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暗衛,系統不會識别不出來。
何況……
倘或他聽命于陸淵白,那麽火起時他救了自己陸淵白和顧煙微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便斷然不會是方才那般表現。
那麽問題來了,這大哥到底誰呀?
心裏琢磨着事,容茶顯得有些魂不守舍,連素日避之不及的姜湯都一言不發的飲下,行爲十分反常。
想着她方才脫險,此刻定然心有餘悸,是以春花也不吵她,難得安靜的伺候她梳洗,然後點了些安神香便退到了外間候着。
神色倦怠的躺在榻上,容茶卻了無睡意。
在心底歎了口氣,她翻身面向榻裏,卻見郁璃那張面無血色的臉近在咫尺。
卧槽!
眼睛一閉,容茶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郁璃微怔,眼神稍顯無措,像個做錯事自己理虧的孩子。
容茶恢複意識的時候,覺得自己人中那裏有點涼,像放了一塊冰。秀眉微蹙,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郁璃手背上交錯的青筋,映着蒼白的膚色,竟然意外的好看。
見她醒了,他收回手。
容茶坐起身,見這人像到自家似的坐在她的榻上,滿心驚疑。
他方才怎麽上來的,爲何自己半點都沒察覺?
郁璃不知她心中想法,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一張,是她昨日向他講解那藍色小藥丸的功效時畫的“避火圖”,名爲“翡翠交”;另一張,也是避火圖,名爲“魚比目”,但不是她畫的。
頗爲僵硬的擡頭看向郁璃,容茶一臉懵逼。
他……
啥意思?
要和自己試試啊?
郁璃指了指她畫的那張,啓唇,“如此,不好。”
指尖一轉,示意她看向另一張,聲音四平八穩的響起,“如此,尚好。”
容茶:“……”
心中奔過無數匹草泥馬。
合着他昨晚說“不好”不是說她算計顧煙微的行爲不好,而是說她畫的姿勢不好!
這還不算,他還特意畫了他覺得好的姿勢來與她“切磋”,這大兄弟怕不是腦子瓦特了吧?
忽然想起春花之前說的“心有靈屎”,容茶暗道,那丫頭是心裏有屎,這人是腦子裏有屎……
郁璃的目的似乎隻在此事,和容茶說完之後他便拿回了兩張紙,沿着原本的折痕一一疊好,揣進懷裏之後他就一扭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容茶:“……”
還是一個有強迫症的憨憨。因着郁璃走的太快,容茶未來得及詢問他的身份。
雖然有些怕他,但好在對方似乎沒有傷她的意思,況容茶如今意不在此,今日作死不成她明日還得繼續。
叛黨……
猛然想起白日裏陸淵白提到陛下壽宴将至,容茶原本灰撲撲稍顯黯淡的眸子豁然亮起。
對了,宮宴!
細數各個宮鬥、權謀,哪次宮宴上女配不得鬧出點幺蛾子給女主添堵。
“前人”如此,後人自當效仿之。
一謀方敗,一計又起,容茶美滋滋的躺下身準備歇息,可才閉眼不一會兒便再次睜開。
啧……
得怎麽說服顧煙微讓她帶自己一起進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