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大陸991年最後一天,冬日裏令人珍惜的太陽仍舊是東升西落,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忽然察覺到牆上的日曆被撕下最後一頁的人們,才瞬間恍然驚醒,然後紛紛感慨起時間的流逝,某種再也回不來的東西。
于是, 普通也不普通的最後一天,便充滿了神聖崇高的不凡意義。
德洛斯帝國領地—切斯特城鎮
目前廣泛性的習慣把這裏稱呼爲德洛斯礦山,不僅礦産資源豐富,開采難度也較低,因其蘊含着巨大的商業财富,故而聚集了相當多的人口。
建築已經初具規模的切斯特城鎮,目前常住和流動人口一共二十萬左右,各行各業都在快速發展,而且這個人口數字正在快速增加。
切斯特城鎮中央,有一尊用巨大青金石雕琢的十字架樣式的石碑,其名爲“慰靈碑”,用更精細的技藝在石碑上雕刻着許多文字。
内容旨在告訴人們爲了暗黑聖戰舍生取義的英雄,弘揚古代的功績和英雄的精神,以及告誡後世之人不要再發生同樣的悲劇。
然而行人密集,過往匆匆,臉上各有不同的表情,卻從未有人在慰靈碑前駐足注視,大都是一掃而過。
甚至,很多人連石碑的名字都不知曉。
狄摩爾仍舊用外套和寬大的兜帽蓋着真容,以一種獨行者的姿态站在慰靈碑前,略微擡高了視線,逐一掃過石碑上的名字。
米蘭·羅什巴赫, 信耶,拉米埃爾·雷德梅恩……米歇爾!
每一個名字所代表的人物,都是那麽清晰明朗,記憶猶新,仿佛一分鍾前才打過招呼。
狄摩爾兜帽下的眼眸滿是譏諷和冷嘲,時間是最有效也是最可怕的良藥,它撫平了人們對暗黑聖戰的警惕。
覺得幾百年都平安過去了,就算奧茲瑪可能重臨,又怎麽會如此巧合爆發在自己這個時代嘛。
甚至她能清晰察覺到,過往的行人們目光放在她腿上的次數,比在慰靈碑上要多的多。
繃緊的高跟長筒靴,她的腿纖細勻稱,肥肉很翹。
這是她的常規姿态,一旦全力以赴的時候,腿和肥肉會長出尖銳的惡魔之刺,撐破衣服。
“呵呵,米歇爾,你所庇護的人類, 已經忘記了得到的教訓,血之詛咒的種子,将會比以前更快的速度進行傳播。”
狄摩爾忽然在原地消失,有人爲之震驚,使勁揉了揉眼睛,難道是她混進人群裏面了?
明明天空懸挂着還算溫暖太陽,很多人突然就沒來由的打了個激靈,寒意乍起。
爲了祭奠在暗黑聖戰中不幸犧牲的人們,以及撫慰幸存者們受傷心靈,聖職者教團和佩魯斯帝國,曾在此地修建了一座地下教堂,被稱之爲緬懷的“記憶之地”。
裏面磨平了山石的棱角,修建着各種恢宏不凡的建築,工整鋪就的磚石地面,通道兩側雕紋細緻的巨大支柱,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地下河環繞,這裏仿佛一座精美的地下王宮。
初時還有聖職者值守,不過随着時間流逝,悠悠幾百年之後,這座地下教堂的存在都快被人忘記了,處處透露着荒廢與破敗的腐朽氣息。
不止普通人,包括很多聖職者對此地都是一無所知,根本沒有印象。
後來空蕩的記憶之地被暴戾搜捕團和僞裝者占領,進行了更多的地下空間改造和挖掘,比如卡贊的巨劍和戰斧,就是從附近發現找到的。
記憶之地深處,有一條通往地下更深的通道,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夾雜着一股非常刺鼻的硫磺味道,最深處直達地下熔岩。
狄摩爾在通道口停留片刻,然後便閃身進入,暴戾搜捕團被“解散”之後,這裏的一切設施和工具,都歸暗黑教團所有,成爲一個據點。
“狄摩爾,我不是很明白,你爲何會墨迹到這一天才動手?”
