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熏衣是靠綜藝才火了起來,她跟以前的小作坊團隊解約,重新招了一個運營團隊。
這個團隊還是有點實力,看得比較久遠,舍得花錢趁着熱度給她炒作。
本來是想炒作溫婉知性人設,不料孟熏衣拿着一個名牌包包去買菜裝菜上了熱搜,就試水炒富二代人設。
成功了。
至少跻身了好幾個段位,很多綜藝都發來邀請,這也讓她漸漸膨脹起來。
她長得挺漂亮,但不是盛姣姣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鏡頭的高度和角度一定要掐準,才符合“千年美女”的形象。
對于綜藝節目,她的團隊一定要先看剪輯版的視頻,一些特别醜的畫面就得删除掉。
這次也是。
孟熏衣的經紀人提前給攝影師塞了錢,錄制的角度和高度都剛剛好。
視頻裏,她出入高檔會所,認識的朋友都是圈内的崛起明星,生活裏不經意暴露的就是奢侈名貴大牌。
她很滿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爆火的模樣。
“給我看看盛姣姣的。”
剪輯師有些爲難。
孟熏衣不喜歡盛姣姣,這個視頻一出,她跟盛姣姣,自然就是競品關系。
到時候還得要撕資源。
孟熏衣年紀和盛姣姣一樣大,她父母都是在演藝圈發展的,她自幼被嬌寵着,但凡有些不順意的,私底下立馬發脾氣。
揚手将手裏的暖手寶往剪輯師後背摔去,“我讓你将視頻放給我看!”
攝影組組長快步上來,讓剪輯師播放,孟熏衣臉色稍微好了點,罵了句“不自量力的東西”,然後坐下來看視頻。
盛姣姣長得好看,不需要精修,隻要打碼就好,出片速度更是快。
孟熏衣快進看了一邊,處處都是馬賽克。
估計家裏窮,擺放的東西不好見人。
盛姣姣也代言了一些産品,如果家裏沒用那些代言産品,這裏也會做打碼處理。
念此,她放下心來。
網友們的輿論中心,肯定在她身上。
*
過完年,離京大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
五班班群的實驗問題也越來越多,教授們都在群裏回複。
教授們發的語音,她都會聽,但就是不說話,是個資深潛水員。
她在三秋園裏的實驗室做天然香膏。
實驗室危險,她不會讓福桃進來。
以至于每次她從實驗室出來,門檻邊上就躺着一條拉布拉多。
京大老師們出的題目,對于她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可她沒有輕視。
香水、香膏、肥皂、她都各做了一款,香味還是不一樣的。
現在天氣轉暖。
福桃的毛又厚又長。
盛一南在它頭頂上紮了一根辮子,辮子上夾了個蝴蝶結。
她跟何玄白說話,“最近福桃很躁動。”
“馬上就開春了,估計要開桃花了。”
“跟誰?”家裏就福桃一條狗。
何玄白擡起頭,“從三秋園往外面開車走,千米外,分叉口左手邊,有一條母狗,也是拉布拉多。”
“好看嗎?”
“你想幹什麽?”
“讓福桃找個對象,順便傳宗接代。”
何玄白一點也不意外,有時候他覺得,盛一南對福桃比對他跟子孫們還要好。
真的是世風日下,人不配跟狗比較。
何玄白瞟了眼坐在地攤裏打滾甩尾巴的福桃,漫不經心回了句随意。
“你有那人家的聯系方式沒?”
何玄白當然沒有。
物業對業主的信息保護得很好,盛一南打算牽着福桃過去問問。
何玄白本來不大上心的,次日傍晚回三秋園,驅車到岔口處,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家太太跟一個高大年輕的男人站在門口,兩人手裏都牽着一條拉布拉多,有說有笑的。
那男人穿着打扮很韓系,戴着耳釘和鑰匙項鏈,是個酷蓋兒。
“嘶——”
車子停在酷蓋男身後一米處,帶起一陣寒風。
盛一南打了個寒顫。
何玄白打開車窗時,酷蓋男正在跟盛一南說:“現在天氣還冷,多穿一點,感覺你太瘦了,一陣風都能刮倒。”
要你管,何玄白翻了個不是怎麽明顯的白眼。
“老婆,怎麽在這裏?”
