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和三房開始尋找盛天的消息,動員身邊所有能用的人脈資源。
跟打了雞血似的。
之前,初雲居還挂了盛天的黑白照,在盛一南過來時,光速摘下來,然後扔掉。
盛平扔的,還說了盛地一句,“我就說挂這玩意不吉利。”
盛地:“……”
二哥,相框還是你托人定制的。
盛地還給盛廣思打電話,讓對方幫忙找找。
孔芳華剛直播完,正在梳妝台上卸妝,盯着鏡子裏映出的盛地,“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說這事,不是給他增加負擔?”
……
樓上,盛一南一邊挑睡衣,一邊給何玄白打電話,“我今晚在初雲居住哈。”
“福桃不見了。”
“我将它帶過來了,你沒看我發的朋友圈?”
何玄白快速翻了一遍,盛一南在一個小時前,發了一條動态。
還附帶了福桃的圖片。
“看見了,我更重要還是福桃更重要?”
盛一南立馬聽出了不對勁,“你吃醋了?”
“你朋友圈都不發跟我的合照。”
全都是寵物!
“你長得太好看,我怕圈裏的女人惦記上。”
這是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她的愛情婚姻,不需要秀。
至于發福桃的照片。
這麽可愛,應該讓大家都看見。
現在是春季,夜晚的風也很溫柔,像是多情的公子。
盛一南喜歡自然風,晚上,她将卧室裏的窗戶全部打開。
福桃睡在床邊的地毯上。
等盛一南睡醒一覺,福桃就睡在她輩子上面。
盛一南撐床要起身,發現自己的左手有刺痛感。
她伸出手,掌心裏有一條兩厘米多的傷痕。
傷口不深,血液已經凝固。
福桃不會傷她。
狗咬人的痕迹也不像是這般。
倒像是指甲傷口。
她看了眼右手指甲,指甲縫裏面藏着血絲。
血絲已經幹涸。
她昨晚,怎麽了?
盛一南當天下午,在卧室裏裝了一個監控,第二天睡覺,又沒有出事。
*
盛姣姣約了蒙今見面。
在一家網紅飯店裏。
蒙今往日參加應酬,基本都是踩點到,今日提早了一個小時。
他有些緊張,坐立不安。
盛姣姣是在約定時間前五分鍾過來。
她穿了一條淺褐色的茶歇裙,卷發編成了魚骨辮,左邊還别了一個淺褐色的發夾。
落落大方,淑雅甜美。
沒人知道,盛姣姣自我打氣了多少遍,才過來這裏的。
曾經,她還跟阿門讨論蒙今的身材問題。
嗯,她也磕帥哥美女。
更重要的是,也很生氣。
蒙今如果進軍娛樂圈,那群小鮮肉,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
“我……”
“你先說。”
“女士優先,你先說。”
“你已經加了我的V信,爲什麽還要用‘阿門’這個賬号來騙我?”
蒙今清了下嗓子,開始解釋,“剛開始沒打算騙你,後來因爲有些誤會,加上你事業剛起步,我怕會打擾你的事業。”
然後就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三年多了。
隻要她需要,他便會出現。
盛姣姣不啃聲,讓蒙今心裏不踏實,“不是故意騙你的。”
盛姣姣不是養在深閨裏的人,沒吃過豬肉,但她見過豬跑。
太多巧合的事情,她也會猜測。
她也想過蒙今幫助她,是因爲喜歡。
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歌手,雖然在國内有點名氣,可蒙今不一樣。
他可是玻璃界的大佬,不光在國内赫赫有名。
他像是驕陽般,高懸于空中。
這樣子的人,會喜歡她?
她心裏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今年七月份,盛姣姣就會從音樂學院畢業。
他上半身微微往前面靠過來,雙手抵在桌子上,“你考慮得怎麽樣?”
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店裏偶爾會有一陣笑聲,或者議論聲,很安靜很安靜。
盛姣姣心跳陡然加速,她垂下眸,視線落在左胳膊上。
那裏的印記,越來越妖豔,妖豔得令她害怕。
如果蒙今看見了,會不會厭惡?
這兩個多月,她時不時就會做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她能沖天下海,身上有發力,殺人如摘花,像隻妖怪一般。
她有點害怕。
“抱歉,辜負了你的喜歡。”
盛姣姣站起身,提着包包離開了飯店。
她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桶冰水,将蒙今從頭涼到腳底闆。
他坐在座位上,将桌子上一壺茶全部灌進肚子裏,才勉強承認一個消息。
盛姣姣拒絕了他。
他開車到京城塔,江裏的晚風吹上岸,他給袁野大了點電話。
口氣不對勁,袁野過來了。
“這一天天的日子不好好過,又折騰什麽?”
