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痣沒了,氣質也變了。
郁璃身上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靜到骨子裏那種,眸中不帶絲毫光彩,灰撲撲的透着死寂。可面前的男子卻不一樣,滿身朝氣,從心底散發出的陽光開朗,感染力十足。
他的眼睛不隻沒有一顆痣,也沒有郁璃眸中的沉郁,滿是光芒,熠熠生輝。
容茶看着他,心底的疑問越來越濃。
這便是郁錦……
他到底是不是郁璃?
見容茶定定的望着自己并不說話,郁錦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疑惑,“師父?”
恍然回神,容茶裝模作樣的回道,“你師妹不是說你有要事在身嗎?”
怎麽前後腳回來了?
郁錦颔首垂眸,神色恭敬的将雙手合于身前,“啓禀師父,徒兒此去東海除妖不止降服了那條妖魚,還……”
“半路扶老太太啦?”
“嗯?!”郁錦擡眸,略有些錯愕。
“沒事……你繼續……”
不知是本身性格太過淡定還是已經習慣了“淩月仙姬”跳脫的思維方式,郁錦沒有過多糾結容茶方才四六不着的話,繼續道,“那妖魚抓了不少小孩兒,這丫頭便是其中一個。”
聞言,容茶這才注意到郁錦身後站着一個小姑娘。
瘦小枯幹,面黃肌瘦。
她深深的低着頭,小手緊緊揪着郁錦的衣襟,十分膽怯的樣子。
美眸微迷,容茶目露探究。
有妖氣!
從前看電視容茶常聽孫大聖如此說,那時她就好奇,到底妖氣是個什麽味兒。如今她自己成了仙人,她可算是解惑了,尋常人身上是沒有氣味的,郁菡和郁錦身上則帶着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而這小丫頭身上……
有一股吃完韭菜餡餃子再來兩瓣兒大蒜的味兒。
“她是小孩兒?”容茶的語氣有些玩味。
“回師父的話,她是半妖。”
郁錦十分坦誠。
這小姑娘的前身是一把古琴,那妖魚日日彈奏竟融了一絲妖氣進去,是以她才化出了人身。
他此次帶她回瀛洲就是想幫她清除體内的妖氣,引她回歸正途,潛心修煉。
聽郁錦說起這小丫頭的身世,容茶都快樂出聲兒了。
這俨然是女主的出身啊!
因爲身負妖氣,是以爲天界衆人所不容,漸漸将她逼至黑化,最後不是成了妖神就是變了堕仙。
眨眼看着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容茶覺得現在隻有一句歇後語才能形容她的心情。窩窩頭,一塊錢四個——嘿嘿!
她沒想到這個位面這麽順利就發現了女主……
見容茶忽然咧嘴笑了,似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郁錦趁熱打鐵,“徒兒想收她爲徒,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不行!”毫不猶豫的回絕。
“……”
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又往郁錦身後縮了縮。
見狀,容茶壓下不忍之心,努力扮演讨人嫌的壞人,“爲師不僅不準你收她爲徒,還命你即刻将她趕出瀛洲山,從今往後再不許和她來往,否則就将你逐出師門,聽到沒有?!”
作死要趁早,和女主的梁子要盡早結下。
瞧着那小姑娘“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淚,容茶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一半了。
按照影視劇裏的套路,郁錦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然後自己就懲罰他,這樣更容易激起女主心中的怒氣。
誰知——
“徒兒遵命。”郁錦拱手,乖的不要不要的。
容茶:“……”
少年你一點血性都沒有嗎?
郁錦不知是以退爲進還是真的聽話,竟拎起那小丫頭就準備離開,吓得容茶小心髒一顫,“站那!”
“師父還有何吩咐?”郁錦回身,态度好的不要不要的。
“你……你不争取一下啊……”
他這樣她很難做诶。
郁錦茫然的眨了眨眼,遲疑道,“師父說什麽便是什麽,徒兒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你、你不幫幫你師兄嗎?”容茶寄希望于郁菡。
“師兄說得對。”
“你們倆還是不是修道之人!怎麽心腸如此冷硬!”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跪一地求情嗎?
郁菡神色不變,依舊清清冷冷、慢條斯理的說,“是師父您下令趕她走的。”
容茶:“……”
怼的明明白白。
唉……
這要是像微信一樣有個“撤回”功能就好了。
尴尬的笑了笑,容茶踱着步開始自己給自己砌台階,“算了、算了,看這小姑娘怪可憐的就留下她吧,既是琴妖所化,那爲師索性爲她賜個名字,就叫……二丫吧……”
比起稍顯無語的師兄妹倆,剛被允許留在山上又得了名字的小琴妖就高興多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二丫多謝師祖。”郁菡:“……”
郁錦:“……”
毫無一絲仙氣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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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郁錦到底是不是郁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