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可疑,可三人沒給盛姣姣實質性的傷害。
警方隻是警告一番,就放人。
離開時,三名男子斜斜地睨了盛姣姣一眼。
孫钰得到消息,立馬趕過來,确定盛姣姣沒出事,才松了口氣,“我明天跟上面溝通一下,給你配兩個保镖,這次不準拒絕了。”
“嗯。”
上次參加音樂節目時,孫钰就說要給她配保镖了,盛姣姣覺得自己不是大明星,沒要,有了這次經驗,她也不敢拒絕了。
今日出門,機敏地發現有人跟着她。
人生中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說不怕是假的,很快她鎮定下來,一邊報警一邊往警局走。
這三個人腦子也不大好,沒發現端倪。
“我現在沒事了,你先回去忙吧。”
孫钰走後,盛姣姣才邀盛一南,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盛一南望着一條街角的尾端,空氣中有躍動的塵埃。
“可以,不過,吃飯前先處理一件事。”
盛一南開車,沿着三人離開的方向走。
“小祖宗您是……”
“嗯,”盛一南用下巴指了指置物台,“零食,吃點?”
盛姣姣看見一大袋的零食,包裝上寫着各種外文。
除了中英文,她一個都看不懂。
零食的包裝很高級,包圖案設計也新穎漂亮,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好好吃,”盛姣姣平日是不吃這些零食的,想不到小祖宗跟個孩子似的。
“是何玄白買的。”
盛姣姣暗自羨慕,她這輩子,恐怕是找不到一個将她寵成孩子的人了。
車子一個漂移,将三人堵到一角落。
不僅吓得三人尖叫,連車上的盛姣姣也攥緊安全帶,“小祖宗您會開車嗎?”
小祖宗自信滿滿,“嗯,何玄白還說技術很棒。”
盛姣姣:“……”她就沒見過何玄白否認盛一南的時候。
“草他奶娘的,會不會開車……”
三人進了一趟警局做登記,正惱着,就有不知好歹的人撞上槍口,三人圍上駕駛座,踹了踹車子輪胎。
盛一南打開車窗,粲然一笑,“走這麽快,差點沒追上。”
語畢,她開始解安全帶,叮囑旁邊的盛姣姣,“帶上耳機,别出來,也别看。”
“您要幹嘛?”盛姣姣緊張起來,“他們不是好人。”
“不問清楚沖你幹什麽,我心裏不踏實。”
“我很快就有保镖了,不會有事的。”
盛一南下的決定,一般不會更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那可不是錢和公道能等價還回來。
盛家這一代,就這麽個女孩,如果幻族還在,那便是最尊貴的小公主。
她可容不得這種隐患存在。
下車前往兜裏揣了根彩帶。
三人對視一眼,又看看副駕駛座,真是天助他們。
這邊本來就是偏角落,還沒有攝像頭。
他們也不廢話了,直接上手。
剛才在警局裏,被搜身,身上也沒什麽利器。
不過對付一個嬌小的臭娘們,不在話下。
一個錐子臉伸手摸副駕駛座的車門,盛一南踹了他一腳,察覺身後有人,揪起錐子臉擋在身前。
錐子臉被踹到下身,疼得當場嚎叫,蹲在地上。
連車上的盛姣姣聽得都覺得疼。
盛一南罵了句菜雞,歪頭躲過迎面而來的塌鼻子男,将人往牆上摔去。
塌鼻子男眼前一晃,一根粉色的彩帶勒在他脖子上,“别亂動。”
他們從沒見過,将架得打這般野,還能用雍容來形容。
塌鼻子男掙紮了一下,擡腳後踹,盛一南側身,長腿一掃,他整個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第三個人看見同夥被打得落花流水,扭頭就跑。
塌鼻子男的脖子被勒緊,難受得咳嗽起來,恐懼感鋪天蓋地襲來,“咳咳,别,别殺我……”
“你們想對她幹什麽?誰讓你們來的?”盛一南稍微收緊彩帶,她的手被勒得有些泛白,特别好看,“如果耍花腔,多的是苦頭給你吃。”
怎麽會有人長了天使的面孔,擁有惡魔的脾氣?
