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甯冰兒眼神中讀到信任和堅定,王明再次看看媳婦懷中可憐的孩子,再看看已經熱淚盈眶的媳婦,最後歎息一聲,無力地說道:“那好吧,我們聽你的。”
“那好,你們在家等我,特别是你,不要亂跑。”說着甯冰兒給了甯翔天一個警告而安慰的眼神,快速跑出這個小院。
看着甯冰兒輕盈的身子消失在這個雜亂不堪的庭院,甯翔天無奈但沒辦法跟上甯冰兒的腳步,隻是無助地轉頭看着這對可憐的夫婦。
再次看一眼那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承受非人的摧殘,心口揪着的疼痛難忍,大口喘息一聲,哀歎一聲,淡淡地說道:“王叔,刀疤臉是誰?傷害孩子的兇手嗎?”
忽然聽到這個眼中沒有過他們影子的男人關切自己的孩子,王明從原本的警惕變爲無奈地搖搖頭,眼神中的那抹哀傷看的有些心疼。
“甯翔天,知道得越少越好!”王明拍拍甯翔天寬厚的肩膀,蹲下擡起煙筒繼續抽煙。
而王明媳婦哀怨的小眼神裏藏不住事的說道:“刀疤臉就是魔鬼,專門吸人血的地獄鬼差。”王明媳婦冷冷說道,眼神裏滿是痛恨的害怕。
那種提及就深惡痛絕的恨意,也被深深地恐懼占據内心,甯翔天很害怕,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爲何甯冰兒會認識他?
他們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想着這些無解的問題,甯翔天擡頭看看安靜的庭院,眼神渴望地等着甯冰兒趕緊出現。
既然這個村寨如此神秘而危險,甯冰兒在眼皮下消失一秒,甯翔天就擔心一秒,就害怕一秒。
“咳咳咳”一陣白色煙霧彌漫在這個狹仄的空間裏,王明吸煙筒太猛而不斷咳嗽着,眼淚也被嗆出來,但還是不想放手,繼續吸着煙筒。
“就知道抽抽抽,怎麽不抽死算了。”王明媳婦痛恨地瞅一眼,抱着孩子回屋去了。
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恨眼神,早已覆蓋住剛剛保護自己時發自内心的好感。
隻留下甯翔天一直站在門口,着急地看着門口的動靜,等着最關心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坐下等吧,來一根?”王明被甯翔天晃來晃去的身影弄得心煩,語氣有些煩躁不快地問道。
根本無視這個男人的招呼聲,甯翔天繼續伸長脖子地看着門口的方向,一直等着心愛女人平安歸來。
“喂,坐下來等吧!”王明提高音量地說道。
畢竟這樣不耐煩又着急的走動,實在太吵,不僅讓情緒失控爆發出來,而且甯翔天更加讨厭這種守株待兔,坐以待斃的感覺。
“不坐,不抽。”甯翔天高傲地冷冷回絕着王明的好意。
偏頭瞥一眼這隻又髒又舊的煙筒,莫名感到惡心和嫌棄,眼神裏藏不住事的鄙視一眼,繼續看向門外。
很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驚擾了寂靜的庭院,甯翔天飛快地跑過去開門,而王明依然淡定地坐在小凳子上抽煙,剛剛躲進裏屋的王明媳婦,聽到動靜立馬抱着孩子又一次走出房門。
她頭發有些淩亂,眼神充滿渴望的看着門口的方向,時不時看看懷裏的孩子,感覺希望就在眼前一般。
“冰兒!”語氣裏滿是興奮和期盼地喊道。
可是門開了,甯冰兒身後還站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隻是眼眸裏帶着失落和恐慌,而這個男人看上去也很稚嫩。
“進去說話!”甯冰兒冷冷地看着甯翔天說道,眼神裏的冷漠讓人感到一陣冰寒。
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甯翔天委屈得不行,嘟着嘴,失落的跟在他們身後不做聲地走着,行屍走肉一般,眼神裏帶着嫉妒和濃濃地醋味。
“王叔,這是小李警官,你們和他先去後方,把你們知道的情況和劉局說說,給政府一些提示,怎麽樣?”甯冰兒溫和的口氣裏滿是商量和提醒。
放下煙筒,不緊不慢地移動着步伐,佝偻着背,慢慢走過來,擡起眼,歪着頭,看一眼面前淡定布置的女孩,關切地問道:“冰兒,你呢?”
簡單地關心,飽含太多情感在裏面,甯冰兒欣慰地擡起頭,收起心中地惆怅,微微笑笑,這個笑容很簡單,很純粹,就像春天裏的一朵花。
“你不走?”王明驚疑中又無可奈何地看着甯冰兒說道。
“我還有事,還要見個人去。”甯冰兒還是簡單地笑笑,同樣地清澈純粹。
“那我和你一起。”甯翔天站在甯冰兒邊上,冷靜地宣告着自己的意見。
偏頭看看這個稚嫩的男人,甯冰兒無言以對地搖搖頭,立馬轉過頭,沖着小李幹事說道:“這對夫妻交給你了,能帶出去嗎?”
小李看看眼前這對農民夫妻,男人彎着腰,佝偻着身子,女人肥胖油膩,面帶喜色地看着他,心中不免一陣心酸,轉頭看着甯冰兒,輕聲說道:“沒問題,我讓人來接應着。”
“那行,他們我就交給你了,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差錯。”甯冰兒看一眼襁褓中的孩子,但心地問道。
“行,我會護住他們的。”小李肯定地保證道。
“梅主任,我暴露了,甯冰兒讓帶兩個人上來,我走那條路?”小李按下藍牙耳機,小聲地彙報着情況。
“好的!”不知電話那條說了什麽,小李聽命地回答完,給了甯冰兒一個的肯定地眼神,然後挂了電話。
“放心吧,處理好了。”小李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收到。
“行,給我向劉局,梅雪問好,我辦完事會和他們見面的。”甯冰兒禮貌性地向小李說道。
“王叔,收拾點孩子的東西,快走吧。”甯冰兒沖着王明夫婦說道。
眼神裏都是關切和放松,如釋重負一般看着這對可憐的夫妻,扁着嘴巴,眼神裏透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