袁野笑得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因爲身高腿長,氣質矜貴,不少路過的女生頻頻側頭,面帶羞怯。
“心情不好。”
“失戀了?不對,你也沒談戀愛,”袁野說風涼話那是絲毫不含糊,“頂多就是單戀失敗,要不去喝一杯?給你消消愁?”
袁野很後悔帶蒙今去喝酒。
灌醉了的蒙今,直接化身爲十萬個爲什麽。
“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我,我就那麽差勁?”
“難道她有喜歡别的男人?”
“你說,我哪裏差勁了?”
袁野被吵得煩了,隻得敷衍,“你優秀,你從頭發絲優秀到腳趾頭,全世界就你最優秀。”
“那是眼瞎看不見我的優秀?”
“對,盛姣姣就是眼瞎。”
蒙今立馬冷下臉,“你才眼瞎。”
袁野:“……”
得,他回去算了,免得在這裏礙人眼。
他抓起車鑰匙要回去,卻被蒙今拉住。
“你怎麽不留長發,我看長卷發就挺配你的。”
“你怎麽有兩個鼻孔?”
怎麽地,還要他長三隻不成?
“你穿香槟色的裙子最好看,搭配同色的高跟鞋。”
袁野徹底煩了,離開包廂。
剛走出娛樂城,又折回來,将蒙今托着離開了。
這厮長得太好看,要是被哪個澀女盯上了,那就麻煩了。
同一時刻。
盛姣姣開車回了溪湖園。
她考駕照科二是挂了科的,蒙今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教她,最後,她一路暢通無阻拿到了駕駛證。
回到家裏,她掏出手機,拉黑了蒙今和阿門。
既然不在一起,那就幹脆點,索性斷得幹淨點。
她摁滅手機屏幕,逡巡一圈客廳。
不知不覺,這裏很多擺設品,要麽是和蒙今一起買的,要麽就是跟阿門拼的。
本以爲是朋友,不知不覺,蒙今卻比盛家人給她的影響還大。
她盡量不要想着蒙今,上樓洗澡。
沐浴露都是跟阿門一起拼單的,是她最愛的茉莉花香。
晚上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好,心裏空落落的,特别難受。
她将手機開機,将蒙今和阿門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心裏好受了一些。
她繼續睡覺,淩晨兩點多,她再次被相同的夢驚醒。
打開卧室裏的等,盛将軍被她吵醒,往她懷裏拱。
盛姣姣坐在梳妝台上,露出左手胳膊。
上面的印記隐隐泛着一層銀色的光芒。
她眨了眨眼,那銀光仿佛就是錯覺。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一整晚沒睡好。
次日一大早就給孫钰打電話,“你有沒有認識什麽好的除紋身的醫師?嗯,我想将胳膊上的印記洗掉。”
盛姣姣人生中第一次忤逆小祖宗的話,去正規的醫院洗了左胳膊上的印記。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盛姣姣随口吐槽了一句,“那醫生話有點多。”
孫钰将墨鏡摘下來,“平日她話不多,她太喜歡你胳膊上的印記了。”
還一直問她哪裏紋的。
她哪裏知道?一晚上就冒出來,說出來她可能被送去精神醫院。
她滿懷期待,如果這印記好了,或許就能跟蒙今談戀愛了。
她不知道什麽是愛,但她喜歡跟蒙今相處,那是跟其他男性相處所沒有的感覺。
她看着左胳膊上的印記一點點消除,一周之後,左手的印記消失殆盡。
盛姣姣還跟孫钰誇了幾句,“那位醫生洗紋身的技術很棒。”
至少目前來看,沒有疤痕。
她被一檔草根歌手的選秀節目邀請,去開場預熱。
她唱得是自己的歌曲,一邊唱一邊跳舞,穿的是無袖的抹胸上衣。
舞蹈跳到一半,她隐隐感覺左胳膊上傳來刺痛。
身子随着音樂節奏搖擺,現場氣氛被她帶起,底下是連綿起伏的呐喊尖叫聲。
盛姣姣随着節奏側頭看了眼左手胳膊。
那印記又開始出現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這個印記,可不能被粉絲們看見。
她臨時換了舞蹈動作,後退靠近一個男伴舞,低聲說了一句話。
男伴舞楞了一下,将皮外套脫下遞給她。
盛姣姣側着身,快速穿上黑色的皮外套。
下面一陣尖叫呐喊。
盛姣姣帶着這個動作上了熱搜。
她穿着抹胸上衣,緊身熱褲,腳踩短靴。
身子随着音樂節奏搖擺,可軟可攻,圈了一大波的粉。
網友們紛紛轉發點贊評論。
【今天營業的老婆酷酷的。】
【突然感覺那位男伴舞跟女神很好磕,萬物皆可磕CP。】
【女神這麽美,哪個狗男人配得上(狗頭保命)。】
全網都以爲,盛姣姣跟男伴舞借外套,是舞蹈動作之一。
孫钰當時在觀衆席上看着,差點吓得魂飛魄散。
盛姣姣動作突然改變,又側着身子,明顯是在遮掩什麽。
她能猜到的,就是那印記。
回到後台一看,果然……
真的是邪門。
“該不會是被鬼纏身了?要不要,我去問問?”
