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一聽爸爸要帶媽媽出去旅遊,俞聽雪疾走幾步來到鳳承允面前,抓住他細瘦的手臂,急切的問:“他們出發了嗎?說不沒說讓我去送送他們?要去旅遊,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啊?”
俞聽雪一股腦兒的丢出問題,鳳承允垂眸看了眼被她抓着的手臂,耐着性子說:“沒說讓我們去送,隻說讓我們不用回去看他們,應該是出發了。”
“那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啊!”俞聽雪放開鳳承允的手,跺了下腳,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鳳承允,鳳承允是她,擡手拍了腦門兒,懊惱的說:“瞧我這記性,如今在他們眼裏,你才是我,跟你打電話就是跟我說。”
她終于想到這點了,鳳承允欣慰的點了下頭。
“他們有沒有說去哪兒,去多久?”俞聽雪又問,爸爸忽然說要帶媽媽出去旅遊,她總覺得哪兒不對。
“沒說去哪兒,隻說我們倆婚禮前一定回來,婚禮的事宜全部由奶奶做主,讓我們倆聽奶奶的安排,他們沒意見。”回答的同時,一并轉達了俞爸爸的叮囑。
這話讓俞聽雪很意外,于是問道:“這話是我媽說的,還是我爸說的?”
她是獨生子女,爸爸媽媽就她一個女兒,媽媽平時連她穿衣服都要管,這回竟然連她的婚禮都不管了,讓奶奶全部做主,太反常了。
想了一下,鳳承允回答說:“你爸在電話裏說的,我想你媽也是同意的,不然你爸不會這麽說。”
“什麽你爸你媽,是咱爸咱媽。”俞聽雪糾正道,他一口一個你爸,你媽,他說的不别扭,她聽的都别扭了。“還以爲隻有我總是記不住我們互換了身體,今天才發現,你也一樣記不住,我心裏終于平衡了。”
咱爸咱媽,代表着怎樣的肯定,她到底知不知道,鳳承允注視着俞聽雪的雙眸,不再是清冷,無視她的幸災樂禍,鳳承允說:“你不願意辦婚禮,我以爲你是不打算承認我們結婚的事實。”
“我從來都沒有不承認啊!”不是都叫他太太了。
她是沒有不承認,卻也不願意辦婚禮,這話鳳承允沒說出口,推着俞聽雪在辦公桌後椅子上坐下,鳳承允自己則靠在辦公桌邊。
“你讓我說服咱媽和奶奶,不給我們辦婚禮,又是爲什麽?”鳳承允直視她的眼睛,以前不願意逼她,今天他必須弄清楚她是怎麽想的。
“我們結婚是被逼無奈,連湊合都算不上,以後要是各自遇到喜歡的人,或者我們兩個之中其中一個遇到喜歡的人,悄悄把婚一離,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會給另一個造成多大的傷害。辦了婚禮就不一樣,親人朋友來觀禮,見證了我們結婚,再想離婚會很麻煩,悄悄離了吧,你,或者我,哪天跟新的另一伴走在大街上被親人朋友撞見,新的另一伴肯定會被說成是小三。實話實說離婚了,那就要做好心裏準備,随時都會被人詢問離婚原因,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肯定不行,解釋清楚了,又要準備接受,鋪天蓋地的同情與憐憫,再想耳根清淨,得等到好幾年後他們忘了這事兒,才能消停。”
聽了她一番長篇大論的說辭,鳳承允愣了好半響,俞聽雪知道他需要時間來消化自己說的話,便沒有打擾他,說了一大段話,感覺有點口幹,見内線電話機旁邊有個杯子,拿過來,正好裏面有水,喝了一大口。
“哇,好苦。”剛剛喝的太急,咽下了才嘗到味道,滿嘴苦澀,俞聽雪把杯子放回辦公桌上,瞪着鳳承允。“你喝咖啡怎麽都不加糖啊。”
還是冷的,她現在嘴裏真是比吃了黃連還苦。
阻止不及的鳳承允,見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還指責他喝咖啡不加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她放下的咖啡杯子挪遠了些。
俞聽雪見他不鹹不淡的表情,心裏氣不過,伸出手,抓住他白襯衣的衣領,拉過來,對着櫻桃小口親上去,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時間仿佛靜止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忘了流動,四隻眼睛睜的老大看着彼此,氣息交融。
“啊,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戲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着是門被關上的聲音,辦公桌邊的兩人都慌了神,一陣手忙腳亂。
“我去下洗手間。”俞聽雪急忙從椅子上起身,不敢看鳳承允,垂着頭快速的走到門口,也沒看一眼站在門口的人,直接拉開門走出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吉韬才關上辦公室的門,轉身看着已經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兄弟你行啊。”都親上了,真行,吉韬笑着說:“看你倆這架勢,是打算不浪費那張結婚證,坐實了夫妻。”
鳳承允擡眸看了他一眼,蓦然問道:“你又來做什麽?”
“聽着口氣,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吉韬繼續嬉皮笑臉,眼眸暧昧的眨了眨。“跟哥說說你們是怎麽親上的。”
吉韬和鳳承允有曾經一起求學的經曆,說公事的時候吉韬會叫鳳承允三少,或者職稱,私事時,則是叫兄弟,時而還在鳳承俞面前自稱哥,因爲他比鳳承允大兩歲。
“無聊。”鳳承允白了吉韬一眼,吉韬忽然一本正經的說:“俞聽雪這張臉雖說不上很漂亮,但身材嬌小,也算玲珑可愛,你要是再這麽看着我,我會以爲你對我抛媚眼,暗送秋波。”
“滾。”鳳承允冷寒的目光如冰錐般射向吉韬。若換成别人,肯定已經被吓到了,跟鳳承允混的很熟的吉韬卻不怕他,不僅不怕,還一個勁兒的煽風點火。“别急着惱羞成怒,先跟我說說,你倆怎麽親上的,你現在是女人的身體,好意思主動嗎?”
當然不是他主動,他甚至想都沒想過親她,這話鳳承允肯定不會說,冷飕飕的聲音說道:“你到底來做什麽?”
“被我說中了,聽雪主動親你的。”吉韬很想大笑,看到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隻好拼命忍着。
心中大呼,忍的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