兒肥的小臉蛋線條柔和了起來,眼眸也沒那麽冰冷了,内八型并攏膝蓋,似乎有些扭捏不好意思。
“尤夏,你在阿拉德的生活還習慣麽,有不适的地方盡管開口,就像自己家一樣,大家都很關心你的,你平常也不愛說話,大家都不知道你飯菜的口味,生活物品需要什麽,要不要買衣服。”
扭在一起的伊米巫和月娜也不掐架了,恰好抱在一起,神色古怪的看向這邊,極爲驚訝。
對視一眼後,又開始燃燒起鬥争火焰:“黃臉婆,松手,你把我裙子都弄褶皺了。”
“怪我咯?不是你先裝死麽,給我洗腳。”
“味太大,我聞一次暈一次,饒了我吧。”
這邊冤家繼續互掐,另一邊,明明隻是洗個腳而已,貌似洗出了異樣的感覺,尤夏眼眸羞澀,低着頭,小臉紅潤如霞,哪還能見之前半分的冷漠感。
夜林唠叨了一會,取了一塊柔軟的幹毛巾,擦幹淨白嫩晶瑩的小腳丫,忽然握住纖細的腳腕……
“他終于要下嘴了,尤夏的小雪糕?!”小玉驚呼,期待期待。
然後,撓了撓她腳心的癢癢肉,逗的尤夏扭起自己嬌小的身體,沒忍住後便開始咯咯直笑,小臉浮現出一種前所未見的明媚光彩,呆毛晃悠悠,非常俏麗可愛。
夜林擡起她一雙細嫩的小腿,順手搭在自己膝蓋上,天氣轉涼了,給她穿上保暖的長襪,笑道:“雖然我經常說,喜歡你那種冷漠嫌棄的眼神,很戳我,但是呢,你的這種表情一定是經曆了痛苦才表現出的一種疏離,我覺得吧,你果然還是笑起來更可愛。”
尤夏聞言呆了呆,腦袋更低了,臉蛋紅潤羞澀,一直豎起來的呆毛也趴了下去,現在任誰看了,都是哥哥開解妹妹心事的溫馨氣氛。
不過沒有血緣關系,是幹哥哥和幹妹妹。
衆女爲之驚訝,又覺得不怎麽意外,因爲甘蔗突然溫柔起來的時候,往往都能直擊要害,戳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很細心。
從精靈使凱蒂的旋魔會,到斯米拉的第二個約定,尤夏從小到大的經曆就隻有失望失望再失望,甯願脫離大勢力的光環籠罩也要勇敢出走。
“我也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夏露出這種純真的笑容呢。”伊米巫顧不得和黃臉婆掐架了,小聲說道:“尤夏之所以脫離第二個約定,是因爲以前斯米拉冷血心腸,不顧她們的傷痛,過度支配『蝕』的力量。”
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遇到伊米巫後才算有了第一個好朋友,但腹黑小魔女是同齡人,自己照顧自己都勉強,家務什麽的基本上都靠萬能瘋瘋熊,也給不了尤夏那種被真心關懷的溫暖感覺。
伊米巫起碼被上一代冥月女神照顧過長大,而尤夏,一直堅強努力的獨自盛開。
所以之前,尤夏把票投給了平常挺照顧她的賽富婆,而不是魔界的當家主人赫爾德,而且她和有着母性光輝的館長關系很親昵,是缺愛的孩子。
現在,她從腳心直接暖到心裏,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過。
他說的沒錯,其實自己也不喜歡冷漠着一張臉,把氣場變的生人勿近,都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
夜林取下她腰間的那本月蝕魔法書,指尖如筆,刻下金光彌漫的一頁,這是一種另類的契約,能夠召喚他。
尤夏的靈魂太冷了,不像比比那樣溫暖燦爛,所以暫時沒法締結親密的共感契約,隻能退而其次,像給雲幂的指環一樣,是一種召喚媒介。
“真好啊,尤夏笑了,老闆是多了個妹妹?”墨梅屏住呼吸,覺得聲音大一點,都會驚擾這份珍貴的甯靜。
“現在是可愛小妹妹,指不定以後就是萌萌小女友,欲攻蘿莉,先攻心。”風櫻大大咧咧的調侃,甘蔗和女孩子會不會有純純的友誼呢……比如龍之皇帝艾莉婕,一口一個哥哥,現在小妮子已經天天想着快快長大了。
不過起碼,尤夏是因爲他真的臉紅了。
洗腳能洗出這麽多額外的東西?
米糕慢悠悠走了過來,擡起小蹄子,踩了踩他的腳背,示意我也是赢家,給我洗腳。
“你這個不能算是洗腳。”夜林一把撈起米糕,揉了揉暖暖的肚子,順一順背部的毛,看了一眼腳底闆的塵土,“應該是……刷鞋。”
米糕沒有馬蹄鐵,也沒有鞋子,家裏有粗糙的砂紙闆給它自己磨蹭,有時候麥露也會抱着它給它磨。
尤夏有點受不住大家溫柔注視的眸光,紅着臉找了個借口,說去和大笨蛋甘霖締結召喚契約,小碎步快跑出去了。
小素合攏膝蓋上的天之印,其實也沒怎麽看下去,一直在側目偷瞄,輕哼了一聲,道:“我以爲,你會順手把尤夏的絲襪揣口袋裏,然後用口水給她洗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變态老師相處久了,也在慢慢習慣他的不着調,無意之間自己的思維也順着他的行爲去猜想。
“因爲我對你的白絲是忠誠的!值得信賴的。”夜林立刻鄭重豎起手指,一副要對天發誓的樣子,然後轉頭期待道:“小素,你這麽懂我,所以我們結婚吧,小小素跟你姓。”
小素懶得搭理,手裏連束花都沒有,沒誠意,道:“哼,今天早晨,你也是腦子一熱就向烏希爾大人求婚的吧。”
“你怎麽知道。”夜林驚訝了。
“梅薇絲說的啊,她說,你說出烏希爾名字的時候,黑……咳,烏希爾大人的本尊就聽到了。”
“然……然後呢?”夜林面龐僵硬,黑裙貴婦雖然不是眯眯眼那種一肚子壞水,但也絕對不是嶽母那種溫柔的性格。
“然後,烏希爾大人說會考慮。”梅薇絲指了指地面,憐憫道:“還有一個前提是,你往冥界跑一趟,頂得住死亡與黑暗女神設下的關卡,而且不許使用權能,也不許呼喚奈雅麗。”
冥界是一個類似于精神與物質交融的特殊地方,對于普通人來說,去往冥界隻有一個辦法,自己抹脖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