“就是想要給福桃找女朋友。”
盛一南攏了攏風衣領子,挺納悶的,平日在外面,他們都不怎麽互喊老公老婆的。
何玄白瞅了眼福桃。
往日裏,這家夥要是看見自己回家,肯定會甩着尾巴往他駕駛座這邊走過來,搖頭晃腦,今日隻是側頭看了看他,又繼續跟那小女友舔臉了。
沒良心!
酷蓋男詫異,“盛小姐談戀愛了?”
現在談戀愛,都喜歡喊老公老婆的。
何玄白搶答,眼風帶劍,“不是談戀愛,是結了婚領了證,我們感情很好。”
最後兩句話,是強調。
酷蓋男不以爲意,結了婚又怎麽樣,那還可以離。
他有些遺憾,“想不到盛小姐年紀輕輕,就将自己困在婚姻的牢籠裏,”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先生看起來少年老成,應該是個優秀的人。”
一挫一揚,茶裏茶氣的。
硬了,何玄白的拳頭硬了。
盛一南打開後駕駛座的車門,讓福桃進去,自己坐在副駕駛座上。
何玄白鐵青着臉開車回到三秋園。
回家之後就爆發了。
“我絕對不容許福桃的跟那綠茶男的狗在一起,狗随主的性格,估計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狗又沒做錯事,沒必要一棍打死所有人。”
他不吭聲,就一直盯着她。
“行吧,我們再找找。”
何玄白臉上的烏雲散開,攬着她的香肩,“我也幫忙找,鐵定有更好的。”
晚上,趁着盛一南洗澡,何玄白撥了個電話。
許教教聽完老闆的命令後,心虛得不行,“這不大好吧?”
“你今年的年終獎要不要了?”
許教教默默打開衣櫃,換衣服。
沒錯,他去幹壞事了,将酷蓋男家的電給剪了。
京城冬日的天氣特别濕冷,沒有條件開暖風,何玄白估摸着那酷蓋男會感冒。
果然不出他所料,次日去上班的路上,他看見酷蓋男的車子停在醫院外面。
幹完壞事的許教教回到家裏,剛脫了衣服準備穿睡衣時,發現床上影影綽綽有個人影,吓得他差點尖叫。
“是我。”
得,是萬鯉錦,開了床頭燈。
“你怎麽大半夜過來了?”
“我晚上起床上洗手間,正好看見你車子駛出别墅,你去哪了?”
許教教支支吾吾,這段時間相處,他發現萬鯉錦比較喜歡乖點的男生。
怎麽能說去幹壞事了?
萬鯉錦走到他身側,“耳墩都紅了,該不會跟别的女人約會吧?”
“我不是,我沒有,你别胡說。”
那就行。
“你趕緊換衣服睡覺。”
萬鯉錦穿着睡衣,爬上了床。
許教教慌了,“你睡床上,那我睡哪?”
“我。”
那抹酡紅,染到了脖子處,“我,你,這……這不大好吧?”
話是這麽說,可身子卻火熱了起來。
被窩裏發出悶笑,“逗你的。”
許教教身子涼了一半,“我們還沒結婚,你睡在我這裏,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萬鯉錦心裏暖得跟火炕似的。
她當大明星,明豔動人,萬丈光芒,外面那些臭男人,恨不得将她帶回家裏發生點關系,也隻有許教教,會擔心她的名聲。
她壓住嘴角的笑,“這幾天更加濕冷,那暖風吹得我嗓子不舒服,被窩一整晚都是涼的,我聽說你們男人普通體溫比女人高,你就暖暖我呗。”
許小嬌夫受不得撩,眼皮抖啊抖的。
萬鯉錦像是盤絲洞裏的妖精,半拉半拽,将他弄上床。
然後大大方方抱着他。
又暖又安全!
她心底偷笑。
許教教爬上床。
一米九的人躺在床的左邊邊沿,身子像是一條硬挺的鹹魚。
“我很可怕嗎?”
“不可怕,”這是自己的女朋友。
“那你離我這麽遠,怕我吃了你啊?”
