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說的對,我或許真應該把請總裁來。”啥有急事的點頭,吉韬冷銳的眸光從坐着公關部經理臉上掠過,定在站着的方經理臉上。“隻是不知道方經理,你怎麽向總裁解釋這件事。”
“我……”方經理一時語塞,是啊,總裁來了,自己怎麽向總裁解釋,總裁寵妻如命,鳳氏集團内外都可以是太太說了算,這次的事把總裁夫人推到風口浪尖,總裁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見方經理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吉韬冷冷地哼了一聲,眸光又落在公關部經理臉上。“新聞都在電視上播出了,公關部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未免也太後知後覺,總裁來了,可能免不得要問劉經理一句,整個公關部上班,都在做些什麽?”
劉經理坐在沙發上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隐隐感覺額頭上有冷汗冒出。“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也措手不及,所以……”
“劉經理留着這些話去向總裁解釋吧。”不客氣地截斷劉經理的話,吉韬倏然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幾人。“我請大家來,是商量如何辟謠,盡力将新聞給藍灣花園和總裁夫人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并不是追究誰的責任。”
“新聞我看了,其他的都是按照程序走,還好處理。”頓了頓,律師團負責人才又繼續說道“新聞裏說,“業主代表和售樓部開協商會議時,鳳氏總裁夫人和總裁助理突然出現,再次導緻雙方協商未果,現在藍灣花園的業主們對開發商鳳氏,非常失望。”是比較麻煩的一段。”
“的确麻煩。”吉韬點頭。“矛頭都指向了總裁夫人,巧妙地把協商未果的事情都推在夫人頭上。”
自己說的話得到認同,律師團負責人繼續說“吉特助,我記得兩天,公司内部網站上,總裁夫人發了一則申明,說她再也不參與公司任何決策,如果我們把總裁夫人的這份申明……”
“總裁不會同意。”律師團負責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吉韬截斷
“可是……”律師團負責人還想争取一下。
“林律師。”可惜,又被吉韬截斷。“我再說一次,你的這個提議,總裁不會同意。”
“爲什麽?”詢問的是人是公關部劉經理,他覺得林律師的提議非常不錯,總裁夫人在集團内部網站上發的申明他也看過,公布總裁夫人申明,這可能是目前唯一最快捷,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而且,藍灣花園的事情本就是總裁夫人惹出來的,是她在賠償合同上簽了自己名字,才給業主們借題發揮的機會,理應由她負責。公布她的申明,不會給集團帶來任何利益損失,對總裁夫人也不會有任何實質的傷害,反正,總裁夫人已經不再參與公司任何決策了。
“爲什麽?”吉韬像是聽到一句多麽可笑的話般,看着劉經理的眸光中充滿了憐憫,話卻說的不留半點情面。“劉經理不妨問一問方經理。”
在這件事情裏,從頭至尾,聽雪都是最無辜的一個,這些人不知道,他卻很清楚,三少絕對不會讓聽雪來負責。
從藍灣花園回來那天,他按照聽雪的要求,幫她在公司内部網站上發了那則申明,當天下午四點多就接到三少的電話。電話裏,三少沒有指責他,隻是語氣不善警告他,以後不管聽雪要他做什麽事,他在做之前,最好先知會他一聲,申明的事就算了,下不爲例。
方經理被點到名,臉色漸漸發白,因爲他想起兩天前的下午,不,準确的說應該是臨近下班時,總裁打給他的一個電話。至今他還記得總裁在電話裏說的話,其實,總裁并沒說什麽,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到現在想起來還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總裁問他的問題是,“方經理,我太太在藍灣花園被人砸傷額頭時,你在哪兒?”不等他想好說辭,總裁就挂斷了電話。他以爲,第二天自己會收到被解聘的通知書,結果沒有,第三天也沒有,他正暗自慶幸,誰知,又鬧出新聞這一茬。
要讓他知道是誰把新聞投給電視台,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總裁夫人的申明發在公司内部網站上,他也看到了,那天見總裁夫人被業主代表砸傷額頭,吉特助氣的要他報警,總裁又正好打電話給總裁夫人,他以爲事情沒法善了。
誰知,總裁夫人接總裁的電話時,一個字都沒提自己被業主代表砸傷的事,之後連協商也省了,直接爽快的答應按照賠償合同上的條款。賠償業主們,還讓他訂了盒飯,與業主代表一同在會議室吃午飯,才與吉特助回公司,不久後,總裁夫人的那則申明就出現在公司内部網站上。
他看到時,真的很佩服總裁夫人,敢于承擔的魄力。
收斂起思緒,方經理偏頭看着劉經理,緩緩說道“吉特助說的對,總裁不會同意公布總裁夫人的申明。”
但凡有點魄力的男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妻子推出去做擋箭牌,何況,總裁不僅是有魄力的男人,還是個非常寵妻的男人,更加不會把總裁夫人夫人推出去。
“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可想了。”劉經理說這句話是帶着情緒的,他認爲,吉韬和方經理是放着便捷不要,非要舍本逐末的浪費時間商議其他辦法。
一個字,傻。
“劉經理這句話,我會一字不落的轉達總裁。”吉韬冷冷的說道。
劉經理忽然就懵了,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若是一字不落的轉達總裁,他公關部經理的位置可能不保。
渾身一陣激靈,劉經理連忙解釋。“那個,吉特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劉經理的解釋,吉韬淡淡的說了聲進來。
“吉韬,鳳承允不在辦公室裏,他去……”哪兒了三個字消失在唇裏,俞聽雪站在門口,保持着推開門的動作,愣愣地看着辦公室裏的幾人。
她沒想到吉韬辦公室裏會有這麽多人啊!俞聽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總裁夫人好。”方經理反應過來,先出聲問好,其他的劉經理和林律師,連同安保部經理也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問好。
“好,大家好。”俞聽雪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跟她問好的人中,她隻認識兩個,方經理和安保部經理,另外兩人她不認識。“抱歉,打擾諸位談事情了,我,我等會兒再來。”
說完,俞聽雪轉身就想走人。
“聽雪。”吉韬喊住她。
背影一僵,俞聽雪緩緩轉身看着吉韬,見他正邁步朝自己走過來,她心裏忽然七上八下,他走過來不會是想拉自己進去吧,千萬不要啊!她不想見那些成功人士的說。
“你先等一下。”站定在俞聽雪面前,吉韬又回身看向其他四人。“諸位再好好想想其他辦法,最好是不要把不該牽扯進來的人,牽扯進來,我出去一趟,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能有好消息給我。”
在坐的都是人精,誰都聽明白了吉韬話裏暗藏的意思,說什麽不要把不該牽扯進來的人,牽扯進來,直接說不要把總裁夫人牽扯進來不就好了。
眼睜睜辦公室的門關上,劉經理和林律師唉聲歎氣,方經理坐回沙發上,一言不發,安保部經理依舊沒說一句話,走到窗戶邊站定,眸光悠遠的看着窗戶外。
“你把他們丢下,跟我出來,不會有什麽問題嗎?”走廊上,俞聽雪與吉韬并肩而行。
“不會。”吉韬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額頭上的傷怎麽樣了?還痛嗎?”
