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萬鯉錦還來了月事。
因爲工作需要,經常日夜颠倒,内分泌失調,月事更是不準确,來的時候全身發冷不說,還肚子疼。
醫生建議去婦科看看。
許教教拿着病曆本,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像極了标準男友。
看完婦科,兩人前腳出了醫院,狗仔後腳就将照片發了出去。
萬鯉錦平日比較低調,除了工作推廣需求,她一般不會出現在亂七八糟的新聞。
這次的八卦新聞,直接沖上了熱搜。
#萬神與神秘男子進醫院,疑似戀情#
#萬神去婦科,疑似懷孕#
#兩人舉止親昵,疑似同居#
一連上了三個熱搜,全都是疑似。
這不妨礙網友吃瓜的熱情,先後扒出兩人住在同一個别墅區,萬鯉錦拒絕遊戲互動下水,萬鯉錦穿平底鞋,且小腹微凸起。
萬鯉錦還不知道網上的事情,就覺得許教教像個小暖爐。
她拿着藥,“改天給你做飯吃。”
想起上次她差點炸了廚房,他搖頭,“我怕沒福享。”
“你……”算了看在他今天陪她去醫院的份上,不罵他,“今天謝謝你陪我去醫院。”
許教教覺得這麽矯情的畫面,不應該出現在兩人交流之中。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别刷劇了。”
“你……”
“我怎麽知道?我有次在樓上看見你在院子裏追劇,笑得真傻。”
“萬鯉錦,我開車送你去醫院,陪你看病,你沒有心!”
他轉身就走,貌似真的生氣了。
“哎,别走,”萬鯉錦隻想逗一下他,沒想過他會生氣,在喜歡的人面前,她向來沒脾氣,好聲好氣拉着他胳膊,“我錯了,以後不罵你傻,其實我也挺愛追劇的。”
最後一句當然是胡扯的。
許教教不聽,轉身進了家裏,将門鎖上。
萬鯉錦拍了幾次門,無果,轉身回了自家。
她給許教教發消息,後者将她拉黑了。
急了急了萬總急了,立馬奪命連環call将姐妹們叫醒。
【過分了。】
【要是我我也生氣。】
【這次不站你這邊。】
得,那自己真的過分了:【怎麽哄?】
未來的小嬌夫嘛,自然是怎麽浪漫怎麽來。
萬鯉錦跟尋常女子不一樣,她喜歡的,就去争取。
*
翌日。
她去桃苑商場買了名貴的手表,緊接着就是名車,最後是别墅。
幾千萬的别墅,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刷了卡。
搞房産的東家少爺,跟榮域是好哥們,自然認得萬鯉錦。
“嫂子,給你打個八折。”
“真要有心,直接送我得了,”萬鯉錦眼皮都沒擡一下,跟榮域混在一起的,沒個好東西,自然沒必要好臉色,“最重要的是,别叫我嫂子,我們不熟。”
買完房子,她轉身就走。
萬鯉錦是大明星,家境優渥,說話再難聽,有些人都得受着。
少爺給榮域打電話,大膽猜測,“榮哥,嫂子買了一棟大平層,你們是要用來做婚房嗎?”
之前朋友圈的炫耀,他都看見了。
榮域正在品嘗研發部研發出來的新豆腐品種,聞言,眸色微微一冷,放下手裏的豆腐。
研發部的人詫異,“是有什麽疑問嗎?”
“沒,繼續,”他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看着漫不經心,實則精良的西裝下,是一隻狼。
就這麽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從待客廳出來,助理跟他講了些事情。
他臉色大變,掏出手機看了新聞,“出去。”
助理腳底抹油離開,順帶關上了門。
榮域揚手将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很好。
萬鯉錦。
很好!