說話的是一位用面罩蒙着鼻子和嘴巴的男子,他一頭淩亂不堪的碎發,雙眸邪異墨綠,而且身上到處都是皮開肉綻,鮮紅的鞭印和火焰燎燒的痕迹。
他就是那位逃跑的純血者德斯佩羅,異端審判所的懲戒刑罰,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負面影響。
如果不是狄摩爾施救,他真有可能會被活活燒死在火刑監獄。
複仇要塞的奪取計劃失利已經一周有餘,卡贊的屍體被焚燒,暗黑教團在這期間一直都未有所行動,他們就像是突然在阿拉德大陸銷聲匿迹了一樣。
不止聖職者教團爲之疑惑,很多猛血幹部也極爲不理解。
既然馬上就要迎接偉大的混沌降臨,怎能如此束手束腳,僞裝者固然被殺很多,随便再造就是了。
比如頭頂上的切斯特區域,可就有着十多萬鮮活的“原材料”呢。
“德斯佩羅,你曾經也是人類,對于過年這一風俗,是怎麽想的呢?”狄摩爾淡淡問道。
“呵……”
德斯佩羅嘴角譏諷,抓了抓自己淩亂微髒的頭發,似乎想從裏面搗鼓幾隻跳蚤或者虱子,這源自于他小時候的習慣。
他以前的處境和珂琳婕一樣,甚至還要更悲慘一些,他不僅沒有家庭,也沒有人收養,衣着單薄且破爛,整日靠撿垃圾和殘羹剩飯爲生。
偶爾能碰到一些富裕人家丢棄的,已經不新鮮的肉食,就是難得的珍馐美味。
過年?
呵呵,或許别人會把它當做一種盛大的節日典禮來盡情慶祝。
但對于德斯佩羅來說,年的概念,僅僅是能多撿到一些飯菜罷了,沒有人會施舍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流浪兒。
僅此而已!
“看啊,卑微渺小的人類,把自己有限的生命畫上精緻的刻度,意圖讓生命具有更特殊的意義,明明每一次年,都是往衰老和死亡邁進了一步,他們卻反而歡鬧沸騰,世界同慶,這一點真是難以理解。”狄摩爾環視原本是暗黑神殿的地方,該來的成員基本都到齊了,都在這裏。
猛血者梵塔猶如影子深切融入黑暗之中,肉眼無法分辨他與暗影,行迹飄忽不定,偶爾顯現出來的詭異身姿,猶如烈焰焚盡後的灰燼。
梵塔的家人先後被異端審判所焚燒處死,在滿腔無窮悲憤之下,他主動接受了血之詛咒,燃燒盡體内的猛血,蛻變成一種全新恐怖的存在。
有的家夥頭顱雪白隻有一張獠牙交錯的嘴,四肢扭曲變異的如同彈性橡膠,平時看似無力的耷拉拖在地上,卻能輕易伸長蔓延,洞穿強硬的金屬護甲。
還有人戴着烏鴉面具沉默寡言,也有人拿着指揮棒奏響神秘的實質音符,還有一個家夥體格膨脹宛若巨型惡魔,他頭發蒼白,外貌十分醜陋,卻仍念着自己的救贖經文,尋求極樂世界。
狄摩爾多看了清夜一眼,雖然這個家夥并非最新啓示所指定的純血者,但其狀态變化頗爲驚人,很有潛力。
清夜看似平靜,但内心很惱怒,也很憋屈。
他被青哥布林追了一天,好不容易逃掉,又碰上了覓食的寒冰虎,險些被利爪開膛破肚,一路僥幸,又差點被雪魈不慎踩死。
三天的持續時間,他不知道在地獄門口走了多少遍,才熬到藥效消失的時候,最終變成了這幅模樣。
究竟是珂琳婕的暗中手段,還是強飲純血的副作用,清夜不知道,但很惱火。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不介意殺死催命鬼一樣的珂琳婕。
“珂琳婕”雙臂在身前環抱,很正常的一眼掃過衆多暗黑教團的幹部,隻要她現在出手鎮殺,在場的家夥一個都不會幸存!
但她沒有去這樣做,她又不是阿拉德大陸居民所信仰的神,反而是人人驚恐讨厭的使徒,沒必要去做什麽偉大的救世主。
而且關乎雄蕊的未來抉擇,想來想去,就更沒必要了。
至于對自己有明顯敵意的清夜,跳梁小醜罷了,找個機會再灌他一份變青蛙藥劑,然後送到餐館。
狄摩爾轉身要離開此地,卻又忍不住咯咯直笑,“是時候了,在這個被人類賦予了美好意義的夜晚,拉開混沌重臨的序幕。”
奧茲瑪的很多小怪,比如桀特,歐涅詩,是沒有具體來源背景的(比如珂琳婕那樣)。
dfu的簡介,也都是一種cg場景的描繪,比如桀特,寫的是他追擊帝國軍。
德斯佩羅也沒有,dfu的背景是他在被狄摩爾救出來的那個cg。
不過在阿斯特羅斯的劇情裏提了一嘴,德斯佩羅是:在絕望中生活的少年,一點小小的推力,就能将其染黑。無需多少時間,他已自願淪爲絕望的奴仆,成爲誰都無法超越的忠犬。
相較于k,清夜,包括最後喊出自己名字的德瓦斯特,德斯佩羅反而是最忠誠的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