已經看不見烏青,應該是沒事了,聽三少說她在家裏養傷,近段時間都不會陪他來公司,他還以爲她額頭上的傷有多重呢,估摸着找個時間去看看她來着。
畢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的傷,他難辭其咎。
“不痛了,鳳承允帶我去讓崔醫生看過,崔醫生說沒事,連藥都沒給,回家後碰上奶奶的家庭醫生來家裏,家庭醫生給了我一盒藥膏,擦了兩天,烏青就消散了。”俞聽雪回答完,回頭看了一眼,又看着前方問道“我來找你,是有些事要問你,你是跟我去總裁辦公室,還是去會客室?”
“會客室吧。”吉韬果斷選了個近的地方,擡手指着前方。“前面轉角就是會客室。”
“好。”俞聽雪輕輕應了一聲。
吉韬又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剛剛開門的時候,是想問我三少去哪兒了嗎?”
“是啊!”俞聽雪點頭,語氣有點落寞。“在家的時候,我打他的電話,沒人接聽,以爲他在開會,就跑來公司找他,辦公室裏也沒見他人,問了劉瑩才知道,他不但沒在開會,今天根本還沒來公司。也沒給劉瑩來電話,說一聲他去哪兒了,我又打了他的電話,還是沒人接聽,今天早上我親自送他上車,看着他開車出門的,他還沒來公司,電話又沒人接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找不到他,實在擔心,才想着來問你一下,看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說道最後,俞聽雪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你先别急,也别急着擔心。”吉韬寬慰她。“可能三少有什麽急事需要辦,來不及通知我們,他的電話沒人接聽,也許是電話沒在身邊,等他看到電話裏你給他打過電話,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過來。”
“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想到上次的車禍,是鳳承浩的傑作,他的電話總沒人接聽,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就怕他出什麽事,我們來不及去救他……”最後的話俞聽雪已經說不下去,她怕自己總說些不好的事,是在詛咒鳳承允。
聽她說起上次的車禍,吉韬驚訝的停下腳步,看着了她半響,又安慰她說“上次的車禍,是我不小心把車子開到路邊才撞上樹,4s店的人檢查過車子後,确定是車子出了問題,這樣的概率很小的,三少的車子都有定期保養,不會出我那樣的車禍。”
“我說的不是那次。”俞聽雪疑惑的望着吉韬。“我說的上次的車禍,是我和鳳承允……”
察覺自己失言,俞聽雪臉色一變,忙打住脫口而出的話,還回頭看了一眼,率先邁步繼續朝前走,轉移話題。“剛剛看到方經理在你的辦公室裏,他來找你,是因爲藍灣花園的事上新聞了嗎?”
吉韬正邊走邊琢磨她口中的,上次的車禍,到底是那一次,聽她問起方經理和藍灣花園的新聞,下意識就問她。
“你……”話到嘴邊,吉韬硬是改了口。“不是方經理來找我,而是我叫方經理來的,确實是因爲藍灣花園的事上新聞了。”
剛剛他是想問,你也看到新聞了?及時發現自己這麽問很白癡,她在家裏養傷,若不是看到新聞,怎麽可能出現在這。
她今天來了,顯然是看到了新聞。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過轉角,吉韬說的會客室就在眼前,推開門,兩人走進去,吉韬回身關上門,轉身見俞聽雪已經在沙發上坐下。
走到冰箱面前,從裏面拿出兩瓶飲料,吉韬走到俞聽雪對面的沙發坐下,把其中一瓶飲料放茶幾上,推到俞聽雪面前。
一看是奶茶,俞聽雪愣了一下,擡眸驚訝的看着吉韬,是巧合,還是……
“怎麽了?”吉韬挑眉問道。
“沒什麽。”搖搖頭,俞聽雪拿起奶茶瓶子,擰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她坐車來的路上,接到爸媽和表姐的電話,都是問關于藍灣花園上新聞的事,她解釋了好一會兒才安撫住她們,嘴巴都說幹了。
一口氣喝下半瓶奶茶,俞聽雪才舒服的歎了口氣。
“之前總是見你在自動售貨機上買奶茶,猜想你喜歡喝奶茶,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吉韬笑着打趣的她,一口氣喝了半瓶,可不是喜歡麽。
清麗的小臉微微泛紅,俞聽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沒說自己是因爲口渴,因爲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