“不要迷信吧?”
娛樂圈有很多明星,都是信風水等東西的,平日裏還會供奉一些神什麽的,還有人下降頭呢。
有沒有效果孫钰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儀式搞起來是一套又一套。
盛姣姣随口敷衍了一句,心裏卻有些想法。
她家小祖宗,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她得回去問問。
翌日恰好是周六。
盛一南單周周六休息。
她在院子裏摘桃子。
福桃在樹底下,咬開了一個桃子,啃着裏面的桃肉。
準确來說,它是嚼桃肉汁,桃肉它不吃的。
看見盛姣姣過來,它晃頭搖尾沖過去。
“小祖宗。”
盛姣姣摸了摸福桃的腦袋,走到樹底下。
盛一南站在桃樹上摘桃,她應了聲,給盛姣姣扔了一個桃子。
“小祖宗,我有件事要問您。”
*
萬鯉錦自從被綁架後,精神狀态時好時壞。
許教教也沒有不耐煩,盡量多抽出時間陪伴。
很多時候,陪着陪着,就被萬鯉錦扯上了床。
要不是領了證,許教教都以爲自己是免費的牛郎。
“怎麽就要不夠呢?”
她說腰酸,他就給她按摩。
萬鯉錦喜歡他的按摩技法,又有些敏感怕癢,被按得咯咯直笑。
漸漸地,她發現身子不對勁。
不纏着許教教不說,也不讓許教教觸碰。
許教教發現,自己才是比較粘人的那個。
結婚還沒到七年呢,就厭倦她了?
他可是8G沖浪選手,有不懂的就上網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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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叫你一色明白通透。】
“一看就是騙人的,标題黨!”
許教教吐槽了一句,手指還是不聽使喚地點了進去。
那篇文章裏,講的“色”是顔色。
文章裏面說,紅色代表着深愛,白色代表着難忘,粉色代表着留戀,紫色代表鍾情……
顔色太多,許教教隻記住了不大好的顔色,關了手機去找萬鯉錦。
“老婆,在你眼裏,我是什麽顔色?”
萬鯉錦正坐在沙發上吃草莓,聽到這個問題,她站起身,踩在沙發上,用手背去摸許教教的額頭。
“沒發燒啊。”
許教教掰下她的手,“我問你話,認真些回答。”
萬鯉錦哦了聲,仔細思忖着。
許教教一顆心高懸着。
“想到了,五顔六色。”
許教教:“……”
那篇文章裏,根本就沒說五顔六色代表着什麽!
他默默掏出手機,在那篇文章點了一個差評。
誤人子弟。
他又搜索:老婆将自己形容成五顔六色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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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教教臉一黑,他轉身去了健身室。
兩天後,萬鯉錦說要出門。
許教教知道她沒有通告,有沒有約小姐妹逛街……難道,真的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子?
一想到這裏,許教教化身爲檸檬供應商。
悄咪咪跟着萬鯉錦出門。
萬鯉錦去了醫院。
看清是醫院的名字後,許教教心裏的醋味,瞬間變成了擔憂。
難道是生病了?
他跟着過去,人太多,他也不敢進同一個電梯。
每層樓都有人進電梯,他跟丢人了。
在醫院外面煩躁地蹲人。
他在原地來回徘徊,雙手插兜,濃眉緊蹙。
旁邊有一位男人,朝他遞了一支煙。
“兄弟,抽一支?”
許教教不吸煙,但現在煩躁,他接了。
“兄弟,你該不會和我一樣,老婆懷了别人的孩子?”
許教教:“……”
那男人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繼續歎氣,“這裏可是婦幼保健院,來這裏的,十個有八個是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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