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金光消散後出現在一片荒蕪的草原上。
隻看周圍環境,三個人就斷定,又跑偏了。
沙漠是出名的任務傳送魔咒帶,十次保準偏十次,距離遠近的差距而已。
渣渣站在原地四處瞭望,奈何荒草太高,黃綠混雜,病怏怏的無窮無盡。
在這過頭的荒草叢裏,與溺水水中沒什麽區别,除了上下,東南西北一概不知。
他們必須先判斷自己的位置,然後才能找到正确的行進路線。
渣渣沉思道:
“咱們偏的應該不會太遠,這裏有草原,證明距離尼羅河應該不遠,最差也是東部或者西部沙漠的低窪谷地綠洲,沒有超出咱們的偏差預算。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咱們必須找個至高點,能看到遠處,确定我們到底是在尼羅河的西岸還是東岸。”
李柏天手裏拎着千機棍,使勁跳了幾下起來,發現隻要透過草尖,便能看得很遠,于是說道:
“三尺,你站到我的肩膀上來,肯定能看到很遠的地方,這裏地勢很平整!”
疊羅漢的小招法,但是卻極爲好用。
李柏天蹲下身,三尺顫巍巍的用手把着李柏天的頭,蹲在他的肩膀上,小屁股翹得滑稽。
緩緩站起身來,李柏天用雙手抓着三尺的腳踝,幫她穩固身形。
身體站直後,三尺這才嘗試小心翼翼的站直身體,就勉強算是站直了吧,丫的弓着腰,縮着肩,兩隻胳膊和雛鳥等待媽媽喂食一般,張開着,上下左右微微扇動,幫助自己維持平衡。
“看到了!向那面走,那面極遠處,能看到有一些樹木,而反面極遠處一片昏黃。”
“ok!”
渣渣打了一個響指,調整手裏羅盤,選定方向,招呼三尺下來。
李柏天故意惡作劇,趁着三尺準備下來的檔口,使勁一挺腰,把小丫頭震起來老高,然後在陳三尺的驚呼聲中,橫着把她抱住,安穩的放在地上。
這換來了陳三尺的星爺版小拳頭。
在三人并不是很遠的地方,一支九人的玩家隊伍幾乎同時出現在草原深處。
這些人都是全身黑衣,整齊利落。一個個肩挎長弓或者短弩,腰上配着寬鳄魚皮的腰帶,上面插滿了飛刀和匕首,看得出來,都是精通暗器和射獵技能的高手。
這支隊伍領頭的男人也算是方舟城的名人,正是隐藏職業暗器大師傳承的鍾靈石,巅峰王朝會長鍾靈毓的弟弟。
“鷹眼,用獠頭鬼探路,确定我們的位置。”
旁邊一個面容消瘦,但是骨架很大,個子很高的男子應聲,忙打開自己的背包,在裏面掏出一個圓球輪廓的東西。
若是李柏天在這裏,肯定能認得出,那他們口中的獠頭鬼,正是自己帶回到方舟城的巴圖頭顱。
這巴圖還沒死,被人用繩子拴着,好像小孩的玩具氫氣球。
巴圖憤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鷹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沉聲道:
“想要報仇,想要李柏天死在你面前,那就要聽我們的,我答應你,隻要幹掉了李柏天,就送你回古爪哇,找回你的身體,活下去。”
巴圖的眼眸裏盡是仇恨和嗜血,對于送他回去這些話,根本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聽到殺死李柏天這樣的字眼,卻是眼睛發光。
大腦袋飛上半空,左右觀瞧一陣,巴圖報告了環境,鷹眼立馬得出判斷:
“靈石哥,咱們應該在尼羅河西岸,必須盡快到達尼羅河,想辦法弄條船順流而下,然後到帝王谷,定能找到李柏天,要是運氣,可能路上便能相遇。”
鍾靈石沉吟片刻,說道:
“不求路遇,盡可能的加快速度,最好早他們到達帝王谷,李柏天的武力值很高,我們盡可能偷襲埋伏,一波殲滅。”
李柏天三人在高高的荒草裏緩步前行。
不是快不起來,這些荒草并不特别茂密,走路并不費力,甚至不需要刀具開路。
但是他們不敢快,因爲憑着他們狩獵技能的升級,味覺愈加靈敏,可以判斷出這草原裏絕不像他們現在看到的這般荒涼,而是有着很多動物存在。
渣渣甚至斷定,他最少聞到了鬣狗,沙狼,非洲野犬和獅子的排洩物味道,也不知真假,反正李柏天的狩獵級别和生物學級别都不高,還達不到憑着氣味了解這麽多的訊息。
十月末的埃及南部,白天依舊炎熱,空氣幹燥的讓人喘氣嗓子似乎都被空氣摩擦的發癢。
荒草雖然遮蔽人的視線,但是卻絲毫不能阻擋正午的陽光。
這熱帶沙漠混雜草原的氣候下,陽光毒辣的如同浸着辣椒水的小皮鞭,抽打在人的皮膚山,火辣辣的持續刺痛。
幸好幾個人都穿的嚴實,可以很好的保護皮膚,不至于被這些幹燥,邊緣和小鋸子似的幹燥草葉割傷。别小瞧草葉割破的那點皮肉,一般人以爲沒所謂,不過是皮外傷,但是引起的後果,卻是無法承受。
因爲那看似很小的傷口,散發出人類嗅覺根本覺察不到的血腥味,卻能很大幾率的引來獅子,老虎,狼群,鬣狗等食肉動物的攻擊。
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好,還是這荒蕪草原上的食肉動物不喜歡大太陽下覓食,這一個下午,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的生物。
倒是有幸看到了一群斑馬和牛羚。
這些草食動物膽子很小,一旦幾人靠近一定距離,就會跑開遠遠,然後一邊謹慎觀察三人動作,一邊還不忘了吃地上的牧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随着夕陽貼近草尖,大風也跟着到來。
風吹早低,草原就好像打了啫喱定了型的頭發,偏向一側,整整齊齊。
這草一彎下了腰,李柏天三人終于看到和草叢裏隐藏的生命樂園。
很難想象,鴕鳥能和長頸鹿和諧的站在一起,誰也不搭理誰,自顧自的吃玩。
渣渣觀察了一會天空,試了試風向,說道:
“大風正把積雨雲吹到咱們這個方向來,最多一兩個小時,大雨肯定會來,就是不知道咱們是不是那麽倒黴,正好被大雨拍到!”
埃及十月末的天氣,晝夜溫差大的出奇,别看午時陽光照得人五迷三道,但是一入了夜,氣溫就如同做了升降機,直接達到七八度的寒冷。
若是這時候再被冰冷的大雨蹂躏一晚上,那麽三人恐怕隻能選擇直接回城,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