她說話帶語氣助詞時,聲音偏中性,不像撒嬌,倒像是霸總調戲小嬌夫。
許教教咬牙,覺得拿她沒辦法,慢慢挪過去。
萬鯉錦嫌隔得遠,翻了個滾,身子壓在許教教身上。
“你,你你你……你沒穿……”
許教教整張臉都熱了,如果開了燈,他的臉一定是某款紅蘋果的顔色。
“你見誰睡覺穿bra的?”想到什麽,她嘿嘿地笑,“也是,我是你初戀,你都沒跟别的女人處過,不知道也正常。”
這是許母說的。
剛開始,她還擔心許母不好相處,沒想到兩人處成了閨蜜。
被人知道自己母胎solo二十多年,也太跌臉面了,但這是事實,他心一橫,破罐子破摔,“是啊,不像你,這方面知識懂很多。”
萬鯉錦自然聽出了吃醋的味道,“也就比你多一點點,拍戲學的,你放心,現實生活沒找男人練習過。”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驗驗貨。”
她擡起頭,去扒小嬌夫的睡衣。
她來真的,力量挺猛,将許教教的睡衣扣子都扯開了。
許教教吓得要起身,又壓到她軟乎乎的胸膛。
他揪着衣領低聲呵斥,“萬鯉錦,不準胡鬧。”
“我沒胡鬧。”
她松手,一臉無辜狀。
許教教扣着紐扣,躺在床上。
萬鯉錦窩在他左側懷裏。
許教教身子僵硬,不敢動。
突然發現,她長得好嬌小。
萬鯉錦壓根不怕他占便宜,很快就入睡。
她睡覺愛打滾,差點滾下床,許教教及時摟着她。
萬鯉錦潛意識以爲是自己的熊玩具,像是八爪魚纏在他身上。
許教教被折騰得不行,次日眼睑下方都是青黑色。
整個人挺憔悴的。
萬鯉錦心疼,“下次我再亂動,你用繩子綁着我得了。”
“好,下次綁着你。”
萬鯉錦踮起腳尖,本來想咬他下巴的,他躲開了,就咬到了他喉結。
男人下意識悶哼了聲,眸底不自覺加深。
他将人抱起來,壓在沙發上,“别鬧,再鬧就在這裏辦了你。”
他說得很嚴肅,面露兇意。
要是普通人,早就慫了。
萬鯉錦可不怕他,“你辦吧。”
真的以爲他拿她沒辦法?
許教教将她壓在沙發上親。
沒經驗,親得像一匹野狼,橫沖直撞。
聽到她低聲痛哼,他才離開她。
看她呆呆的望着他,瞬間得意起來,“怕了吧?”
萬鯉錦擦了擦嘴角,紅唇嬌豔欲滴,“我很喜歡。”
想不到,小嬌夫還有這一面,不錯。
她嘴角微微上揚,笑得颠倒衆人。
許教教艱難地吞了吞唾液。
他女朋友,該不會是抖M吧?
*
輕化工程專業大一新生做香皂時,因爲操作不當,将京大實驗室炸了,幸好搶救及時,沒禍及隔壁,也沒有人員傷亡。
有少數學生的實驗沒做完,其他實驗室又被其他院系學生申請使用了。
金懷柔就是其中一個,整個人焦急得不行。
還有兩周就要開學了。
金懷柔發了個朋友圈吐槽。
盛一南看見,就給她發消息,說可以來三秋園完成實驗。
金懷柔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會不會打擾到你?”
“我早就做好了。”
金懷柔次日就過來了。
盛一南決定好好款待,讓購菜員多買些食材,要好好招待金懷柔。
金懷柔是打車過來的。
别墅區特别大,從外面走路到三秋園,至少要半個小時。
因此,盛一南開車去接金懷柔。
金懷柔坐在副駕駛座上,車窗外面的景物飛速掠過,宛若掉入了童話世界。
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金懷柔想要讓自己冷靜點,偏偏入目的景物,都讓她鎮定不了。
在這裏,連呼吸都變成了金錢的味道。
關鍵,還不俗氣。
盛一南帶她在客廳裏坐了會,喝了杯茶,吃了些糕點,然後去了實驗室。
實驗室是新建的,比京大的普通實驗室要高級好幾十倍。
現代簡約大氣風,采光極佳。
金懷柔咂舌不斷。
有錢真的是壕無人性。
金懷柔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平日掌握的理論知識牢固,加上做實驗前有備而來。
做實驗是遇見的都是小問題,稍微搗鼓一番就行,總體來說是順利的。
盛一南擔心給她造成心理負擔,給她介紹完一些緊急處理突發問題,就出去了。
傍晚時分,金懷柔從實驗室出來。
按照這個速度,她三天内就能弄好,剩下就交給時間了。
她進了主樓。
客廳裏有人說話。
金懷柔故意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過來了。
盛一南停止談話,擡眸,眼光落到玄關處方向,“做完實驗了?”
