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梅主任,那輛車剛剛停在離村口不遠的小樹林裏,他們已經徒步進村了。”小幹事悄悄擡起一點頭,小心地看着梅雪說道。
“進村了?往哪條路走的?”梅雪一點也不意外,冷靜地問道。
“從田埂上,沒有走大路,也沒有走山路。”小幹事認真準确的描述道。
“好,從現在起,暗中保護這兩個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閃失,還不能讓他們發現,聽到沒?”梅雪冷傲地吩咐道,聲音不在溫和,帶着一股野性和狂躁。
“是!”小幹事聽命裏立刻跑去小樹林,然後喊着幾個人消失在樹林深處。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小幹事,梅雪忽然明白劉局爲何這般喜歡這個女孩,總是不按常規出牌的樣子,着實讓人着迷,這種捉摸不透的心思,出人意料的舉動,無形中透露出的自信讓人欽佩。
“報告!”梅雪又一次站在劉局的帳篷外,大聲的打着報告。
剛剛安靜一會的心神,又一次被打擾,劉局捏捏眉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有重要事情不用請示了。”
站在門外的梅雪第一次覺得心涼,劉局從沒有拒絕過自己,也沒有這般冷落過自己,可是今天,他爲了一個不知名也不知來路的小孩竟然冷淡自己。
甯冰兒,你到底是誰?
爲何有這麽大的光環?
梅雪有些不死心,立正站好,大聲喊道:“報告!”
正在抽煙解乏的劉局聽到梅雪的又一聲大喊,收起心中的不滿情緒,深呼吸一口,歎息一聲,輕聲說道:“請進!”
一個“請”字,顯得更加生分和見外,這是無形的排斥和拒絕,可是倔強的梅雪就是不信這個邪,一個隐形對手還沒出手就把自己打敗,她不甘心,更想知道原因。
“報告!”梅雪笃定走進帳篷,又一次大聲報告道。
“聲音小一點,别炸聲,說,什麽事?”劉局靠着沙發,還是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
其實梅雪的倔強他見識過,可是今天無意間再次出觸碰,劉局還是有些無奈,畢竟這個女人爲何會和甯冰兒杠上,他也覺得莫名其妙。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不同的思維方式吧!
女人小心眼地想要占有在意男人的全部世界,可是男人的世界太空蕩,隻要符合标準的女人出現,都能填滿他們心底的某一個角落,這就是男人!
而女人,認定的事情總會固執的堅守,有時知道明明是錯的,也不願意更改,這就是女人的邏輯,一種死循環,通常撞了南牆才願意回頭的執拗。
“甯冰兒他們已經從田埂上進村了。”梅雪語氣平淡,再沒一點感情色彩在裏面,很平靜。
“田埂?”劉局不可置信地立馬走到地圖面前,仔細查看這條路線上的一切環境。
那個肥胖的食指指着地圖上的一個角落圈圈畫畫,然後又仔細的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布局,疑惑中帶着欣賞地點點頭。
“劉局,你笑什麽?”梅雪理解不了地問道。
“甯冰兒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膽大心細,不錯。”劉局這次再沒收斂着笑意,明目張膽地沖着梅雪開心地笑笑。
一頭霧水的梅雪更加疑惑,劉局爲何這般開心?難道甯冰兒選擇的路不是最危險的一條?
“何解?”梅雪疑惑地問出來。
再這樣憋着心中的疑惑,梅雪一定會出毛病的。
“梅雪,把竹林裏的人全部撤離,然後跑叢林裏藏好,打開一個口子,保證外圍能夠進來,暗中保護好甯冰兒這兩人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他們有何閃失。聽懂沒?”劉局最後這句滿是命令的口吻,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是!”梅雪更加疑惑,隻是已經無心在問,更不想自讨沒趣。
聽到命令,立馬出去部署防控措施,更加重視這件事情。
而劉局拍着腦門看着地圖,大聲地笑道:“甯冰兒啊甯冰兒,你還真是敢出奇招啊?你就不信暗哨把你打成蜂窩煤?”
“哈哈哈”幾聲蕩氣回腸的笑聲充斥在帳篷裏,聲波快要掀起這個帆布頂,而且笑聲帶着癡癫的狂魔性。
離着好遠也能聽到劉局的笑聲,梅雪内心受到的沖擊實在不知如何求解,疼痛難忍地回眸看一眼那個熟悉的帳篷,第一次覺得好陌生,連裏面的人也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大家過來一下。”梅雪招呼着樹林的人,立馬幾個人頭慢慢穿梭着跑過來,然後低着頭,聽着梅雪安排工作,每個人認真地聽着,點着頭。
雖然這個女人心中有氣,可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作戰能力和指揮能力都是一流的,不會因爲情緒不穩而随意安排工作,更不會因爲自己的對甯冰兒的妒忌而心生恨意。
每件事情都能拎得清,看得明白,看得透徹,或者這就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标志,不會因爲情緒而遷怒于任何人。
聽到指示的衆人立馬兵分三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完成指令,很快重新調整防禦部署的方案,很快變換出更适應的應戰方案。
看着被自己分派過去的人員,梅雪站在原地眺望這個樸素的小山村,從望遠鏡裏隻能看到這個村莊的落後和原始。
平行山脈,丘陵起伏,頂部渾圓平坦,林牧業發達,但河谷深切,地面破碎。地處偏僻,道路崎岖。
看着如此貧瘠的環境,梅雪深呼吸一口氣,想緩解一下心中的無奈和壓抑。
望遠鏡下,看到一男一女小心地踩在田埂上,由于距離太遠,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