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金淑芬冷冷的坐到沙發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視着眼前妖娆的女人。
三更半夜跑來關心康奕病情的人,不是真心實意,就是虛情假意的探聽虛實。
而這個女人一看就不像來關心康奕的!
“聽說康兒接回來了?怎麽樣了?我就想來問問有沒有受傷?”柳月兒肉麻的嗓音,急切的眼神,有種戲太過的感覺。
“還好,喘着氣呢,沒如大家願,沒事走吧。”金淑芬厭惡的開始逐客。
“嫂子,話怎麽能說這麽難聽?康兒也是我們康氏集團的接班人。再說他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我作爲他嬸嬸,過來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嘛!”柳月兒把煙蒂輕輕撚滅,看着灰白的煙灰無力返天的認命樣,嘴角上揚冷冷一笑。
“劉生,送客!”金淑芬煩躁的怒嚎道。
金淑芬從敲門的節奏聲就猜出來的是誰?再看看妖豔魅惑的模樣,更是嫌棄的避開眼,不願沾染上她的一絲脂粉氣。
劉生和吳管家帶拉帶拖的把柳月兒潛出宅府,吳管家臨了關門還啐一口唾沫。
“給康兒做個湯也這麽困難?,诶......算了,反正康兒也不能喝,還在搶救着,算了,算了。”金淑芬嘴裏碎碎念叨着,慢慢走出廚房,打開門,站在門口。
晚風徐徐吹佛着她單薄的身子,金淑芬還沒反應過來,好好的孩子,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說腦休克,在重症監護室躺着,作爲母親,誰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金淑芬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一直堅強的活在别人心中,強悍地守着老公創下的基業,她絕不會放手,也不想放手,想把康氏完完整整地交給康奕手中。
這是作爲母親最後一點心願!
想着平日裏在廚房裏忙碌的王媽,金淑芬心裏升騰出濃郁的羨慕和嫉妒。
平凡和樸實原來才是生活中最真實的幸福,豪宅與名譽不就是過眼雲煙的虛榮的裝飾。
此時的金淑芬祈求醫院裏的康奕能夠挺過來,能夠喝到明天早上她送過去的湯,這是她小小的心願,也是康奕回都城後最想做的第一件事!
“太太,外面涼,進來吧。”王媽親切的吆喝道,看到金淑芬眼色暗淡的走出來,一個人蕭索的站在風中,關切的話也變得弱微而毫無底氣。
金淑芬從失神中緩過神,擡頭仰望星空,靜穆的星光讓人無限遐想。
“金總......”劉生還想說點什麽,看着金淑芬那孤寂的背影,太多關心的話語都咽下去了。
慢慢走上前,幫她披上風衣,然後小聲的說道:“金總,外面涼,回屋吧,我現在就去醫院守着康少去。”
劉生作爲私人助理,又是康德勝的最器重的秘書,對于康家所有的人,就像親人一般照顧着。
隻見他幫金淑芬批好外套,然後慢慢走出别墅。
金淑芬反應過來後,很淡定看着他的背影惆怅。
這個男人爲了康氏,真心的付出了青春和時間。
都城康華醫院,所有腦科專家聚在一起,認真的探讨着康奕的病情,有的醫生提出保守治療,有的醫生想開顱取出淤血,不管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都沒有十分的把握讓康奕蘇醒。
病床上的康奕腦海中不斷放映着甯冰兒那張甜甜的笑臉,他的夢是甜的,不願意醒來的。
在夢裏,康奕帶着冰兒徜徉在一望無際的紫色薰衣草地上,康奕高俊挺拔的肩上坐着嬌小可愛的冰兒,甯冰兒手中拿着狗尾巴花,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調,無垠的浪漫空氣中充斥着女人幸福的笑聲,女人紅暈迷人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綻放出青春最美好的向往。
“林依依,幸福嗎?”康奕大聲的對着空氣問道。
坐在康奕肩上的甯冰兒,一臉秀氣迷人地說道:“幸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康奕,我愛你!”
甯冰兒甜膩的回應着康奕,清甜的嗓音被風吹散,外界的花花草草、空氣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我也愛你!林依依!”康奕又一次對着天空,對着白雲,對着這彩霞大聲呼喊出來。
“康奕,能換種方式說愛我嗎?”甯冰兒搖着頭,對着西沉的太陽,大聲的呼喊道。
晚霞的餘光灑在他們身上,不知是這句話太直白,秀紅了臉,還是晚霞的原因,甯冰兒的臉又紅又燙,一臉的嬌羞,一隻手遮着眼睛,擋在陽光處,一隻手盡情地搖着狗尾巴花。
幸福很簡單,和愛的人在一起,不管是一起吃鹹菜還是山珍海味,在口中嚼着,都是甜味。
“林依依,不管天晴還是下雨,不管風吹還是雨打,不管生老病死,我康奕對着天空,對着彩霞,對着花花世界發誓,你林依依,永遠是我的女人!”康奕仰起頭,眼睛看着甯冰兒,深情的說道。
“康奕,你聽好了,從今往後,你康奕,永遠寵着我,愛着我,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冷落我,不能抛棄我!永遠把我當第一!”甯冰兒傲嬌的對着康奕說道。
“我康奕發誓,永遠對林依依好,一輩子隻疼你一人。”康奕放下甯冰兒,深邃的眼裏都是柔情和愛意的看着甯冰兒的眼睛,然後深情的吻上冰兒那兩瓣紅唇。
病床上躺着的康奕,睡夢中也是幸福的,他愛甯冰兒,打心眼裏想要照顧這個可憐的孩子,夢裏也想保護她,也想給他當保護傘,想一生守候在她的身邊。
或許康奕自己都明白,這樣的夢想太難了,他似乎站不起來,保護不了林依依了,心中那失望的淚水順着臉頰慢慢流下,意識裏的那種絕望和掙紮讓他痛苦得無法自拔。
這是一種無奈的惋惜,更像是一場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場夢太逼真,而又是心中所想,康奕甚至不想從夢中驚醒過來。