*
盛一南發現自己睡在以前的卧室,有些詫異。
身側的床位沒有用過。
“嘶……”
心髒處傳來一陣刺痛,她稍微動了動肩,痛感沒之前那般劇烈。
房子大,她在兩間卧室逛了一圈,都沒發現何玄白。
自打結婚後,一沒看見她,就不安。
她準備打電話,手機裏有一條未發送的消息。
是何玄白留的。
說公司有急事,要出國一周。
她回複:【按時吃飯,注意休息,平安歸來。】
何玄白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消息,爲了不讓盛一南起疑心,他還是隔了幾個鍾才回複。
他現在躺在床上打點滴。
男人五官俊美流暢,沒多少血色,有種病态美感。
盛一南去了隔壁卧室,發現熟悉的霧霾藍被單不見了,房間還沒來得及清理,有股酒味。
她微微擰眉,進了洗手間。
盥洗台下面,有一個垃圾桶,桶的邊緣,有一抹紅映入她謀底。
定睛一看,那是凝固的血液。
心裏騰起一股不安,她要給何玄白打電話。
走得太急,出洗手間時撞了人,她踉跄一步,被那人扶着。
“太太,小心。”
這是三秋園的幫傭。
盛一南平日很少注意她們,不大熟悉,嗯了聲。
她剛要出去,聽見幫傭有些歉意,“太太您需要用洗手間嗎?我今早搞衛生時,不小心割傷了手,先生愛幹淨,我擔心有血滴留在室内,急着過來清理。”
盛一南原本是側身離開的,聽到這話,轉身打量她的手。
右手食指貼着一個創可貼。
不是他的。
盛一南懸起的心,立馬落下來。
“我不用,傷口盡量少沾水。”
“好。”
幫傭幹這行好幾十年,越是這種有底蘊的大戶人家,氣度和涵養越是好,反倒是那些暴富幾年或者幾十年的,趾高氣揚,目中無人。
盛一南找到手機,反反複複組織一句話,最後發送出去,變成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不安,怕你出事,希望你好好的。】
她平日,從不說這麽矯情的話。
想到自己最近時不時就心疼,她去醫院重新做了個全身檢查。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個男人,很精神向陽。
醫生在叮囑他,“一年做一次全身檢查就好,做多了輻射大。”
男人撓了撓後腦勺,“我以前光忙着拼命賺錢,身子曾經垮過,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想要照顧好身子。”
醫生的聲音多了些溫度,不知道說了什麽。
隻見男人在笑,結果應該不錯。
有了牽挂的人,自然想着要健康的活着,隻有好好活着,才能說餘生互相照顧。
盛一南雙手環抱在胸前,她喜歡凡間。
因爲有溫度。
她按照流程,去做了檢查。
醫生拿着檢測見過,快速看了一遍,“身體很健康。”
“有時候,我心髒會疼。”
“上次痛是什麽時候?”
“好像是今天。”
“好像?”
“我不清楚,今早醒來就特别痛,昨晚也沒醒。”
“上一次痛是什麽時候?”
盛一南想了想,“半個月前。”
從臧珠腳村出來那晚,就特别痛。
身子裏有股氣流在橫沖直撞。
醫生再次看了一下心髒照影,用手指點了點心髒處,陷入沉思,又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跳搏動。
都很正常。
“幹什麽職業?”
“很多副業。”
難怪。
醫生給她開了一些維生素類的藥品,“錢是賺不完的,多休息,少熬夜,壓力不要太大。”
盛一南一聽,就知道醫生看不出來什麽。
回到三秋園,她暗自催動幻靈,卻發現幻靈被禁锢,用不了。
奇奇怪怪。
下午,有基建師來三秋園。
盛一南帶他們進來,基建師問她想要什麽樣的實驗室。
“寬敞,盡量簡單一些,我想用自然光,弄兩個安全通道。”
這些基建師經驗豐富,認真記下來。
今天,基建師們隻是在室内做測量。
空間設計線稿一出,他們就開始動工。
盛一南嫌吵,孔芳華問了一下圈内的朋友,朋友給她推薦了一款隔音的耳機。
是烈焰紅。
送給小祖宗。
小祖宗試用了一下,效果很好,很喜歡。
除了上竹細工課,她就待在三秋園看輕化工程專業的課程。
京大說了,她可以不用參加全日制的課程學習,像期末這種大考必須參與。
*
萬鯉錦吃了感冒藥,特别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發現自己的手機被打爆。
萬鯉錦披着一條大毛巾,沖出别墅。
果然,怡姐的車子停在外面。
看見她,怡姐鐵青着臉進了别墅裏。
将昨晚的熱搜給她看。
“你玩真的?”
“将‘玩’字去掉,請用肯定句。”
“你可是有未婚夫的。”
“榮域嗎?我隻當他死了。”
怡姐:“……”
她就沒見過哪個公衆人物說話如此……
萬鯉錦翻看了手機,“這些報道說我懷孕了?”
怡姐知道她有千金的驕橫,脾氣也不怎麽好,連忙順毛,“都胡說八道的,你别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誰說我生氣了?”
萬鯉錦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想到昨晚在醫院等待時,許教教說跷二郎腿對身子不好,她收回腳,坐得很淑女,眉眼含笑。
“你你你……”怡姐震驚了,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你别告訴我你真的有了,你才認識他多久?你了解他的爲人,你……”
她胸悶氣短,腳底發軟,撐坐在沙發上。
“我要是懷孕了就好了。”
長得像自己多點呢?還是像許教教?
萬鯉錦托腮思忖,“我跟許教教都比普通人的升高高,生出的孩子,會不會過兩米?”
“那樣子,肯定很難找女朋友,唉,要是許教教再矮點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親不到……”
“打住!停止幻想!”
怡姐用胳膊比了一個大叉,感覺又活了過來。
“那就是沒懷孕?”
吓死她了,氣得她撓萬鯉錦的胳肢窩。
要是平常,她肯定不會惹霸氣的萬總。
今天氣得忍不了了。
開車過來,她滿腦子都是輿論指責和罵聲。
粉絲是公衆人物的衣食父母,如果他們喜歡一個人,就将此人捧上頂峰;不喜歡了,就抛在地上,再憤怒點,就踩在腳底闆下。
“工作室那邊拟了澄清聲明,就說你跟他隻是鄰居關系。”
“爲什麽不能是情侶?我喜歡他。”
喜歡喜歡知道你喜歡.