“我們也不知道名字,隻知道姓周,是個女的,說毀了盛姣姣的臉和聲帶,就給我們轉一筆巨款,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
盛一南手部收緊,面部氤氲着一層寒氣。
塌鼻子男覺得有幾秒的窒息感。
在他感覺命要交代時,彩帶一松,他劇烈咳嗽着,吓得都失禁了。
“以後看見她,繞着走,否則……”
“明白明白……”兩人伏低,吓得連滾帶爬跑了。
一根粉色的彩帶落在地上。
回到車上,盛姣姣問怎麽回事。
“你以後,提防着點周媛。”
盛姣姣心下暗驚,在陽重傳媒時,周媛就看她不順眼,她自诩沒做過對不起對方的事情。
“她現在落魄了,指不定怪你害得。”
盛一南開車,帶盛姣姣出去吃飯。
兩人聊天時,盛一南旁擊側敲,打探了盛姣姣以前在重陽傳媒的日子。
盛姣姣對盛一南不設防,什麽都一籮筐往外面倒。
盛一南越聽越火大,想她這麽小的時候,都是被捧在掌心裏寵着,四海八荒,就沒人敢惹她。
她向來以恩報恩,以仇報仇。
*
周媛決定跳槽,她雖然業務能力沒盛姣姣強,可不是花瓶子。
既然陽重傳媒不捧她了,那就尋找一片更加廣闊的天空。
面試出來,一盒黑色的麻袋套在她頭上。
她驚恐萬分,威脅求饒都試過一遍,對方将她扔在地上,拳腳相打。
周媛是被統一疼醒的。
空氣裏包裹着濃濃的消毒水味,周媛睜開雙眼,餘光瞥見眼睛下放有又塊白色的紗布,擡手去摸。
“别碰——”
“嘶……”周媛已經摸了,她的臉好疼,精神一蹦,“我的臉怎麽了?我的臉怎麽了?”
“媛媛你别激動,就是受了點傷而已,”周母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給我鏡子……快點,鏡子!”
周媛的聲線在發顫。
她撕了紗布,左右臉都是刀傷。
“啊!!!”
她猛地将鏡子砸向地上,“我的臉毀了!我的臉被人毀了,嗚嗚……”
周母去抱她,被大力推倒在地。
周媛腦子疼,她擰了擰眉新,很努力回憶。
“先狠狠打一頓,然後劃爛她的臉。”
“會不會很殘忍?”
“怕什麽?出了事雇主兜着,再說了,這女人還要毀了人家的臉和聲帶,毀了人家一輩子,雇主都是善良的了……”
“是盛姣姣!媽,是盛姣姣那個賤人害我的。”
周母氣急敗壞,“我讓你爸給你報仇,别怕,醫生說你的傷口可以整容,隻不過得多花點錢。”
整個容,周家還是有錢的,周媛漸漸冷靜下來,“爸呢?”
周母也不知道,“這些天,他老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掏出手機打電話,周父的電話撥了過來。
周媛要打電話告狀,搶過手機,還沒叫人,對方就說:“老婆,咱們家,破産了。”
這話像是原子彈,将周媛炸懵了。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周母跟對方說了幾句,開始嚎啕大哭,“作孽啊,你得罪誰了?”
周媛平日仗着自己多名媛朋友,相信自己命定不凡會嫁豪門,說話也口無遮攔,得罪了不少人,今年公司力捧她,她也低調了不少。
肯定是盛姣姣!
“她家不是沒權沒勢嗎?”
“蒙今哥好像對她有意思,”周媛想到上次在展鳳居外面,連何玄白也在。
聯合傳聞一看,原來,何玄白喜歡的鄉巴佬女人,跟盛姣姣是家人。
她蜷縮在病床上,如果周家真的沒權沒勢了,那她得有多慘?
