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奴婢把您的藥端來了,您趁熱喝了吧。”說着,春花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來,還冒着熱氣。
看着那碗湯藥,容茶背脊一陣陣的發寒。
初入系統,她有些草木皆兵。
容茶原想推說等涼些再喝,不妨自己張了張嘴卻一個話音都沒有發出來。
怎麽回事?!
【噗——】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笑,就是一時沒忍住。】
【親親,您的設定是一個可耐滴小啞巴呦。】
容茶:“……”
我*你大爺!
【親親,這邊建議您把心态放平呢。】
容茶:“……”
我放平你奶奶個爪兒!
身體不好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啞巴,就這個身體素質就别去撩騷了,上吊都得拜托别人來踢闆凳,消停的能活一天是一天不好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容茶的憤怒值居高不下,客服不再說話,直接遁了。
“側妃、側妃,這藥再不喝就涼了,涼了藥效就該散了,奴婢知道您不喜藥味,可這俗話說的好啊,良藥苦口利于病,您不喝的話,這病怎麽能好呢?”
容茶無語,暗道這丫頭好生啰嗦。
她垂眸盯着那碗藥,目光驚疑不定,遲遲沒有伸手接過,連春花遞到唇邊,她也毫不猶豫的扭頭躲開了。
小的時候她爸媽就常告訴她,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
沒準兒她眼下這一身的病就是因着這一碗碗的湯藥而起,從前這“宿主”單純也就罷了,容茶自認可是宮鬥宅鬥文的鐵粉,什麽樣的套路都瞞不過她。
她本身又是個畫漫畫的,腦洞開的簡直不要更大。
想害她,門兒都沒有!
“奴婢知道您心裏苦,那您也不能作踐自個兒的身子呀,萬一您出點什麽事兒,叫奴婢怎麽辦呀,所以您就聽奴婢一句勸,把這藥喝了,早日把身子養好。”見容茶不肯喝藥,春花就又開始絮叨。
偏偏,她越是說,越是引得容茶疑心。
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戰術,容茶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若是讓人覺察到自己這會兒變聰明了那就不好了。藥,她肯定是不會喝的,但也不能這般強硬的拒絕,得想個主意。
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因爲說不出來話,容茶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本想讓春花把紙筆拿來,可放眼望去,并未瞧見書案之類的。
無奈之下,她隻得用手指沾了茶水寫給她看。
【藥太苦,你幫我取些蜜餞來。】
寫完之後期待的看着春花,卻見那丫頭一動不動的站在榻前,咬着手指端詳着她寫的字,遲遲沒有說話。見狀,容茶心裏拉起了警報,心莫名涼了半截兒。
“側妃、側妃,您畫的這是什麽呀?什麽呀?”
畫……
她這個詞用的讓她很茫然啊。
蹙眉看着春花,容茶想好了,她要是敢說她不識字,自己就當場表演自殺。
“您瞪着奴婢做什麽?是讓奴婢自己猜嗎?”春花年紀不大,腦洞倒是不小,“您畫的是不是辟邪的符啊?就是像咱們去廟裏敬香時求的那種,消災去難的?”
“……”
她現在有點要自閉。
低頭将臉埋進雙膝間,容茶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麽“十啞九聾”了,因爲隻能聽不能說真的有可能被活活氣死。
話說,自己這身病不會就是被這丫頭氣出來的吧?
“側妃、側妃……”
朝春花擺了擺手,容茶連頭都沒擡。
隻這一個動作,腦袋不太靈活的小丫鬟如何能明白她的意思,還以爲她想拒絕喝藥呢,于是話題又繞了回去,“側妃、側妃,這藥再不喝就真的涼了……”
擔心她把車轱辘話再說一遍,容茶無奈的指了指藥碗。
她這就喝行了吧……
顫顫巍巍的端起碗,還沒等春花幫忙,容茶手一抖,滿滿一碗藥都灑在了被褥上。
“哎呀!”春花驚呼出聲,一邊拿帕子幫她擦拭,一邊嘀咕着好好的一碗湯藥都浪費了。
容茶聽着,心虛的垂下了眼眸。
她是故意的……
*
因着藥汁灑在了衣裙上,是以春花服侍容茶換了一身衣服。
穿戴完,這羅裏吧嗦的“黑丫頭”又自顧自的開始幫她挽發,“側妃、側妃,您瞧瞧可還喜歡這個發式嗎?”
說話間,她捧了一面雕花棱鏡來給容茶瞧,後者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随即便猛然愣住。
鏡中女子面露病态,臉色蒼白,說不出的嬌柔風情,道不盡的楚楚可人。
眉如彎黛、眼含桃花。
這樣貌雖非傾城絕色,但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
她的唇色原本十分豔麗,隻是現如今生着病,顯得有點淡淡的,卻也别有一番動人姿色。尤其是瓊鼻一側有一顆淡淡的痣,既俏皮精緻,又有些勾人。
可問題是——
這張臉怎麽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