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不知道盛一南跟何玄白領了證。
有千金看見何玄白對盛一南千依百順,覺得極爲礙眼。
不酸幾句,她們心裏不舒坦。
趁着何玄白跟其他老總談話時,故意走到盛一南邊上。
用英文跟盛一南打招呼,佯裝說她長得漂亮,衣品好,還有福氣,跟何玄白談戀愛。
盛一南正在吃水果,一連看傻子的表情。
這表情落在幾位千金眼裏,就是無知茫然。
她們心底暗喜,這女人果然沒有什麽文化。
“抱歉啊盛小姐,我們以前在國外生活過,習慣了用外文。”
“可不是,一激動就容易講外文,如果聽不懂,請見諒啊。”
左一句抱歉右一句見諒,表情和聲音卻是難掩的興奮和刺激。
盛一南面不改色,吞了嘴裏的桃子肉,敷衍地嗯了聲。
不痛不癢。
就這樣?
幾位千金顯然不樂意。
開始吹捧起自己的珠寶限量包包,炫耀自己的學曆和見過的世面。
這些,都是一個鄉巴佬所沒有的。
“我這個刺繡包包,全球隻有二十個,全C國不到五個。”
“我這珠寶是我男朋友送的,跟我求婚了,送了幾百萬的名車,還買了中心地段的别墅當婚房。”
周圍很配合得“哇啊”。
“雖然他年少有爲,送車送别墅的,但沒有愛情,再怎麽豪的門我也不進的。”
盛一南想不到影視劇的橋段會發生在自己的生活裏,盛一南抿唇,憋了好久,嘴角時不時就上揚。
好笑。
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又回歸生活。
幾位千金還在炫耀。
盛一南不跟她們計較,正準備走,扭身差點撞上一個人。
是趙斐然夫人和楚奕夫人,後面還有幾個名媛。
之前辦京城茶會時,盛一南見過,有些面熟。
這幾位名媛,年紀三四十歲,保養得很好,但歲月還是在臉上留下了痕迹。
真正的名媛,她們無懼衰老,坦然且自信面對自己年齡的增長。
她們腹有詩書,談吐舉止得體端莊。
渾身散發着優雅之态。
幾位千金,在她們面前就不夠看了,顯得小家子氣。
能媲美一二的,當屬盛一南,氣質榮華。
最先開口的是趙夫人,看盛一南的眼神是不遮掩的喜愛,“之前一直想要邀你出來賞菊,想到你去了京大念書,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功課是不是很多很累?”
搭腔的是楚夫人:“我有個親戚在京大教書,聽說你一進去就能考大三的題目,還提前交卷,真是天才。”
下一位是披着昂貴皮草的鍾太太,她掃了眼剛才炫耀包包的千金:佯裝好奇,“哎,你買這個包包?很貴吧?”
本來幾個千金聽到盛一南是京大的天才,臉色就很難看,正準備找借口離開。
一聽到對方談自己的心愛包包,那穿着皮裙的千金,頓時底氣十足,“一百多萬,鑲鑽的,和刺繡的。”
她微擡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
這種限量級别的包包,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
不僅要路子野,還得手速快,跟超市打折商品般,可不是天天能買,那可是稀罕物。
“是,當時我也想買的,就是手速慢了些,”鍾太太笑得端莊賢淑,扭頭看盛一南,“一南,我也很喜歡那包包,能不能走點後門通道,我想收藏一下。”
“可以。”
幾句話,讓穿皮裙的千金如遭雷劈,“你們在說什麽?”
趙夫人:“其實你聽得懂的。”
沒錯,那上百萬的包包,是盛世店出品的。
這些名媛們向來高傲,隻要不喜歡誰,也不會虛與委蛇。
此時,都幫着盛一南,那說明,何玄白這個女友,身份不簡單。
竟然是盛世公司的幕後boss。
不僅如此——
“一南,我上周,搶到了你設計的感恩節紅包,太有創意美感了,本來想要用在今年發紅包上,這麽好看,我都舍不得用了。”
“一南,我還聽你還會翻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
人貴不自知,說得就是小祖宗。
都到這份上了,傻子都能看出來。
京城的名媛,在爲盛一南撐腰。
幾位千金原本是還沾沾自喜,以爲盛一南就是一個沒見識且又鄉又村的人,想看她出醜。
現在,盛一南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的淡然和無視,宛若幾巴掌,狠狠地扇在她們臉上。
盛一南根本就沒見她們放在眼裏!
她們從接近盛一南時,就在進行小醜式的表演。
難堪,無地自容。
那位提着包包的千金,最是尴尬,偏偏,她真的很喜歡手上提着的包包。
哪裏舍得扔?
她轉身就跑了出去,不顧任何形象。
盛一南吃了一顆櫻桃,“現在的年輕人,承受能力不大好。”
周圍的人:“……”
說得好像你很老似的。
百米外,何玄白正在跟幾位科技界的老總說話。
這是領證後,他跟盛一南第一次合體外出,那目光,總是若有若無放在盛一南身上。
其他老總都是人精,他們想跟和何玄白合作,分科技界一塊蛋糕,自然會投其所好。
“聽說盛小姐在京大學習,是京大的名人。”
這裏的“名人”,自然指的是盛一南的顔值,一進京大校門,本屆的校花之首立馬退位。
“盛小姐年紀輕輕,就如此耀眼,以後肯定大有所爲。”
平日都是胡亂吹捧,這次确實按照真實來誇贊。
誰讓人家就是行走中的傳說。
何玄白眸底含笑,顯然很愉悅。
老總們慣會趁熱打鐵,立馬提一些合作項目。
何玄白喜歡聽人誇自家媳婦,但不代表腦子是擺設,虧本的生意他不做。
但是,合适的合作,他可以适度讓利。
這個适度,可以讓中小企業,夠吃一年了。
等新人敬完酒,何玄白就拉着盛一南離開。
兩人往停車場走。
夜風很涼,也有點大,盛一南打了個寒顫。
何玄白要脫外套給她穿,被盛一南壓住,“你别脫,感冒了我心疼。”
何玄白低聲笑,笑聲低沉醇厚,“那你感冒了我得心疼了。”
盛一南穿着高跟鞋,輕輕踮腳就能親到他的性感的薄唇,摸了摸左眼的翹睫毛,“你可以攬着我。”
何玄白就攬着她。
冷月如霜,是千年前的月盤,透着一股孤寂。
冷清的路燈将相擁的兩人影子拉長。
溫暖,很溫暖。
“嫁衣繡好沒?”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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