不行,周家不能破産。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點,将哭泣的周母趕出去。
她将自己“悲慘的遭遇”,散播在圈子裏。
一個鍾後,又單獨将權蓉叫出來。
她的前途名聲一團糟,昔日玩得好的朋友們,都避之不及。
能請到權蓉,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她打得是同情牌,“蓉兒,周家破産了。”
權蓉不爲所動,她又不是救世英雄。
“何總那個鄉巴佬女友,跟盛姣姣是一家人,”周媛很會挑撥離間,“盛姣姣厭惡我,找人整我,說她們盛家以後跟何家聯姻後,就是名流,根本不将我放在眼裏。”
她偷偷瞄了眼權蓉,對方有所動容,她火上澆油,“我說何總跟你才是郎才女貌,她說……”
“說什麽?”權蓉的臉已經拉下來了。
周媛将多年來的心底話噴出來,“說你連屁都不是,何總走路連眼風都不掃你一下,神氣什麽勁,這些都是盛姣姣說的。”
“我跟你是好閨蜜,哪裏受得了她罵你?就找人教訓她,沒想到不成功,還被害成這樣子,周家破産了,嗚嗚嗚……”
周媛看時機差不多,也慫恿權蓉,“你跟何總關系這麽好,能不能幫我求求何總,讓他放過周家一馬?”
權蓉看了一下群,平日那些誇誇姐妹們,都說讓她拿出正宮的氣勢,教訓鄉巴佬一頓。
平日裏,權蓉時不時就将何玄白拿出來,制造暧昧的幻想,讓那些小姐妹們以爲他們關系很好,收獲了不少的羨慕。
現在騎虎難下,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鄉野之婦,太過嚣張,她早就想要修理盛一南一頓,奈何找不到機會。
“我現在去問問。”
權蓉開車去了何氏集團。
何玄白正在辦公室,望着窗外泛着紅霞的天際,有點走神。
在思考晚上做什麽飯菜給盛一南吃。
沒找到盛一南之前,他從來不爲做飯這種事情費心,現在卻天天想着做好吃美味的東西,将她養胖點。
辦公室門發出輕微開鎖聲,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玄白。”
何玄白扭頭,看見權蓉那張臉,立馬冷下來,“你來這是幹什麽?”
權蓉要關門,何玄白制止她,“不要關門。”
要是傳出點什麽消息,他沒法跟盛一南解釋。
“你怎麽進來這裏的?”
權蓉沒關門,揚起一抹端莊幹淨的笑容,知道何玄白是個喜歡開門見山的,她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周媛是我的好朋友,實在是盛姣姣太過分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周家?”
何玄白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更加沒有打壓周家。
這口吻,還拐彎抹角說了對盛一南的不滿。
權蓉自诩剛才很溫婉,禮儀也不視力。
“爲什麽要給你面子?”
權蓉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僵硬,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何玄白那句涼薄的話,炸得她腦子發嗡。
她答不上來。
是啊,憑什麽她覺得自己是何玄白心裏的特例,這男人是出了名的冷酷薄情。
“你真的喜歡那個鄉下女人?你知道她一邊勾引你好,一邊跟别的……”
“閉嘴!”何玄白倏然擰斷手裏的簽字筆,周身覆了一層寒霜,“你有什麽資格提她?”
他容不得别人說盛一南半句,撥了個電話。
辦公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莫展跑進來。
跑得太急,打了個滑差點摔倒。
“何總,請問有什麽……”目光觸及權蓉,到嘴的話收住了,他就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麽人就進來了?
“怎麽做事的?改天是不是連殺人犯也放進來?”
自打何玄白從鹹蛋村回來,公司的人都說脾氣好了很多,今日,又變回了以前的薄涼無情。
莫展道了聲歉,請權蓉出去,聲音刻闆又不近人情。
以前,何玄白身邊還沒盛一南時,她過來,公司的人,包括莫展,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權蓉覺得難堪。
特别特别難堪。
長這麽大,誰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的?
她沒有看莫展,努力睜大眼睛,防止裏面的眼淚滾下來,她往外面走。
走了一段就跑進電梯裏。
莫展知道放了大錯,打電話給前台。
“權小姐不是跟何總很好?”
