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好像沒有空房間了,如果你一定要分房睡的話,我讓許教教去找找,雖然外面還在下雨。”
時間不早了吧?“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盛一南硬着頭皮進了套房。
她是小祖宗,怕什麽?
而且,如果真的發生什麽,她也不吃虧。
這麽一想,盛一南心情好受了不少。
何玄白知道她淋了雨,催促她去洗澡。
“沒衣服,”她的衣服,都被炮渣給劈爛了,還有那些禮物。
“我讓人送幾套過來,”撥了電話,又想到一個問題,掉頭敲浴室的門,“餓不餓?”
不說還好,一說,盛一南真的覺得肚子空蕩蕩,“我想吃魚粉,微辣。”
“晚上不要吃辣。”
她脫了衣服,将腦袋探出來,“沒有辣味的魚粉是沒有靈魂的。”
何玄白:“……”
還能怎麽樣?
當然得讓他的小祖宗吃上有靈魂的魚粉。
浴室裏想起了花灑使用的聲音,隐隐聽到外面的人在打電話。
“微辣的魚粉,讓廚師少放辣……先狠狠揍一頓,身上要有淤青,找個理由,塞進監獄,這輩子我都不想見到他。”
盛一南洗完澡洗完頭,還在裏面待了一會,衣服才送過來。
穿好衣服出來,她開始吃魚粉。
魚粉上方氤氲出熱氣和香味,上面還有番茄,豆腐,魚片,引人垂涎。
她攪拌了一下,“你要吃嗎?”
何玄白心裏一暖,“你吃吧。”
隔了一會,他發現,盛一南剛才隻是随口問一下而已,沒打算跟他分享。
一碗面,盛一南都吃得七七八八,剩下一碗魚粉。
何玄白吃的是粉絲。
人一吃飽就容易犯困。
盛一南的作息規律一向正常,今天顯然被破壞了。
她有點困,打了幾個哈欠,刷完牙後,“隻有一張床,怎麽睡?”
何玄白很會踢皮球,逗她,“我睡不得沙發地闆,隻能睡床。”
睡不得?這是腰有問題嗎?
她的視線下移,眼神過于灼熱,何玄白想忽略都沒辦法。
這丫頭,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有床就是用來睡的,盛一南不樂意委屈自己,躺在大床的左邊。
看何玄白爬床,她急得坐起來,“你幹什麽?”
有點害怕。
行吧,何玄白看不得她爲難,“我今晚睡沙發。”
藥酒一天要擦兩次。
醫生強調過,要用力擦才有效果。
淤青在腰部靠後的位置,盛一南不好發力。
何玄白樂意之極地幫忙。
盛一南躺在床上,何玄白将藥酒倒在她腰部,用力擦。
希望趕快好起來。
許教教就住在隔壁,今天追的泡菜劇更新兩集,他無比高興。
剛看了半集,視頻無法播放,咨詢客服,據說是涉黃下架了。
哎,又是一聲歎息。
别說沒看見車,就連車速多少都不知道。
沒看到男主如何跟花心妻子離婚,逆襲成爲成功人士,許教教一顆心癢得不行。
現在的導演怎麽了,懂不懂就搞顔色廢料。
恨恨錘了一下床,算了,今晚睡早覺對身體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隔壁時不時發出些香豔的哼叫聲。
啊啊啊,老闆太禽獸了,剛從醫院回來就那啥的。
他用枕頭蓋住腦袋,依然沒用。
氣咻咻打了個電話給總客服,“什麽破總統套房,一點都不隔音!”
罵完,挂了電話。
隔壁套房内。
盛一南趴在床上,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個藥酒,太難擦了。
“好了沒?”
這白嫩的細腰,又滑又軟,何玄白眸色暗了暗,深吸一口氣,“可以了。”
等了好久,才得到大赦,盛一南立馬将衣服放下來。
今天傍晚時,她就覺得腦子有點重,“沒事的話,我睡覺了。”
何玄白嗯了聲,去盥洗台洗手,然後洗澡休息。
洗完澡出來,盛一南已經睡着了。
睡得很香,漂亮的面容很安靜祥和。
何玄白拿了枕頭和被子,在不遠處的沙發睡覺。
夢裏皆是前塵往事。
第一次,他下凡曆練,加上父母有意隐瞞,得知她出事時,已經很晚了。
他抽出分身趕回去,抓到了她的手。
“阿南,不要!”
高空處的挫灰崖。
四周都是雲霧,風很大,将她黑色的長發和白色的華服吹起。
認識她那麽多年,第一次看見她眼底深處的絕望。
如硯台裏的墨,越認真看,便越黑。
他攥緊她的手,像是攥緊全世界,“阿南,你得活着,不能死。”
幻族沒了,因她而毀。
她還有什麽臉面繼續活着?
她是罪人,罪孽深重。
“那我呢?”何玄白死死拉着她手腕,每次呼吸都被鋒刀割過,“阿南,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
她跟他說對不起。
千言萬語,隻彙成了這三個字。
她甩開他的手,掉下去。
挫灰崖挫灰崖,從這掉下去連骨灰都找不到。
眼淚從眼眶砸落,将何玄白的心灼燒出一個洞。
就像是破碎的鏡子,再也粘不完整了。
往後的日子,他試想過無數可能。
如果他真身在,實力便不會受限,就能拉住她。
她還是不夠愛自己,不然怎麽說走就走?
她也有難處,如果他再不理解她,這個世界,她就真的茕茕孑立了。
第二次是今天。
她在槍林彈雨裏前行,滿腔孤勇。
她向來如此,有恩報恩,有仇必報。
有時候行事沉穩老練,有時候又像個孩子,讓他時刻擔憂。
夢中驚醒。
何玄白情不自禁走到床邊。
看她将被子掀開,露出白如藕的胳膊細腿。
何玄白輕手輕腳給她掖好被子。
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麽,咯咯笑了兩聲,轉了個身,腦袋枕在何玄白胳膊上。
“唔,福桃,過來,吃的……”
福桃??!!
何玄白眯了眯眸子,試探性喊了聲,“阿南?”
“嗯,”她還答上了。
“我是誰?”
“……玄白。”
“不對,”何玄白纏繞在她臉上的頭發拂開,“叫白白。”
“白白。”
何玄白俊朗的眉宇舒展開來,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有的愛情不需要說“我愛你”。
她一句獨一無二的稱呼,你便明白了她所有的深情。
總有一天,她會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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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更新,感謝正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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