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奇,但是甯冰兒當成不知道,也不在意,繼續大口大口吃着清脆的蘋果,隻是甯翔天太天真,也太真實,毫無心機地擡着頭往上看,更想知道上面到底是啥。
“咳咳咳”甯冰兒故意輕咳幾聲,想要提醒甯翔天不要做得太明顯,眼神裏沒了嫌棄,而是擔心和隐忍。
這樣的眼神對于甯翔天來說是賺了,畢竟以前還沒發現甯冰兒如此關切過自己,更不會在自己身上用心。
聽到甯冰兒的提醒,甯翔天很自覺地回神過來,淡淡地看着甯冰兒笑笑,繼續吃蘋果,隻是頭還是忍不住地往上看,就想知道上面到底怎麽回事。
好奇是人類區别于動物的本能,也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又是一陣沙沙聲,這次還伴随着走動地腳步聲,持續好常時間也沒停止,然後一聲重響後,樓頂上的聲音完全靜止了,在沒一點聲音。
兄妹倆面面相觑,而冰兒更加冷靜地深思着,已經從聲音辨别出這事毆打和拖動的聲音,淡定地看一眼一臉茫然地甯翔天,這個單純到有些傻笨的男人,還是迷惑地歪着頭,嘟着嘴,持續思考着到底什麽聲音。
見識和格局确實能夠限制一個人的思維和想象力,更何況這個懵懂無知的男人從小寵溺中常大,血腥或者兇殘的畫面隻在電視上見過,連雞都不敢殺的人,能有什麽認知?
“沒事的,就是家裏來了一些野貓,在走動呢。”王翠花趕緊打馬虎眼,想要瞞天過海躲過他們的猜疑。
“野貓?”甯翔天這個單純到有些傻氣的男人,把不信任發揮到了極緻,俊俏的臉上寫滿不信任和猜疑。
“嗯,村野之郊,總有一些可憐的動物來息腳。”王翠花說得更加淡然,那種淡定的定力像沒事人一樣,默然中滿是冷漠。
“姐姐好有愛心啊。”甯冰兒又一次傻白甜地誇贊着王翠花,幽暗地眼底都是單純和純粹,再無多餘的請感。
即使内心已經恐懼到極限,已經害怕至極,内心已經認定了所有事情,蓋棺定論了,可甯冰兒的臉上依然是平靜地傻笑,表現出的模樣還是一臉的呆萌。
這種本色出演拿捏剛好到位,沒有過分掩飾,也沒有純粹傻笨,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表現得剛剛好。
“餓不餓,姐姐給你們做飯去,吃了飯帶你們到外面轉轉,來兩次了,也沒帶着你好好逛逛這個村。”王翠花站起身,準備去做飯。
看到王翠花走出去,甯冰兒也快速起身跟随,借着幫忙的名義更多接近或者監視這個女人。
“姐姐,梁嘉啓哥哥一直沒回來過?”甯冰兒表情很簡單,毫無心機地看着她問道。
聽到梁嘉啓這個名字,王翠花明顯地震顫一下,而甯翔天也幹愣着,這個名字對于兩人,都有特殊的意義。
已經走動幾步的女人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摸摸冰兒的頭,溫和地笑笑,強弩的嘴角上揚起的弧度像張彎弓,太刻意。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鎮靜的女人有些慌張,緊張起來,眼神躲閃的那絲隐晦,一下子沒有藏好。
甯冰兒很快捕捉到女人的隐忍和敷衍,而這個滿眼故事的女人,不知還能隐瞞多久。
“那個死鬼?不知道到哪鬼混去了!”王翠花一臉沮喪的看着甯冰兒,眼底透着落寞和孤寂,莫名擡頭看一眼天花闆上,有些苦楚地微微歎息一聲。
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小心翼翼,但還是被甯冰兒捕捉到,并分析出其中隐含的意思。
從女人神色中看到的是苦寂,這是另一種愛的表達,愛而不得的苦悶。
上一次隐藏好了,這一次,王翠花爲何要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
眯着眼睛,眼球不斷轉動着,快速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
背叛!?
難道樓上關着梁嘉啓?
甯冰兒不敢多想也不敢再猜下去了,一切謎底她必須盡快找出。
想着想着,甯冰兒情不自禁擡起頭看看那幽閉的門窗,全是暗黑的車膜,樓上爲了要這般暗淡?
“小依,喜歡吃什麽?姐給你做!”王翠花轉變臉色地問道,從剛剛的失落中強裝出笑臉。
“姐姐,我不挑食的,隻要不是太辣,都行。”甯冰兒挽着王翠花的手,慢慢走出客廳。
這個客廳隻留下甯翔天一個人,他看着冷清而陌生的環境,想到剛剛冰兒提及的男人“梁嘉啓”,這個毀了母親的男人。
對于這個男人,甯翔天從沒真正與他交鋒過,甚至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但是他把母親今天的所有變化都歸功于這個男人。
小時候,母親總是袒護着自己,盡心盡力地對自己好,小心的維系着她與父親的關系,用情用心地照顧着這個家,雖然一直不喜歡甯冰兒,可是,對于父親,她是合格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袁雪菲身邊出現梁嘉啓這個男人,母親如癡如醉地迷戀着這個男人,甚至不惜爲了這個男人與父親吵架,賭氣。
自始至終,甯翔天也沒有搞懂這個男人到底哪裏比父親優秀?
母親會爲了這麽一個鄉野村夫而放棄父親?
今天聽到甯冰兒的問話,原本平靜的心一下又波濤洶湧,暗流湧動,他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廬山真面目,也想瞅瞅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比父親還要優秀?
樓上這次的響聲更大,好像是摔東西的聲音,隻是聲音太沉悶,根本聽不清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
擡起頭,看着天花闆發愣,甯翔天再傻,也能猜到樓上不是野貓,而是被毆打的聲音。
伸頭看看客廳外,什麽動靜也沒有,好像家裏除了王翠花,就沒其他人。
想到這,甯翔天大着膽子地站起身,左顧右盼地向外走着,蹑手蹑腳地樣子特像做賊一般,可愛、呆萌、幼稚,身上根本看不出一點匪氣或者男子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