“從來沒有過,以後别讓她進來,否則不是離職這麽簡單的事。”
前台知道了要害,“是。”
權蓉跑出何氏集團,跑了百來米,遠遠地瞅着高聳入雲的何氏大廈。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以前,何玄白最多不搭理她,現在爲了那鄉巴佬,将她的驕傲狠狠踩在地上。
泛紅的眸底,劃過一抹狠厲。
周媛的手機号碼打過來,她直接挂了,拉黑删除。
……
三秋園。
盛一南坐在沙發上,桌子和沙發上放了很多賬本,還有一些打印的彩色照片。
何玄白走過去,“周家破産,是不是你整的?”
“嗯,周媛想毀了姣姣,怎麽了?”
何玄白坐在她身邊,将垂在半空中的碎發掖到她耳後,“做的很棒,下次要處理這種事情,告訴我一聲,我來。”
“你這麽忙,這種小事我也能處理好。”
“今晚我給你做飯菜。”
三秋園是有廚子,何玄白想自己煮。
盛一南過去幫忙折菜剝蒜,提了下盛世店合作的對象。
“人心不可猜測,不要過分相信人。”他怕她被騙。
“嗯,我都沒完全信,”她将切好的蔥花放在全魚上,讓何玄白将魚放進鍋裏。
廚房很大,何玄白過來端魚。
深綠色的蔥花鋪灑在魚上面,擺成了一個愛心,裏面填滿蔥花。
她又補充上一句話,“除了你。”
原本暗青色的世界,像是炸開的煙火,璀璨又熱鬧。
何玄白的心情好到巅峰。
這盤魚,他竟然有些不想蒸了。
一想到那蔥花,他嘴角便上揚,又怕盛一南看見笑話,每次一笑他又立馬收斂住。
他以爲盛一南沒發現,其實早就知道了。
不僅如此,連三秋園的幫傭都看見了。
*
次日。
何玄白起晚了,沒時間吃早餐。
盛一南順路去政府,用袋子裝了些小籠包和包子。
何玄白開始,盛一南時不時往他嘴裏塞個小籠包。
早餐是廚師做的,新鮮健康,上面還氤氲着熱氣。
“吃一整個會不會很燙?”
何玄白嘴裏含着小籠包,“有點。”
透過後視鏡,何玄白看見他家小女人,低頭掰開小籠包。
小籠包太燙手,她認真吹了吹,将半塊塞進嘴裏,又将半塊遞到他嘴邊。
低眉順眼的模樣,何玄白覺得可愛得要爆炸。
将何玄白喂飽,政府也到了。
盛一南提着包包下車,“開車小心。”
“好。”
盛一南親手将18份地标紅包交給楚奕。
自打栖霞在網上宣布,要制作地标紅包時,他就特别不安,睡覺也不踏實。
前天,他還看見栖霞上熱搜了。
因爲太多人預購地标紅包,将APP的弄崩了。
這次同盟國來C國交流,C國送特色的地标紅包,上面的領導特别重視。
這段時間催成品,上面的領導沒少施壓。
盛一南一将紅包送過來,趙斐然立馬召集部門的人過來,檢查成品。
結果令他們很滿意。
“辛苦您了。”
盛一南搖頭,拿錢辦事,職責範圍的事情。
楚奕将18份地标紅包密封,交給上層領導。
小心謹慎,又跟盛一南叮囑了一遍,“希望我們送紅包之前,您能保密。”
送給國外領導,必須得獨一無二。
等送禮過後,他們會考慮發行,将地标紅包納入紀念品的行列。
這道理,盛一南都知道。
所以她沒敢随便用外面的電腦,就是怕洩露。
眨眼兩天過去。
周三,離同盟國訪C國,差三天。
栖霞那邊的銷售渠道打通,短短一個小時,成交量破五百萬,據說供不應求,被頂上熱搜。
#紅包設計大師驚豔之作#
楚奕看到作品展示圖時,整個人如當頭一棒。
眼前一晃差點暈過去。
腦子裏鬼畜地播放着“徹底完了”這四個字。
他又急又氣,給盛一南打電話,歇斯底,“怎麽會一模一樣?大規模發售,不是說要保密?!”
------題外話------
ps:晚上十二點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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