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下時間,盛一南快兩個星期沒見何玄白了。
何玄白不在鹹蛋村,回京城了,離開的時候有點着急。
坐車離開時才給她打電話。
外人永遠隻看到身居高位者的風光靓麗,很少看到,在他們放假時,這些高位者,還在忙碌着。
何玄白忙得跟陀螺般。
公司大,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最終确認。
他會借鑒優秀者的方案和創意,這不代表他沒有思考主見,被随意糊弄。
總有些狼子野心的人,需要他出手教訓。
處置這些人,何玄白向來鐵血手腕,雷厲風行,絲毫不留情面。
這也是外界對他聞風喪膽的原因之一。
可他還有個柔弱善良的母親。
何母是書香裏浸潤長大的大家閨秀,明知丈夫在外招蜂惹蝶,甯願委屈自己,隻求家宅平和。
在年少時,這個母親給過何玄白溫暖和愛,現在她老了,何玄白願意護着點,讓着點。
隻要何炜不要太過分。
偏偏,在阖家團圓的大節日來臨前,何炜外面的那個私生子,又出來作妖了。
梁霄跟一個小網紅勾搭上了,還玩出了人命。
梁霄心高氣傲,玩玩可以,哪裏願意一個娶一個人人可上的小網紅?
他以後可要接手何氏集團的總裁之位,家境雄厚的名媛千金,才配得上他。
小網紅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模樣,手段可高明着。
知道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她将計就計,将此事鬧上新聞。
何炜自然找過這個小網紅談判。
何玄白敢肯定,沒談成功,否則,就不會帶着何家名譽,上了新聞頭條。
東窗事發,何氏集團的股票在下跌,影響極其惡劣。
對方有理有證,還給何家戴了“仗勢欺人,爲所欲爲,殘害人命”的帽子。
三個罪名中的任何一種,都能給集團和家族帶來緻命一擊。
更加不要說三個罪名一起來。
莫展在機場裏接到何玄白。
前些天他還覺得氣溫回升,現在驟降,逼仄得要命。
怕歸怕,莫展知道,隻要不涉及鹹蛋村那位小祖宗,大boss還是很理智的,不會輕易遷怒他們這些打工仔。
“何總,事件緣由和公關方案都在後座。”
何玄白嗯了一聲,一目十行浏覽了一遍。
合上文件,他單手擰了擰眉心,冷嗤一聲,“廢物。”
一個沒有任何團隊運作的小網紅,就能将人和公司攪得人仰馬翻。
他公司的員工,都是行業裏頂尖的。
都是兩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
莫展心髒跳到嗓子眼,握着方向盤的手細微抖動了一下。
估計那方案,大boss不滿意。
何玄白做事想要喜歡抓關鍵要點,“邀請新聞媒體機構,召開發布會。”
這次,他要釜底抽薪。
男人身着淺粉色的風衣,坐在後駕駛座,修身玉立,氣質睥睨,矜貴和潋滟是從骨子裏流淌出來的。
事情再火燒眉毛,幹着急也沒用。
莫展時不時瞥一眼後視鏡。
他跟了大boss這麽多年,知道他的穿着喜好是簡單大氣,黑棕灰的居多,還是第一次見他穿……淺粉色。
真的,那是淺粉色。
莫展在機場時不敢确認,現在确認了。
何玄白長相硬朗俊美,氣質卓絕,粉色也不顯得娘氣。
何玄白洞察周遭環境的能力NO.1,這次沒有任何不悅。
想到喜歡的人,原本冷硬的心腸,立馬化成繞指柔腸,“我大衣好看不?”
莫展意會錯了,以爲何玄白責怪他多管閑事,離開收回視線,“抱歉。”
何玄白皺了下眉,“有這麽難回答?”
莫展怔了怔,立馬回答:“好看,誰這麽有眼光挑的?特别好看。”
昔日壓根不廢話的何總,嘴角止不住上揚:“我女朋友挑的。”
快要到何氏集團時,何玄白還在笑,又問:“你女朋友給你買粉色大衣沒?”
莫展很驚悚:“……沒有。”
這是實話,他雖然長得不醜,但撐不起粉色。
那顔色太挑人了。
也隻有何玄白那種衣架子,可以随意穿。
都這時候了,還是讨論粉色不粉色的事嗎?
何玄白心情好了許多,上樓時,碰到員工,員工跟他打招呼,他都出聲回應。
他家阿南,對他的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開董事會前,何玄白準備給何母打個電話,沒想到對方的電話撥了過來。
“玄白,你是回來了?”
“嗯,回來處理梁霄的事,父親那邊。”
他在試探,看這位母親,還想要忍多久。
電話那邊,寂靜了許久,何玄白也不催,他就慢慢等。
他的等待能力,從不差。
話筒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何玄白嗯了聲,挂了電話。
俊朗的眉宇,雪霁天晴。
腳步一旋,邁着遒勁的大長腿,進了會議室。
這次會議室,少了一個人。
*
盛姣姣在京城時,陽重傳媒曾經很看好她,砸了不少錢讓她學東西,想将她打造成一個多才多藝的流量歌手。
上流社會的社交禮儀,琴棋書畫等,都讓盛姣姣涉獵過。
主要還是培養音樂方面的技能。
當童星也不容易,一邊兼顧學業,上完學又需要學各種才藝。
偶爾還要試鏡一些節目,整點曝光度,能爆就爆,不能火爆就爲公司賺點小錢。
橫豎公司不吃虧。
盛姣姣喜歡音樂,夢想是做一個原創型歌手。
不求火爆大江南北,但求在喜歡的領域如魚得水,能掙錢養家糊口。
以後找個跟自己興趣愛好差不多的男人,結婚生子,平淡一生。
平淡的幸福終究太奢侈,不是什麽人都能擁有。
十七歲之後,盛姣姣被要求參加飯局。
起初還好,随着飯局增多,見的人多了,事故也就接憧而來。
她連稍微有點知名度的舞台都沒上過,還未曾萬丈光芒過,還未曾……就從高處跌下來。
她怨過,也不甘過。
十八歲的年紀,放肆張揚,夢想與天比高。
她想要努力上爬,也一直在努力着,可有塊寫着“權勢和色-欲”的巨石,壓在她頭上。
根本上不去。
掙紮到現在,無比焦慮,也難眠過無數個夜晚,最後黯然失色回到老家。
……
盛姣姣回家過年,也算是修養一段時間,帶回了一把用了五年的小提琴。
每天會練習一下,有靈感的時候,也會做一些曲譜。
自己編曲,彈彈唱唱。
盛一南聽過幾次,覺得挺不錯。
現在很多學音樂的,學得太系統,千篇一律,作曲彈唱時,少了靈性和自由。
顧忌這顧忌那,條條框框的,怎麽聽怎麽“壓抑”。
盛一南今天将最後一個編織品寄出去,盛世店關門過年。
她帶着盛平去砍了一棵竹子,在家裏搗鼓起來。
不遠處,就是盛姣姣在拉小提琴。
旋律娴靜,盛姣姣的音色動人,其中,還帶着一股似煙霧般的惆怅,怎麽也贊不斷。
盛姣姣沉入自己的世界。
經紀人帶着她去參加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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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何總是粉色的,我也是粉色的,我把粉色織成一顆心狀,送給你!
明天見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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