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壬穿着一身藍色的錦袍,好像玖芙每一次見他,他都是穿着藍色的衣衫,玖芙忍不住開口問道:“蘇公子爲什麽這麽喜歡穿藍色的衣服。”
蘇壬露出一絲微笑,他低聲說道:“因爲有一個人說我穿藍色的衣服,最好看。”
玖芙猛然一愣,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端起手邊的茶杯,然後低聲說道:“這話是我說的嗎?”
蘇壬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而後笑着說道:“你也記得那些事情?”
玖芙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有些虛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蘇壬,你說這個世上有所謂命運這種東西嗎?”
“有,我們現在便在命運之中,上一輩子你所做的所有選擇都是正确的,可是最後的結局依舊不是很好,也許這就是命運。”
此時一陣微風出來,玖芙微微眯起眼睛,她似乎在自己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那些不屬于此刻的畫面。
“我知道了,謝謝你。”
蘇壬臨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玖芙一眼,他低聲說道:“若是你厭倦了,我便帶你走。”
玖芙沒有回答蘇壬的話。
采苓扶着玖芙的身子,她低聲說道:“小姐,奴婢總覺得蘇壬這個人有些奇怪,您還是不要同他有什麽來往的好。”
玖芙看了采苓一眼,她不以爲意地說道:“但是大哥似乎非常重視他。”
今日是男弟子的課程,玖芙沒有什麽差事要辦,但是卻想聽聽萬子恒的禮記,萬子恒雖然是世子,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貴公子的驕矜之氣,反而有一種樸實無華的氣質。
玖芙便坐在偏廳裏很是悠閑地聽着萬子恒的課,臨近下課之時,柔嘉找到了玖芙,她惡狠狠地看着玖芙,冷聲說道:“沈玖芙,我同你說過了,讓你離子恒哥哥遠一點,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要臉,還在這裏勾引子恒哥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高門貴女的臉面啊?”
跟着柔嘉一起前來的還有敏舒公主,這敏舒公主早就看玖芙不順眼了,今日過來,自然也是要好生找一番玖芙的麻煩。
玖芙坐在原地,臉上神色淡淡,既不向柔嘉做出答複,也不動彈,看着竟然有些詭異。
萬子恒聽到這邊的動靜,趕忙走過來,他冷着臉看着柔嘉和敏舒。
“這地方不是你們這些貴女應該來的,快走吧。”
柔嘉看到萬子恒如此維護沈玖芙,頓時一陣傷心,她忍不住開口埋怨道:“子恒哥哥,她也是女人,你爲什麽不讓她走?”
柔嘉指着玖芙,玖芙依舊坐在原地,什麽話也不說,萬子恒有些擔心,他很不耐煩地說道:“阿芙是女官,這裏便是她的差事,她同你們自然是不一樣的!”
敏舒陰森森地看了玖芙一眼,她開口說道:“世子,你可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現在可是同我有婚約的人!”
萬子恒冷冷地看着敏舒,他冷聲說道:“敏舒公主應該最清楚,我們所謂的婚約到底是怎麽締結的?”
雖然衆人都心知肚明,是長公主強逼中山伯府同長公主府締結婚約的,可是被萬子恒這般大刺刺地說出來,着實是有些沒有臉面,敏舒怒極反笑,她看着沈玖芙,然後冷聲說道:“沈玖芙,你真的是好手段啊,宮中的皇子對你一見傾心,連宮外的世子爺都對你如此死心塌地,你倒還真有當年那位楊貴妃的風采啊。”
原本一動不動的沈玖芙在敏舒說了楊貴妃一次之後,瞬間站起來,她怔然地看着敏舒。
“分明是你強迫子恒哥哥的,若說不要臉,我可真的比不過敏舒公主。”
敏舒聽到玖芙這般說話,瞬間被氣的失去理智,她伸出手狠狠地打了玖芙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如此響亮,以至于在場的各位都震驚了,皇家之中,便是再如何生氣,都不可能會動手,一旦動手那便同鄉村野婦一般毫無禮數可言。
玖芙睜大了眼睛,她指着敏舒,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居然打我,子恒哥哥你看她打我!”
敏舒氣的直接沖上去和玖芙厮打,玖芙看着柔柔弱弱,可是打人很疼,敏舒哪裏被人這樣對待過,但是一回生兩回熟,她和玖芙厮打起來,這裏面的公子哥哪裏見過貴女如此打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個人站的離水邊比較近,這一來二去,竟然直接掉水裏了。
這可是深秋,池水深寒無比。
敏舒一掉進去便趕忙網上掙紮着,可是她卻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自己,原本柔柔弱弱的沈玖芙緊緊拉着她的胳膊,不然她向上浮,在這深寒的池水之中,她看到了沈玖芙那雙陰沉的眼。
敏舒一陣用力,玖芙松開了她的胳膊,然後緩緩沉入池底。
玖芙被萬子恒救上來的時候,她很是虛弱的說道:“子恒哥哥,敏舒公主在水裏一直踹我,她想讓我死……”
今日吳王也在書院裏,他遇到這等事情,自然是趕緊上前,他看到玖芙一臉蒼白的樣子,頓時一陣心疼,很是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采苓哭哭啼啼地說道:“殿下,小姐被敏舒公主打了,而且還被敏舒公主推到水裏,敏舒公主想要害死我們家小姐。”
敏舒聽到采苓如此說話,頓時惡狠狠地說道:“你們說謊,分明是她想要害死我!”
這敏舒身邊的丫頭說道:“我們家公主那麽金貴的人,别你們家小姐推到了湖水裏,公主身子本來就不好,若是除了什麽事情,便是讓你們整個永成侯府來陪葬,你門都賠不起!”
玖芙想要說什麽,可是她一說話便灌進去一大口的涼氣,她直接暈了過去。
一邊是氣若遊絲,一邊是還有力氣罵人,衆人心中自有分說,這吳王趕忙抱起來玖芙,他對敏舒等人說道:“敏舒妹妹不要着急,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找父皇分說。”
吳王心中雖然心疼玖芙,可是内心卻是極爲高興的,這對于他而言是一個機會,一個東山再起的唯一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