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繼續跑,隻要你有勇氣繼續往前面跑,我發誓,我一定不追你了。”
太攀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嘲諷在身後傳來。
定神一看巍峨大山就在眼前,俯瞰山下高聳入雲的蒼天大樹侵倒性壓抑而來。
山頂陣陣冷風襲來,吹動樹葉發出沙沙作響的喧鬧聲。
“怕嗎?後悔沒?”甯冰兒凝視一眼前方,看着面前的懸崖,冷靜中帶點遺憾的問道。
“不怕,有你在身旁,我什麽也不怕。”甯翔天捏緊甯冰兒那雙熱乎乎的小手。
這雙原本冰涼透頂的小手,無論各種方法,任何人都捂不熱的小手,可在自己手中,像塊溫潤的羊脂玉,柔嫩光滑。
“你說你傻不傻,好好大少爺不當,陪我瞎折騰什麽?”甯冰兒孤寂的眼裏透着傷感的看着他。
這個可憐的男人,從始至終總在付出,一直守候,不求回報,默默無聞的陪伴左右,沒有怨言,我甯冰兒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如此沉重的愛?
“冰兒,我愛你,一直都愛!我以前做的種種壞事都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還有……”甯翔天有些激動的拉緊甯冰兒,興奮的說道。
看一眼面前的懸崖,再看看慢慢逼近的太攀,甯翔天更加沉穩淡定的繼續說着。
“行了,别說了,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甯冰兒制止道,再看看步步緊逼的太攀,轉頭看看茂密的叢林,在心中盤算着。
阻止甯翔天開口隻爲冷靜思考逃亡計劃,到底是跳崖還是進攻?
“我一定要說,如果我不說我怕今生都沒機會說出口了。”甯翔天懊惱和心急地說道。
隻是甯冰兒并無心聽他訴說,眼神閃爍,表情淡漠,看不出恐慌與害怕。
在剛才逃跑的時候,甯冰兒已經發現,自己一直在跑上坡,在加上這座山,并不是環繞類型的,在跑的時候,甯冰兒就擔心眼前是絕路,但是除了這一條路,卻沒有别的路還能逃跑。
心中一直在祈禱,自己所想的事情千萬不要發生,可是,往往人越怕什麽,就會發生什麽。
既然天要絕我,那就掙紮一下,不能乖乖等着受死,太沒骨氣。
萬一哪天康奕想起自己,自己如此窩囊死去,那是一種多麽痛的恥辱。
莫名,臨死忽然想到的是康奕對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甯冰兒嘴角斜扯出一絲冷笑。
笑自己的卑微,也笑自己的不甘。
隻是不管結果如何,陪她甯冰兒赴死的卻是像隻蒼蠅一樣天天在自己耳邊飛舞,而最無好感的男人。
“在這等着,别亂動!”甯冰兒說着,甩開握緊的手,冷傲的向前走去。
慢慢移動腳步,聽着太攀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面部冷靜到沒有一絲的變動。
那種輕蔑的眼神裏含着不屑與不耐煩,把他們看成一隻困獸在玩弄一般,沒有任何威脅,而且浪費他休息時間。
突然停住腳步,冷眼看着,此時太攀距離甯冰兒,隻有十來米的距離,雙手抱胸,一臉嘲諷的看着甯冰兒。
跳崖,這種太過恥辱的認輸方式,不是她甯冰兒的風格,那就隻能殊死一搏,就算是自己死在這裏,也絕不會讓太攀好過。
“後悔嗎?”甯冰兒再次問道。
“隻要有你相伴,絕不後悔,死而無憾。”甯翔天堅定的說道。
從他眼裏看到到一股倔強到自負的眼神,可是甯冰兒已經沒有時間思考情愛,她将集中精力面對這個強硬的對手。
“好!”甯冰兒說完,就像太攀走去,擡頭直視傍晚的太陽,微眯着眼,沖着太陽笑笑。
經曆過一次死亡的甯冰兒,再次面對死亡,已經沒有了本能的恐懼,隻是,甯冰兒心中尚且有太多不舍。
而這次,還沒發現任何重大秘密,或者說還沒看到小美姐,就這樣憋屈的去死,想想覺得太可悲。
上一世,自己剛有了美滿的生活,還沒來得及好好陪着康奕度過餘生,就已經天人永隔。
自己的複活,是一個意外,而能夠再次遇到康奕,更是重生後的意外之喜,自己在最美好的年紀,用最好的自己,碰到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可是還沒來得及再次續緣,康奕忘了自己,反而陪伴自己的是甯翔天。
這一世太可笑,就像一個笑話一樣,自己就是人生中的小醜,在這個剛剛搭建好的舞台還沒舒展,就被拆除了。
原本的一切,都背離自己預想的情節發展,康奕,愛上自己卻又抛棄自己,真可悲!
擡起手,做好格鬥準備,再次回頭看一眼懸崖上傻傻站着、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從他眼神裏看到一種面對死亡來臨是的淡定與從容。
甯冰兒在心中默念道:“甯翔天這輩子虧欠你的,願下輩子連本帶利一起還。對不起!”
此時,甯冰兒甚至後悔追查這件事,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有些事,做了決定,就隻能一往無前,況且,自己現在也沒有任何回頭的餘地。
“你們這群傷天害理的畜生!”
甯冰兒隻能咬牙切齒。
率先攻擊,甯冰兒已經不敢了,通過之前的一次簡單交手,甯冰兒已經知道自己和太攀的距離,不是一星半點。
自己,撐死了也就算得上一個武術家,而之前施展的擒拿,簡簡單單一招,至少已經有着不下于宗師的水平。
“小姑娘,你倒是繼續跑一個給我看看啊,我太攀說到做到,隻要你敢在往前跑十米,我一定放過你不追你了!”
太攀如同看待一個小醜般,眼神之中充滿了戲谑,而聲音更是冷傲得刺。
哼,十米!
哪裏需要跑十米,自己隻需要往背後在跑七八米,恐怕就已經跌落懸崖了,甯冰兒不想死得這麽懦弱,也不願被康奕看自己的笑話,最終諷刺的看着太攀,回敬他一個更加冷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