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白昨晚給盛一南打電話,問東西多不多。
盛一南說不多。
從湧出的人群裏,何玄白發現,他女朋友,拉着一個快要撐爆的行李箱。
還有十幾個禮物袋。
他過去,給她拉行李箱,接過她手中的禮物袋。
她左手都勒出紅痕了。
權蓉拉着一個大行李箱,跟在後面。
看着兩人快速離去,她雙眼緊鎖兩人的後背,如果可以,她能灼燒出兩個大洞。
她逡巡幾圈,都沒看見趙叔,一個打電話打過去,将火氣發洩出去。
趙叔臨時有事,來機場來晚了,被臭罵了一頓。
何玄白一邊倒車一邊問:“餓不餓?”
她說過一次,飛機餐不好吃。
“後座有零食。”
盛一南一聽,立馬去拿。
袋子裏有各種綠色零食,是她沒見過的,最多的是桃子糖,桃子果凍,桃子膠果,桃子片,桃子……
何玄白解釋說,那是糖廠研發出來的。
盛一南剝了一包桃子膠果,滿口都是桃子的濃香,味道香濃,也不膩牙。
一連吃了兩包。
“我有東西送給你。”
何玄白打了個方向,後視鏡倒映出他的臉,鏡子的人在笑。
“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盛一南光是派發禮物,都花了好幾個鍾。
在人際關系這方面,盛一南一向舍得花精力和時間。
京城有底蘊的名媛太太們,打心底喜歡她,平日有什麽茶會和活動,都會給她送邀請函。
突然收到别人的禮物,那是被人記在心裏,擁有重要的位置,這感覺是金錢無法衡量的。
名媛太太們,更是喜歡盛一南。
毛彤偶爾參加活動,那些名媛太太們,見着她就誇盛一南,說毛彤好福氣。
毛彤面色不顯,實則暗爽。
誰心裏沒點小虛榮呢?
許教教也收到了一份禮物,是一瓶男性護膚品。
他去西區旅遊回來,整個人曬黑一圈,皮膚也有點幹燥。
來得太及時了。
許教教無以回報,打算以後對福桃好一點。
熟悉的人都知道,福桃是盛一南的心尖肉。
對此,何玄白吃味。
小祖宗表示,“是給你挑禮物時,順便買的,而且,他作爲保镖保護你,日常溜福桃,我送點東西不過分吧?”
當時她還不知道要送什麽東西給許教教,無意刷到他在朋友圈裏“哭訴”,說皮膚被西部的風得特别幹燥。
她就知道要買啥東西了。
正好,她打算給何玄白買一套男士護膚品。
許教教可是盛山荇的武術指導老師。
晚上,盛一南洗完澡,去書房找何玄白。
“時間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
她一邊推開門,一邊說話。
何玄白倏然站起來。
“你幹什麽?”
何玄白抿了抿漂亮的薄唇,“我在練習求婚流程。”
“什麽?”
電腦上,還在播放求婚的教程。
何玄白有點緊張,傻傻地将話也說了出來。
盛一南腦子還沒轉過圈。
何玄白單膝跪在地上,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個錦盒。
他手抖,開了兩次才打開錦盒,亮出裏面的鑽戒,“阿南,你要不要嫁給我?”
記錯了,教程不是這麽說的。
鑽戒捧在面前。
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鑽,鑽石璀璨奪目。
盛一南看過小說和影視劇,裏面的求婚場合特别恢弘盛大。
她現在穿着一套睡裙,頭發披散,發絲滴着水滴,突然被求婚,面無表情。
不是不高興。
是高興得不知做什麽反應。
何玄白遲遲得不到回應,心裏已經有強行将鑽戒套進她無名指的打算了。
他的心上人點頭,“好。”
何玄白像是個要到糖的孩子,将鑽戒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
鑽戒合适得令盛一南驚訝。
腦子出現幾個畫面,想到了,“你能用手量出我的尺寸?”
“嗯。”
他有搞珠寶産業,自然得熟悉業務。
“喜歡不?”
盛一南點頭如搗蒜,“特别喜歡。”
何玄白将她抱到書桌上,低頭親吻她。
書桌上有東西掉下去,盛一南低頭去看。
“别管那個。”
盛一南沒跟别人試過,但她覺得,何玄白的吻技是最好的。
會讓她舒服。
身體每個細胞都舒展膨脹起來。
“我看了一下日子,九月月底最後一天,是個好日子,我們那天去登記好不好?”
盛一南摸着無名指上的鑽戒。
總覺得無名指有些刺痛,若有若無。
何玄白的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抓起書桌上的日曆,翻閱起來,的确是個好日子,笑靥如花,“好,我們要不要将登記的事情告訴家人?”
盛一南第一次領證,沒啥經驗。
何玄白也沒經驗,但他有做攻略。
“網上說先領證再說,比較吉祥。”
跟喜歡的人去領證,姑且迷信一下,也是心甘情願的開心。
*
金秋九月,京城已經換上秋衣,滿京城透着一股蕭瑟。
自打商量好登記。
盛一南打算給自己繡一套嫁衣。
畢竟編織刺繡是她的老本行,她也樂意。
得知她要繡嫁衣,何玄白心裏一片柔軟,覺得再多的天懲,也值得。
爲了喝盛一南好好生活,他開始認真暗示吃藥。
當然,他藏得深,盛一南不知道他在吃藥。
偶爾親吻時,她會說有點苦澀味,他佯裝雲淡風輕糊弄一下,她還是發現不了。
聽說領結婚證要穿白襯衫拍照。
兩人一起去買了一套白色襯衫的情侶裝,還特意去了一趟糖廠。
廠長親自出來迎接。
廠長家是經營糖制品的,輪到他這一輩,經營不善破産,糖廠差點要被鏟平搞房地産。
他無能爲力,是何玄白的出現,保住了這個糖廠。
雖然糖廠不在屬于他,但父親爺爺經營的糖廠被保住,他心裏是滿足的。
何玄白第一次過來時,讓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何玄白的話。
“以後都做桃子味的糖。”
“爲什麽?”
“她喜歡桃子。”
這讓廠長想起自己已去世的妻子。
他們的相遇也跟糖有關。
妻子家裏窮,童年沒錢吃糖,夢想以後有吃不完的糖。
兩人兩情相悅,廠長發誓,餘生要給妻子吃不完的糖。
何玄白和盛一南過來,是讓糖廠做喜糖。
廠子裏的人反應過來,紛紛道喜。
何玄白淺笑着道謝。
*
世界技能博物館收到了盛一南和權蓉的作品。
權蓉的作品可圈可點。
如果盛一南的作品不上色,權蓉的作品就會顯得遜色些。
盛一南的作品很大膽,着實令他們驚訝。
驚訝的同時,也被驚豔着。
上色的和平鴿很美,更有真實性,這讓他們産生疑問,這是純粹的竹細工嗎?
委員會成員都有自己的看法,有的認可,有的反對,還要持中立态度。
委員會反複開會,争議這個問題。
最終決定,同時展出兩份作品。
很快,權蓉和盛一南的作品登上新聞,受到廣泛的注意和評價。
争議最多的,就屬盛一南的上色竹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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