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男洗手間裏,俞聽雪趴在洗手台上,從鏡子裏看着自己爆紅的臉,打開水龍頭,雙手捧了些水撲在臉上,從鏡子裏看着水珠從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滑下。
腦海裏浮現出剛才的那一幕,好丢人啊!
她竟然主動親了鳳承允,雖然本意是讓他也嘗嘗冷咖啡的苦澀,可不管怎麽說,親了他就是親了他,還被吉韬碰見……
走廊裏,一個穿黑色職業套裝,腳上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火急火燎的沖進女洗手間,很快又沖出來……
洗手間門口,兩個女人撞在一起,各自彈開,一人撞在牆上,一人撞在洗手台上,兩人嘴裏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哎呦!”
“橫沖直撞的,趕着投胎嗎,撞牆不是比較快。”劉瑩靠在牆上,一邊揉着被撞痛的肩膀,一邊看向撞了自己的冒失鬼。
今天真是倒黴,上午看見總裁在臨時總裁是門口徘徊,主動搭讪後,總裁問她借鏡子,她沒帶身上,說回辦公室拿,總裁又不借了。
午休時,總裁室突然來了命令讓買午餐,她主動跑腿,買了午餐送進臨時總裁辦公室,總裁又質問她爲什麽隻買了一份午餐。她回答不上來,因爲秘書室接到的命令就是買一份午餐,後來才明白,人家小夫妻鬧情緒,她正好撞上,當了一回無辜的炮灰,還有幸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總裁搶了夫人正在吃的午餐,夫人氣的出了辦公室,她主動向總裁請纓,再去買一份五彩回來,又被總裁以同樣的理由拒絕。
白白錯過兩次在總裁面前表現的機會,惋惜又郁悶,還無可奈何,誰知,上趟洗手間還會被人撞,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瑩姐,是你啊!”撞在洗手台上的女人,看清自己撞的人是誰後,無視自己被撞痛的腰,走過去連連道歉。“瑩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金啊!”劉瑩見是才來秘書室兩個多月的小金,語氣緩和了許多。“你冒冒失失的跑什麽啊?”
每一個進總裁秘書室的女人,不是背景驚人,就是有公司高層撐腰,隻有她是憑着自己的實力和運氣,進的總裁秘書室。因爲自己背後沒有人撐腰,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努力不犯錯,不得罪任何人,她急着想在總裁面前表現,也是爲了給自己博一個出頭之日,在總裁秘書室擁有一席之地。
因爲她沒有背景,方骊天天在她面前擺高姿态,對她頤指氣使,方骊是首席秘書,總裁是她姨父,她認了,其他秘書各有背景,她也認了,可一個才進總裁秘書室兩個多月的新人,她也要忌憚,她真是不服氣,不甘心,也厭倦了現下的一切。
“想上廁所,偏偏廁所裏都又人。”小金苦着一張臉,朝廁所裏看了眼,希望可以看見有人出來,結果令人失望,小金說:“瑩姐,我不和你說了,我趕着去留下上廁所。”
“等等。”劉瑩拉住小金,朝旁邊看了一眼。“去什麽樓下,裏面去看過了嗎?”
小金瞪大眼睛。“瑩……瑩姐,旁邊是男廁所,我怎麽敢進去看。”
“隻要沒人,你管是男廁所還是女廁所。”劉瑩來着小金朝旁邊走去。
“瑩姐,我們這樣進去不好吧,萬一裏面有人,看到我們兩個女人進男廁所,多尴尬呀。”小金還想勸劉瑩打消念頭。
“你真是笨啊。”劉瑩說道:“整層都屬于總裁辦,隻有總裁一個男人,其他全部是女人,剛剛我在辦公室裏親眼看到吉助理經過,總裁此時肯定在辦公室裏跟吉助理談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廁所裏哪有人。”
“可是……”
“還可是。”見小金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劉瑩索性停下腳步,看着小金問道:“你想不想上廁所?”
“想。”小金誠實的點頭。
“想就跟我進來。”劉瑩拉着小金走進男廁所。“有我跟你一起,你擔心什麽。”
“謝謝瑩姐,你對我最好了。”小金感動的抱住劉瑩的手臂,已經進了男廁所,沒什麽好掙紮了。
“知道姐對你好,以後聽話點。”劉瑩拍了拍小金的手背。“快進去,姐在外面給你守着。”
“好,我以後都聽瑩姐的。”小金慎重的點頭,就近找了一間,關上門。
劉瑩眸光掃了一圈,定在最後那間關上的門上,剛想邁步走過去,聽到小金問:“對了瑩姐,三少爺接任總裁後,三少夫人怎麽總是跟着總裁來上班啊?”
“咱們三少爺長的那麽好看,家世又好,是貨真價實的有四有人士,再看看她長的那個寒酸樣,千篇一律的白襯衣,牛仔長褲,白闆鞋,土裏土氣的,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嫁給了三少爺,不看緊點,怕飛了呗。”腳下一轉,劉瑩朝洗手台走去。
“這個時代還穿白襯衫和牛仔長褲,白闆鞋,土是土了點,但不得不承認,她那一身行頭,是頂尖的國際品牌,很貴的。”小金語氣裏帶着羨慕。“三少爺都被她俘虜了,想買什麽名牌不能啊。”劉瑩說的話句句帶刺,極盡所能的貶低。
聽劉瑩說話,句句針對總裁夫人,小金隻好轉移話題。“三少長的好看是好看,可他那個天譴的宿命,想想就怪寒顫人的。”
沖水聲過後,小金打開門走出來,劉瑩伸出去開水龍頭的手頓住,回頭笑問:“你怕了?”
“怕啊。”小金老實的點頭,她正值青春年華,才不想被總裁克死。
“怕就躲遠點,以後但凡骊姐讓你送進總裁室的文件,都給姐,姐幫你送。”說完,劉瑩打開水龍頭,手伸水龍頭下洗了洗,然後退開讓小金來洗手。
“瑩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小金洗了手,又問劉瑩。“對了瑩姐,什麽是四有人士啊?”
“有錢,有權,有能力,有長相,四有人士。”劉瑩回答。
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廁所裏安靜了幾秒,最後那間的門打開,俞聽雪黑着臉走了出來,寒酸樣,土裏土氣……最後重重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