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黃沙席卷。
林凡站在玄族主城的城門外，任憑狂風吹打，衣衫随風波動。
他冷冷地站着，心如止水。
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凡，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如往常。
然而。
林凡卻對人群視而不見，直盯盯地透過城門，看着遠處高聳入雲，占地千尺的主殿。
人群在他的身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但林凡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一絲的不對。
人群的笑臉背後，隐隐藏着擔憂和恐懼。
林凡不覺皺了皺眉頭，眼神更是犀利深邃。
可能正是因爲這般眼神，與旁人格格不入，不少行人紛紛看向林凡，側目而視，投來疑惑不解的眼神。
林凡趕緊拉低了帽子，微微低下頭朝城内走去。
經過搶親一事，他可是玄族人盡皆知的名人，不喬裝打扮一番，恐怕還未接近主城就要被人發現。
他避開衆人的目光，行色匆匆。
本想着直接沖入主殿，質問墨雲生。
但奈何人流實在太多，而步履匆匆的林凡極其的引人注目，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
所以爲避人耳目，他不得閃身進入一間酒館之中，暫且躲避一會兒。
林凡徑直上到二樓，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看着樓下摩肩接踵的人群，疑惑不解。
今天怎麽這麽多人？
看來今天不适合行動。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一小兒走了過來。
“客官，要點些什麽？”
林凡擡起頭，眼神冰冷地瞧了一眼。
小二被這眼神吓了一跳，愣了愣，又趕緊換上一張賠笑的臉。
“客官，您這眼神夠犀利的，是要去殺人？”
林凡沒理會。
“您這大熱天的捂着麽嚴實，不怕長痱子嗎？我可是熱得很，巴不得打赤膊呢。”
小二嘴碎，東南西北的海侃，就是想讓林凡消費一些。
林凡略微有些不耐煩，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小二知道些情況。
“今天這麽多人，出了什麽事兒嗎？”
“不知道。”
小二見林凡什麽都不點，還想要問東問西，心裏便确定對方是個窮鬼。
窮鬼的問題，他才懶得回答。
還有這麽多客官需要他照顧，何必浪費時間在一個不舍得花錢人的身上。
他撇撇嘴，白了林凡一眼，轉身就走，嘴裏還嘀咕着。
“沒錢也來這裏蹭坐，無恥。”
林凡無奈，剛想開口叫住小二，對方卻已經走開。
周圍桌也傳來了冷笑，投來輕蔑和不屑的眼神。
“這世道，什麽人都有。沒錢也能下館子，我倒是第一次見。”
“那你可就孤陋寡聞了，上次我見到的更絕，不但不給錢，還把館子給砸了，害得老子好久沒得吃那家廚子的菜。”
“要是有人敢砸這家，老子要他的命！”
這番狠話自然是說給林凡聽，有意無意地發出忠告。
林凡倒是懶得理會，不過兩人的對話倒是引起他的興趣。
聽這倆人的口氣，怕是常在這酒館，閑言碎語應該知曉些什麽。
但林凡沒有吱聲，默默地聽着。
果然。
兩人喝了半壺酒，便開始聊起天來。
“聽說了那件事嗎？”
“最近這麽多事，你說哪件？”
“啧，就是最重要那件！”
一人啧了一聲，眼珠子咕噜噜轉着，朝四周望了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而他的眼神又正好被林凡撞見，心中一愣。
頓時瞪了林凡一眼，怒目而視。
“看什麽看？！”他呵斥一聲。
“不好意思。”林凡移開視線，但耳朵依然豎起。
兩人又開始小心翼翼地攀談，聲音更低，似乎在議論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哦，你是說傳聞中墨沉死了的事情？”
“噓！”一人驚慌失措，趕緊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間。“你怎麽能随便說出來呢？要是被旁人聽到怎麽辦？！”
“嘿，不用緊張，現在整個玄族誰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就是個傳聞。墨沉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
一人不屑地撇撇嘴，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抿了口酒。
“有證據了，墨沉真的死了。”
咳咳咳——
那人剛要咽下，卻聽得如此消息，劇烈地咳嗽起來。
瞪大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下巴咣當一下砸在桌面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麽？！”
“真的，我昨天一個朋友的二姨媽的兒子在裏邊做事，那天晚上被召集，就是宣布這件事情。”
“不、不會吧？”
“怎麽不會？！千真萬确，我那個朋友絕對不會騙我的。”
“行了行了，别說了。你知道現在妄議這件事情是要株連九族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
這人話還沒說完，又和林凡對上了眼。
他這才發現兩人所有的話都被林凡給聽去了，頓時大驚失色，勃然大怒。
“你幹嘛呢？！”
“沒什麽。”
林凡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多了一絲的兇狠。
“你特麽聽到了什麽？！”
那人暴怒，騰一下蹿了起來。
林凡擡頭，冷冰冰的直視。
“你确定要我說出來？”
“你……”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看來他們倆人的談話全都被聽了進去，他們不知道林凡是什麽身份，若是被傳出去小命可就不保。
墨雲生全城禁止談論關于墨沉的事情。
兩人頂風作案，腦袋估計得掉。
一想到這，他頓時吓得一哆嗦，憤憤地瞪了林凡一眼，沒再說話。
隻能老老實實認栽，坐下來惡狠狠地盯着林凡，宣洩似的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氣火攻心。
林凡則是轉頭看向窗外。
墨沉，真的死了？
光從酒館裏打聽小道消息，怕是不甚準确。
得找個人問問。
找誰？
墨雲生自然是不行，墨海和他兒子是一夥的。
恐怕隻有一個人知道真實情況。
風清水。
可又如何找到風清水呢？
林凡歎了一口氣，陷入沉思。
眼下不僅困難重重，而且玄族陷入了什麽局面他也不得而知。
就拿眼前的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群。
平日裏主城雖然熱鬧，但是并沒有像今日一樣的盛景。
而且經過他的觀察發現，所有人都往一個地方湧去，似乎那裏即将要發生大事。
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林凡心中思忖。
忽然。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向鄰桌的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