金懷柔嗯了聲,盛一南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此刻她眉飛色舞,像是一隻飛入花叢的蝴蝶。
正要跟盛一南聊聊最近的八卦,目光觸及盛一南對面的人,她聲音沒了。
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話。
她瞪大雙眼,食指顫抖地指了指盛姣姣。
盛姣姣看她盯着自己,摸了摸臉,“是我臉上有東西?”
金懷柔又指了指盛一南。
盛一南懂了,“她在問我們什麽關系,她是我同學。”
盛姣姣一聽,那就是長輩了,站起身朝金懷柔點點頭,用敬稱,“您好,我叫盛姣姣,她是我小祖宗。”
祖宗……
金懷柔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盛一南身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真的,真的是你子孫?”
“比珍珠還真。”
之前攤牌,她還不信。
盛姣姣給金懷柔倒茶,知性端方,禮貌溫和,簡直就是仙女本人。
金懷柔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點大。
因爲盛一南的緣故,她還跟盛姣姣拍了合照,拿了對方的親筆簽名,對方還送了她一本手賬本。
回京大宿舍時,她感覺整個人都是飄的。
她告訴宿舍的人,說盛姣姣真的是盛一南的親子孫,宿舍的人說她瘋了,一臉“怕是腦子出了問題”的模樣。
金懷柔終于明白了當初大家不信任盛一南的感受了。
不過,盛一南說了,不怪她。
*
盛山荇本來是在今年九月份入學,去戰大上課。
但他寫申請書,去京城陸軍醫大做了檢查,經過層層嚴格的篩選與測試,它提前半年入伍當兵了。
聽到這個消息,不止水仙高中被震驚到了,連盛家接到這個消息時,都以爲是詐騙電話。
二房聽到盛山荇入伍,無比擔心。
特别是康雯。
康雯想讓他好好讀書,等畢業後再回報國家。
她的兒子,平日連折被子、做飯都做得強差人意,如果去當兵,肯定有什麽野外求生訓練,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她的兒子才十八歲,還沒出過遠門。
“我十八歲成年了,應該做一些對社會,對國家有益的事情,您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我希望您們跟小祖宗他們,能爲我感到驕傲。”
康雯看着這個兒子,已經比她高了一個多頭,身形俊挺,雙肩挺括,能擔得起一片風雨。
不知不覺,這個兒子已經長大了。
盛一南與何玄白是同意他當兵的,并感到自豪。
特别是何玄白,男子漢就該有男子漢的氣概。
“有空的時候,就給家裏報平安。”
“明白。”
盛山荇早就買好了機票,整頓出發前,他去了水仙村,見閻甜甜。
閻甜甜是最後一個得知他要去當兵的。
她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力氣大,可不是言情小說裏的小拳拳。
盛山荇稍微後退了一步,“怕你擔心。”
“現在也擔心了,你會不會因爲我的擔心不去?”
盛山荇擰着劍眉,少年漸漸張開,但眉宇間還是有些年少的稚氣,還有隐隐浮現的沉穩。
她知道他不會。
可她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他。
“高考完,我會去京城讀大學,我等你。”
他眉眼彎彎,很紳士地圈着她的雙手和腰部,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好。”
沒有轟轟烈烈的宣誓,就是一句我等你,然後他信她。
時光是最好的月老,見證他們的共同歲月。
盛山荇拉着行李,搭乘航班前往聚集目标點。
同一時刻,南區某地發生罕見洪澇,粗壯的樹木被摧毀,連一些農村土房子也被摧毀,死了五個人,還有三個人失蹤。
按理說,樹木和土房子可能被寒風和後雪壓塌,還是第一次聽說,是被洪水沖毀的。
這現象不符合自然現象規律。
爲了維持社會穩定,這個消息被壓制下來,政府悄悄組織科學機構,進行調查研究。
大自然,總是有一些事情,不能用普遍規律去總結看待。
大家都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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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開學,盛一南照常去上重要的課程,其他時間都是在家裏自習,還要一邊練習竹細工。
《大明星的生活奏樂》在網友們的千呼萬喚中始出來,加上之前的預熱,一上線就被頂上了熱搜。
孟熏衣的富二代人設炒作得很好,一經上線,就受到熱烈追捧。
看視頻彈幕和讨論熱度就知道,她跟李晗的熱度最大。
盛姣姣的視頻剪輯很少,還到處打碼,不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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