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石頭毀容的李柏天遠遠躲開,一肚子委屈的在篝火邊點燃了一根抽獎得來的雪茄。
“嗯!味道不錯!”
瞬間忘記方才的不愉快,剩下的都是愉快。
“啧啧!小丫頭看着纖細,其實很大的嗎!”
老虎這時候起夜醒來,放水之後,聞到雪茄的香味,頓時煙瘾起來,溜到篝火邊,與禮拜天共享一根雪茄,你一口我一口
“哎呀!這雪茄的味,太正了!上一次吸,還是上大學那會,寝室一二世主在家裏帶給我們嘗鮮,據說一根幾十美金啊!”
老虎感歎道,眼神深邃,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禮拜天吐了個煙圈,笑道:“所以,也幸好是遊戲裏,否則我這輩子可能也沒機會抽一根巴西雪茄試試!”
老虎“哈哈”一笑,說道:
“這倒是事實,就拿我來說吧,老婆帶孩子全職媽媽,父母種地的也沒社保工資啥的,全家就靠我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月頭到月尾,活的緊緊巴巴,有點大事小情的,還得借錢,哪敢買這一根幾百塊的奢侈品啊!”
李柏天斜眼看着老虎,笑道:
“黑衣城主江可是說了,能進來這遊戲的,幾乎就沒個好人,你這聽起來就是一個好爸爸好老公啊!看來黑衣城主江的話也不靠譜。”
老虎聽到這話,老臉一紅,尴尬道:
“哎呀,怎麽說呢?我現實裏是修手機的,你也知道,現在人用手機大多是壞了就換新的,修手機這活計生意越來越不好,我呢就隻好使點手段。
原本換個電池一二百塊的,我就弄壞點别的地方,多賺點。反正來修手機的,大部分都是爲了裏面儲存的照片和資料啥的,舍得花錢。哎!生活所迫,也是沒辦法!不過我現在真後悔了,這特麽困到這裏,看不到孩子,我這心”
說着說着,這老虎有感而發,情不自禁開始哽咽起來。
李柏天相信,若是老虎以前知道坑蒙拐騙會被黑衣江困在遊戲裏,他一定不會選擇賺那昧良心的錢,然而時間上從無如果。
老虎消失在遊戲艙裏的那一刻,他那多口之家,不知要面臨怎樣的坎坷。
或許,這才是對老虎所作所爲真正的懲罰!
老虎仰面看着星星,李柏天知道,這漢子不是在欣賞美景,而是在讓他的眼淚别流出來,但是那鼻涕卻是無法止住。
好一會,老虎恢複了平靜,歎了口氣,問道:“你呢?你爲啥被困在這裏?”
李柏天平靜的看着篝火,使勁的吸了一口雪茄,尴尬的笑了笑,說道:“我?我可能就是黑衣江說的那種廢物吧!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所以就出現在這了!”
老虎對李柏天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滿意的,正準備刨根問底,卻聽到後面傳來一句:
“靠!你們倆這樣的關進來沒毛病,我才冤枉好不好!”
陳三尺說着,一屁股坐在篝火旁,一把拽過還剩下一多半的雪茄,塞嘴裏使勁來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三尺,你是咋進來的?”
老虎他們雖然早就一起組隊有幾天,但是彼此間還真沒談過這些事情。
陳三尺一頭躺在火邊的草地上,也不管寒露濕身,拽着一根草棍叼在嘴裏,沒好氣的說道: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姐姐我211畢業,德智體美勞一樣不缺,真特麽納悶了!”
李柏天和老虎循循善誘半天,陳三尺也沒找到自己爲啥被困在遊戲,最後老虎和李柏天一緻認爲,可能是因爲陳三尺的婆婆灰發色,黑衣江比較喜歡。
天色漸亮,渣渣也來到篝火旁,開始侍弄早餐。
沒人問他爲什麽被困在遊戲,反正在李柏天眼裏,這遊戲裏的人都是廢物,在老虎的眼裏,所有困在裏面的人都是騙子。
在這一點上,他們做到了推己及人。
吃罷早飯,天色還是一片昏暗,東方略有魚肚白。
陳三尺看了看時間,沉聲道:“滅火,樹林恢複原狀,準備看戲參戰了!”
三十分鍾的時間,拆除殘骸避身所,澆滅篝火。
四人躲在距離山坳最近的一塊岩石後面。
陳三尺一直盯着手表的時間,用手指頭掐着點,突然手指停下,她輕聲一句:“來了!”
果然,山下羊腸小道來了三四十人,十把長弓,其餘皆是長槍。
這些人衣着破爛,很顯然也是剛經曆過長途跋涉,穿山越林。
距離有些遠,聽不到那群人說什麽,但是他們的行動速度很快,片刻後就已經全部隐藏好,便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日頭吐露一線金光,羊腸小路遠處,一隊人馬匆匆而來。
那些戰馬留着口水,鼻孔張得老大,喘着粗氣,顯然已經是将要耗盡體力。
馬上之人,衣衫盔甲不整,多半身上帶着傷,手裏武器各樣,這是連番征戰後的隊伍。
陳三尺掏出系統抽獎的望遠鏡看了一會,說道:“二十一騎,不多不少,闖王來了!”
李自成即便是在隊伍中,也不難一眼認出。
其身高體壯不說,後背上朱漆描金,上畫金龍的箭囊以及一口較普通長劍略長的賽龍泉寶劍,正是他的标準打扮。
二十一騎人馬,在走到黃株包下路中段時,突然兩側羽箭襲來。
人困馬乏之下,頓時就有幾人中箭,緊接着一道絆馬索自道中央橫起,絆倒了幾匹疲馬,掀翻了幾名騎兵。
沒有間隔。
箭落,繩起,喊殺聲至。
渣渣贊了句:“這伏擊隊伍的将領真好手段。”
長槍困騎兵樸刀,騎兵沒有沖殺之威,便如甕中之鼈。
然而,這二十一騎在連番作戰之中活下來,都是好手之中的好手,雖然被埋伏,損失慘重,但是卻沒有吓破了膽。
很快混戰開始。
李自成學過武藝,一口賽龍泉眨眼間就砍翻了兩名長槍兵,另有僅剩的四人,也盡皆是武術高手,棄馬步戰,将李自成護在中心。
“差不多了!”
陳三尺悄聲說着,已經把反曲弓提在手中,一擺手,四人掩在密林裏,朝着山下潛伏而去
“李柏天,你怎麽不拿長弓!”
李柏天在身後納金裹内一探,抽出一柄飛刀,用中食二指夾住,沉聲說道:
“你們知道的,我姓李!大家都稱我爲小李,我更擅長飛刀!”
三尺等三人,就覺一股王霸之氣撲面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