怡姐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橘子,剝開,“你跟他在一起沒?”
“沒,”萬鯉錦撥了撥身前的卷發,自信滿滿,“早晚是我的菜。”
“看你這意思,他拒絕了你?”
竟然還有人抵擋住她家藝人的魅力。
“也不算拒絕,我覺得有戲,”她坐下來,“怡姐,幫我做個飯吧,我餓了。”
看她感冒的份上,怡姐進了廚房,戴起了圍裙。
怡姐挺詫異,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家裏的冰箱竟然是滿的。
萬鯉錦嗓音沙啞,斜靠在廚房門口,“許教教喜歡居家型女人。”
怡姐笑,“買了這麽多菜,搞得你會做飯似的。”
她知道,之前萬鯉錦搬家時,請了朋友過來,差點将廚房給炸了。
“至少我有誠意。”
半個鍾後,桌子上擺了兩個菜,一個湯。
一個牛肉炒土豆,一個炒秋葵,一個紫菜雞蛋湯。
感冒的人嘴巴淡,更容易挑剔。
她夾了一根秋葵,“好像不熟,還幹,沒許教教炒得潤滑。”
“他還給你做菜了?”
萬鯉錦嘚瑟起來了,微微揚起下巴,“嗯,我去他家裏吃的,他的廚藝很好。”
她又夾了一筷子土豆,“好厚,沒許教教切得均勻。”
她盛了一碗湯,嘗了幾口,“還是許教教煲的湯夠味道。”
怡姐:“……”
如果面前這位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可能要提菜刀了。
飯後,萬鯉錦吃了藥,繼續睡回籠覺。
網絡鬧得沸沸揚揚,好多商務合作對象打電話過來,詢問疑似戀愛一事。
自打上次有私生飯進來,别墅區的安保提高了好幾倍。
已經沒有狗仔能跟進來了。
萬鯉錦得以清淨。
過了一萬,她的燒退了,想起沒有喂守軍。
她下樓,沒有看見守軍。
樓頂視野好,能看得廣,看得遠,她上了樓頂。
守軍在鄰居家。
許教教有照顧福桃和寶貝,家裏有一些狗糧。
他從屋裏拿出狗糧,給守軍喂食。
守軍友好地搖着尾巴,顯然很喜歡它。
萬鯉錦不自知,眼角微微上揚。
眼波缱绻。
*
何玄白沒有“出差”一周,提早回來了。
他帶着盛一南去參加莫展的結婚宴。
盛一南坐在梳妝台前化妝,催促何玄白,“你快去換衣服。”
“等你化好妝我再去,”他很快的。
盛一南不啃聲,他放下手裏的書,去了衣帽間。
現在天氣漸漸轉寒,盛一南穿了一件杏色的毛絨長袖,下面是一條同色系的針織裙。
“外面風大,戴上帽子。”
盛一南從衣帽間裏翻出一頂貝雷帽,擺正時,何玄白看見她耳垂下面的鑽釘。
她怕疼,一直沒弄耳洞。
戴的是耳夾。
隻要戴着耳釘出門,她就很小心,時不時摸一下耳朵,擔心耳釘掉了。
盛一南餘光瞥見他嘴角的笑容,“笑什麽?”
“我老婆很可愛。”
不由分說,他将人扯過去,親她。
盛一南側開頭,“我剛塗了口紅。”
沒親到,何玄白有點遺憾。
福桃之前考試,沒及格,被培訓學校扣留訓練。
盛一南覺得何玄白穿得太招搖,“會喧賓奪主。”
何玄白嘴角微微抽搐,“我平日也是這麽穿的。”
盛一南嘴癢,吃了一口糖,總是覺得何玄白有股病态感,“你不舒服?”
何玄白心裏咯噔一跳,很快鎮定下來,“沒事。”
他去芷蘭半島有些急,擔心洗手間有血液殘留,特意讓幫傭們進去看看。
她應該沒發現。
他的病,盛一南就算是知道了,也沒辦法,爲什麽要說出來讓她心慮?
兩人帶着随份子進了莫展新買的婚房。
作爲京城首富的第一特助,莫展存了不少的積蓄,也認識了一大批商界大佬。
大家直接或間接想要讨好何玄白,都得通過他。
他的婚宴,邀請了不少名士。
新娘長得不驚豔,但很耐看,是居家溫婉類型。
從新人的表情,能看得出來,兩人很恩愛。
何玄白坐的那桌,隻要他夾菜,其他人就不敢夾菜。
盛一南覺得氣氛有點怪,決定出聲調和一下,“大家别拘束,自由點。”
其他老總:一連答了三個好。
回答之後,依然是僵坐着,像是小學生面對班主任。
“班主任”就是何玄白。
何班主任渾然不知,給盛一南盛湯,給她剝蝦,“趁熱吃。”
衆老總:“……”
這樣的京城首富,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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